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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5)

“不用,既已事毕,本王先走一步。”

宋封禹转身直接上了牛车,围观众人忙让开一条路。

皇叔一走,贺润笙听着周遭细碎的说话声,加上众人指指点点,他再也呆不下去,黑着脸上了自家的牛车扬长而去。

毕竟,他还要想法子弄个透雕的玉瓶回来,还要跟送与傅六娘子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现在已经记不清那玉瓶的具体模样,念及于此越发的心烦,对顾家更是厌恶不已。

顾清仪凝神望着宋封禹的牛车,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味道,掌心微微发热,她用力握紧拳头,告别父兄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眠春等人支开,她进了寝室,落下帐子,盘膝坐在床上,这才松开用力攥着的手掌。

掌心转瞬间钻出一棵巴掌大小的小树苗来,晶莹剔透,像是用最上等的碧玉雕琢而成,淡淡香气氤氲,让她有些心浮气躁的气息平和下来。

她来这里已经十年了,这棵小树还是她来第三年的时候去大相国寺进香,偶然遇到昏厥的宋封禹,突然就冒了出来。

掌心突然冲出一棵树,别人疯没疯她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吓疯了,以为她基因突变要变异。

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用,前后摸索了小一年才有了点门道。

树上的叶子是能摘的,做香能宁心静气,入药能强身健体,而且遇到生命危险精神力量高度集中时,还能将它当做如意金箍棒使一使。

可谓调香入药打家劫舍……居家旅行必备佳品。

第9章 :有仇当场就报了

想当初刚穿越来时活得太艰难了,后来有了这金手指她简直喜极而泣,后来证明她高兴得太早了。

这东西对她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她又不能落草为寇以武力征服世界,好在还能做点香包,给家人带在身上强身健体,让她受伤的心灵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真真是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可是现在它在发热,每当它发热时,就表示有危险。

现在回了后院掌心的温度已经消失,那么是什么让它感觉到危险了?

顾清仪不免就想起皇叔身上那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当初玉树在她掌心初现,也是因为遇到昏迷的宋封禹,难道自己这棵玉树跟宋封禹有什么关系?

顾清仪用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小树的叶子,轻声说道:“别人家穿越女的金手指不是空间就是山泉,珍稀药材数之不尽,洗髓伐筋改头换面,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一棵树,还是个袖珍树,好歹我把你从拇指大小养到了巴掌大小,你怎么就没进化一下?”

顾清仪垂头丧气仰倒在床上,没有发现小树在掌心消失时树顶的小叶子轻轻颤了颤。

“女郎。”

顾清仪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战夏的声音轻轻响起,没有正事,她们是不会轻易打扰自己的,就道:“进来吧。”

战夏掀起珠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张请帖,“梁仓曹府上的梁女郎给您送来了请帖,说是邀您参加河边宴饮。”

顾清仪坐起身来,结果帖子打开一看,顿时冷笑出声。

梁香凝不过是傅兰韵的狗腿子,这是知道自己被贺润笙退了婚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吧?

这消息传的还真是快,想想也是,贺润笙本就不是心胸开阔之辈,自己对他一番折辱,还让他在皇叔面前丢人现眼,以他的性子必然会大为宣扬退婚一事,毕竟为了抬高傅兰韵,他都肯骂自己草包了。

看着请贴上梁香凝的话,什么只是玩乐并无诗会让她不用担心出丑,什么腹内草包皆是流言,最后还激了她一把,若是怕了就不用去了云云。

战夏看着女郎神色不好,有些不安的开口,“女郎,梁仓曹只是度支尚书手下的小官,梁女郎的请帖您无须理会就是。”

若是换做以前先帝在时,顾家深受先帝猜疑,不得不韬光养晦,连带着顾清仪跟顾逸疏兄妹也要藏起锋芒,一个装纨绔,一个做宅女。

可现在先帝已逝,新帝年幼,他们家虽然跟皇叔没有往来,但是也没交恶,想来不用再像以前夹着尾巴过日子。

那贺润笙要打她的脸,她自然是要还回去。

草包?

还不知道谁是草包呢!

“别人盛情邀请,且受邀之人多是惠康有名的闺秀,我岂能避开?去,自然要去。”顾清仪两眼放光。

她这个人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傅兰韵嘛,这么一朵倾世大白莲,想必打起脸来那滋味更爽。

啧啧,若是被人知道,她跟贺润笙早已经暗通款曲,不知道她那张脸还能不能装下去。

第10章 :元朔最为俊美

听说女儿答应了饮水之宴,顾母忙来劝说,“这个当头还是不要出门的好,避一避风头。”

毕竟刚退了亲,顾母担心女儿被人讥讽嘲笑,倒不如在家的好。

顾清仪看着阿母,笑了一声轻轻开口,“先帝已经走了,如今新君年幼,咱们家跟皇叔也没过节,哪里还需要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再说,跟贺润笙已经结了仇,顾家若是继续蛰伏对上贺润笙也未必就是好事。”

顾母在家相夫教子恪尽职责,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很受丈夫与儿子看重喜欢,且她自幼聪慧,听她这样说就知道打定了主意。

“阿母只是担心你到时候被人奚落,心中难过罢了。”顾母看着女儿,“定北王大捷而归声势正隆,这杀坯与你退了亲,徒让你成为笑柄。”

“所以女儿更要出门,这么多年我几乎不参加惠康城的各种诗会宴饮,可现在压在头上的大山没了,也该咱们顾家扬眉吐气了。”

顾母知道女儿这么多年为了家里受了委屈,想了想说道:“想去就去吧,你阿父那里我会说的。”

“阿母,阿父知道只会开心,你莫要忧心。”

顾母被女儿逗笑了,随即又长长的叹口气,她的女儿这么好,偏那贺润笙跟瞎子一样,居然还跟傅家女郎勾搭一起,着实可恨。

“那傅兰韵肯定也会去,你到时打算如何做?”顾母看着女儿正色问道。

“自然是问一句顾家的玉瓶好不好看。”

顾母:……

***

饮水宴设在惠河河畔,祓禊之礼已经过去,但是春色已暖,依旧有不少人出来踏春,欢歌宴饮。

贫寒百姓多是徒步出游,像是顾家这样的士家却要步帐围屏,部曲开道,声势赫赫。

顾清仪不想这么麻烦,但是她阿父阿兄非要如此,说她刚被退了亲,出门的气势就更要足。

明明是安慰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惠河畔早早地就挂起了彩绢幔帐,风景最好的一段被圈了起来,正是此次宴饮的地方。

早有女婢家奴在清理河边的枯枝碎石,杂草浮萍,绿茵茵的草地上铺上厚毯,虽不如祓禊之礼时蜀锦为茵那么奢靡,但是这阵仗也足够唬人,平民百姓远远见到就绕路而行。

今日的宴饮到底为何,其实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便是洒扫的女婢也忍不住私下低声闲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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