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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美人(穿书)(90)+番外

这配置怎么莫名有点儿男主的感觉?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她该不会是攻略错人了吧?

李南月举着伞不动,绿章低声唤道:“美人?美人?你怎么了?”

李南月只犹疑了一瞬,很快就定下心神,攻略错了也不碍什么事,不过是转移目标,再多费些时间罢了。

今天晚上她倒是可以入元熙帝的梦,去探探底。

御撵里的人可不是李美人的心思,她眼里贴得极近亲亲热热的两人实则正吹着眼睛。

荀邺轻扒着明苒的眼,又吹了两口气,问道:“现下如何?”

他两人准备去紫宸殿,刚才出门的时候明苒眼里被风吹进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半天都没弄出来,怪是不舒服的。

明苒飞快地眨了几下,眼角都挤出了一滴泪,她回道:“你再吹吹吧。”

荀邺依言又吹了吹,她捏着帕子多揉了几下,这才好了。

去了紫宸殿,荀邺忙着公务,明苒便在西殿看书,稍晚些两人又去看了顺宁郡主,用了晚膳后才一起回到扶云殿。

……

夜晚安寂,星辰湛湛,竹雨轩里李美人沐浴后坐在床上,绿章与她放下天青色轻纱帐子,灭了灯,悄步退出去歇在隔间。

李南月拉着被子躺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元熙帝的名字。

这一觉她睡得挺沉,直到天际大白才幽幽醒来,望着窗格外的亮光,李南月撩开帘帐,脑子里一片空白,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愣了许久都没能缓过神,看着手腕儿上的镯子,眉间拧起疙瘩。

怎么回事?怎么没入梦呢?

绿章一听见里间有了动静,就领着阿芮端了洗漱的东西进来,挂起帘子,笑道:“美人今日要比往常起得晚呢,想来昨日定是睡得好的。”

李南月惦记着入梦的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绿章绞了帕子过来递给她先擦擦脸醒醒神,视线下转,不曾想瞥见了她腕儿上的镯子。

绿章轻呀了一声,“美人,你这镯子是在哪儿磕着了?”

李南月闻言一惊,低头一看,果见绿章指着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细痕,虽不大起眼,也没实际的损伤,她心里还是一个咯噔。

别不是入梦手镯出什么问题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止不住的心慌,但如今大白天的,也没人睡觉,哪怕心急如焚,也没办法换个人入梦再试试。

当下连洗漱的心思都没了,打发了绿章出去,一个人倒在床上心思重重,焦躁不堪。

相较于她的烦躁,宫外的明辞却是不慌不忙地进了景王府。

孙嬷嬷领着她往屋里去,云太妃卧于床榻背靠软枕,面白气虚,一副病态。

明辞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请安后坐在丫鬟端来的小凳儿上,将绣好的香囊递过去,乖顺说道:“这是昨日刚做好的,安神静心,能叫太妃睡个好觉。”

香囊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贵在一片心,尤其云太妃昨日才受了重击,儿子成了个废人,疼得嚎个不停,儿媳怨恨,又回了兰泽院里,孙儿把自己关在屋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这一件件的事儿,戳得她的心是千疮百孔,明辞本就是她未来孙媳,来得又正是时候,云太妃当即拉着她的手,言道:“你有心了。”

明辞抿唇浅笑,与太妃说了一会儿话,她温温柔柔的,说话也是轻缓得紧,极是能抚慰人心,云太妃听着,也觉得心里头舒服不少。

明辞暗自留心着,估摸着这时候差不多了,便佯装得略是羞涩地问道:“太妃,怎么不见世子呢?这个时候该是从官署回来了吧?”

云太妃嘴里发苦,说道:“他今日身子欠安,我叫人往宫里道假了,这个时候应该正睡着。”

明辞点点头,“原是如此。”

她半垂着眸,手指头绕着帕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嬷嬷问道:“二小姐是还有什么事儿?”

云太妃也问道:“怎么了这是?”

明辞飞快抬了抬眼,卷翘的长睫轻颤着,她低声道:“我有一件事也不知该不该说口来,这心里憋得怪难受的。”

云太妃微皱着眉,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哪里看不出这小姑娘的意思,“你想说什么便直说,我最看不得那等拐弯抹角的,着实叫人不得劲儿。”

明辞紧紧地抓着帕子,面有忐忑,看了看屋里伺候的下人。

云太妃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立时会意,摆摆手叫里间的侍女全部退了出去。

不过眨眼间就剩下云太妃,明辞和孙嬷嬷三人。

明辞低低埋着头,声音放得很弱,“两月前我随母亲一道入宫去,路上母亲急着方便,西紫便带她去了就近的宫殿,我一个人在外头等着,不曾想看见了李美人。”

李美人云太妃自然是知道的,李氏那毒妇的娘家侄女嘛,要她记不得都难。

她眯了眯眼,问道:“继续往下说。”

明辞咬得下唇都泛了白,捏着帕子掩住脸,嗓音压得愈加低了几分,还隐隐发着颤,“我、我瞧见李美人与一男子勾肩挽颈,极、极是旖旎……”

手帕半掩的眼帘微微下落,余光瞥了瞥云太妃,又继续说道:“我原以为是瞧错了,不曾想前几日进宫去瞧三妹,竟又无意间撞见了,两人亲近非常,绝不是一般关系。”

“太妃,那李美人怕是院中红杏正盛放,一不小心探出了墙,给陛、陛下……”

她没将话给说全,云太妃孙嬷嬷自动补了,不就是给陛下戴了一顶绿帽子嘛。

云太妃打量着她,“你这运气倒是不错,次次都这么巧,全让你给撞见了?”

明辞睁大眼,“太妃是不信我?事关皇家,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撒谎的啊,若非亲眼见着,编排这些来,与我又有什么好处不成?”

这话也对,云太妃心里的怀疑稍散了些,转瞬,她又不由觉得好笑,眼含嘲讽。

这李美人真不愧是李氏的侄女儿,瞧瞧,到底是姑侄,胆子都是大破的天,天家父子都被她们玩儿得团团转呢。

云太妃恨李氏,连带着整个阆陵李家都给恨毒了。

但李太后的姘夫之一就是她儿子,这事她非但不敢扯出来,还得使劲儿给掩埋住。

但事若出在李美人这儿可就不同了。

云太妃目光一狠,问道:“你可瞧清楚跟李美人在一处的男人长什么样没有,有什么特征,这两次都是在哪儿见着他们幽会的?”

哪来的什么两次幽会,这全是明辞自己编的,她选择性地忽视了后面的问题,只答前面道:“当时惊慌,并不曾见瞧见那人长什么样,不过……”

云太妃来了精神,“不过什么?”

明辞回道:“那人当时落下了一样东西。”说着从腰间荷包里出去一块翡翠玉佩,上雕着花,极是精致小巧。她递给云太妃,“就是这个,您瞧瞧。”

玉佩落在手里,温凉温凉的,是极好的玉质,云太妃只看了一眼,登时瞳孔一缩,心头大骇,猛然偏头,一把抓住明辞,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