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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美人(穿书)(59)+番外

抬起眼, 出声道:“陛下……”

荀邺应了声,柔声道:“怎么了?”

明苒顿住,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总觉得怎么说好像都不大对。

她支起身子,皱了皱眉。

黑发柔顺,酒后洇染开的红晕,愈是多添了几分风情,荀邺搂着人,埋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问道:“苒卿想说什么?”

额间温凉,明苒睁大了眼,她愣了一会儿,垂下眼来,摇摇头。

她久不出声,荀邺也不扰她。

他的苒卿那般聪慧,会想明白的。

侧间沐浴的热水备好了,明苒由西紫扶着过去,待她收拾完回来,内殿已经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青丛回道:“陛下在外面用膳呢。”

明苒点点头,含了一粒解酒丸和水吞了,擦干头发便上床去,起先还想着事情,不过半炷香就眼皮子打架,睡了过去。

荀邺消食沐浴回来,站在床前,撩起碧纱帷幔,微微一笑。

…………

明苒第二日醒来,窗外春光煦煦,再看几上漏刻,已是巳时过半了。

她抱着被子,有些难受地轻呼出一口气,明明记得吃了解酒丸,却还是头昏脑涨,翻了个身,再想起昨日的那些事儿,更是头疼,捂着脸幽幽叹气。

西紫拨开连珠帐,举步进去,笑道:“你可算是醒了。”

一番穿衣描妆后,明苒疲懒地坐在小桌边,一手捏着瓷勺搅着清粥,一手捂嘴不停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用完了早膳。

如往常一般去外头藤椅上坐着瞧话本,看了一会儿不得劲儿,也不叫西紫她们跟着,独自晃去梅园,找了一棵梅树爬上去坐着。

荀邺刚刚下朝,换了一身月白常服,一踏进扶云殿的正门,云寿便凑上来,恭声道:“婕妤方才去了梅园,不在殿里呢。”

他颔首,又转去梅园。

苑中的梅花早谢了个干净,没了繁花枝桠的遮挡,一眼望去便能看个清楚。

坐在树上的人像是在看着手里的书,暖风徐徐,覆了朱色鲛绡纱的素白罗裙也悠悠曳起,他走近了,那裙摆上双蝶欲起,彩翼蹀躞,竟是要飞走了一般。

明苒听到声响,从树上下来。

她轻拍了拍了衣裙,脚尖儿轻点着地,垂眸瞧着青石小道上,夹缝里冒出的小草尖儿。

伸到面前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明晰,腕儿上月白色的大袖,暗花绣纹,清素净雅。

明苒抬头,春水柔媚的桃花眼里干净明亮,她想了想,伸出手去轻轻扣着。

看向他。

荀邺反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来,唇角亦抿着笑,声音柔缓,“现在可还难受?”

“晒了会儿太阳,好多了。”

“那便好。”

梅园里清溪绕阶,水声哗哗,并着两人说话声,愈显清静安宁。

他二人从梅园出来,在花架下做了一会儿,紫宸殿那头来人道是大理寺卿求见,荀邺便与王公公又走了。

明苒瘫在藤椅上,晃啊晃的。

七七突然冒出来,哇了一声,音调七拐八拐,尾音拖得老长。

明苒奇怪道:“你干嘛呢?”

七七:“玩家,你和皇帝陛下……”

明苒唔了一声,眼尾微微上挑,“怎么了,还不许我突然想谈谈恋爱啦?”

七七头摇成了拨浪鼓,“哎呀,七七只是好奇嘛,你不是说自己是进宫来养老的嘛。”

明苒顿了顿,“养老也可以谈恋爱啊,你可以把它当成夕阳恋。”

七七:“……”夕阳恋??神他么的夕阳恋哦。

皇帝陛下会想打你的!

……

春日过得飞快,转眼桃李花谢,反倒池中荷叶冒了出来,扶云殿里蓬松棉被换成了薄毯,青瓷细颈瓶里也改换了半绽半开的栀子花,满室馨香,惹得人人身上都沾了味道。

明苒坐在榻上跟西紫一起修剪刚从枝头折回来的带露花枝。

昨日是惩罚卡的最后一天,今天再不用瞎跳舞了,她心情很是不错。

她没急着抽角色卡,反正七七还没催,她也就懒得动,悠闲自在得紧。

竹雨轩那头,刚从床上坐起来的李南月也是慵懒闲适。

且说自一月前被禁足之后,竹雨轩大换血,李南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却又无可奈何,这些日子尽数把心思放在了攻略荀勉身上。

她本就是情场老手,万般本事千种手段在梦里使了个全,不过月余,和景世子的关系便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想起昨晚梦里的巫山云雨,她舔了舔唇,对于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回味了一番,又有些可惜,在梦里到底不比现实里有意思。

系统174没有给提示,但自己估计现在的攻略进度应该将近百分之七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不适合再入荀勉的梦,她得给对方时间,喜欢上梦里的妻子,一个虚幻人物,怎么都得有个过度的。

不着急,等时机成熟了,她再继续下一步:真正的相见。

依她的经验,等他们在现实见面,一番心里挣扎之后,攻略程度起码能逼近百分之九十。

不入荀勉的梦,李南月便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男人身上。

说真的元熙帝那种高岭之花,她很是喜欢,尤其是上次罚她禁足抄经之后,她又是不爽又是憋闷,总堵着一口气,升起了一股征服欲。

她犹豫着要不要吊着玩玩儿,不过转念一想,他就在皇宫,近水楼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遂把目光转向了宫外的祝诩。

李南月早忘了自己对174许下的绝不再浪的承诺,饶有兴致地眯着眼。

被她惦记着的祝诩打了个喷嚏,皱眉不语,明辞揄引广袖,与他斟了一杯茶,轻推了过去。

扶着杯盏,素手纤纤,细指葱白,举止优雅,般般入画。

“祝二哥莫不是着凉了?平日还是要注意身子的。”

她笑意盈盈,甚是温柔,眉宇间却笼覆着清愁。

祝诩摇摇头,接过茶呷了一口,问道:“你这般可是在哪儿受了委屈?”

明辞笑道:“看你说的,谁能给我委屈受。”

她不直言,祝诩也贴心地没有追问,只道:“那可不一定。”

明辞的心上像是放了一块千斤石,沉甸甸的,怎么也松快不起来。

和祝诩分开走出茶楼,阳光刺眼,雾心举了天青色的油纸伞,问道:“小姐,咱们现下是回府去么?”

明辞咬了咬唇,“不,去景王府。”

打那回月白昙花荷包之事后,脾气一上来,她就再没去过景王府,荀勉有来找过她,起先时候还总拿些小玩意儿来逗她,她自是高兴,倒是渐渐把荷包的事儿放下了。

那李美人早是后宫嫔妃,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两说,便是有,也已然故人陌路,她也犯不着揪着不放。

她心里头的气消散了,自认是两人和好恢复如初了,却没想到半月前开始,荀勉便有些不大一样。

看着她时,他眼里的柔情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