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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246)

  “喜欢有什么用,你看那小子给我惹了多少祸事。”元瞻头疼的很,他对这个儿子一向疼爱,先是去年接了郑家那小子一封信就跑去了并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替陛下做这种得罪人的差事。

  “您别生气,我倒是觉得阿弟心里有主张,这段日子儿子让人去并州打听过了。”元雍不疾不徐的开口,温和有礼的面容上带着些严肃。

  元瞻一向看重长子,听他这样讲就道:“查出了些什么?”

  “很多有趣的东西,我慢慢说给您听。”元瞻就把顾家在鹘州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尤其是赵王当年舍弃并州逃回惠康,惠康诸人都知道并州的情形不容易乐观。

  但是现在呢?

  现在的并州政通人和,当初逃难的百姓大半已经回归故乡,荒废的田地重新耕种起来,愣是在一个严冬挖沟开渠引水,建造翻车,打造农具,开春之后并州入目之处皆是迎风招展的秧苗。

  还有鹘州……

  自己的弟弟在那里呆了那么久,他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听闻鹘州已然成为并州最富庶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孩童有书可读,工匠凭手艺谋生。

  那可是并州治下,距离杂胡最近的地方,如今却是一片繁华。

  元瞻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听到最后已经是正襟危坐,神色严肃。

  元雍看着阿父,“儿子听说陛下曾在鹘州养伤一段日子,也就是那段日子鹘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您再看看陛下登基之后在惠康推行的政令,与鹘州的走向一脉相和。”

  元瞻沉吟不语,脸色紧绷,额角的青筋跳动的厉害。

  如果有鹘州成功在前,那么陛下在惠康推行的各种政令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重开太学……”元瞻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陛下这哪是重开太学,怕是想要做并州推广庠序之事啊。”

  元雍点头,“儿子也只这样想的。”

  元瞻气疯了,“陛下这是何意?将九郎推出去主管此事,以后等政令推行,岂不是人人都要骂我元家?”

  元雍点头,“儿子也是这样想的,陛下深谋远虑,只怕早在鹘州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日。九郎留在鹘州那么久,如今想来也不是偶然。”

  元瞻气的几欲吐血,“陛下真是……”

  太狠了!

  “你说,我把你弟弟腿打断辞官行不行得通?”元瞻发狠的说道。

  元雍:……

  您舍得吗?

  “只怕无济于事,儿子看着九郎劲头十足的样子,怕是不会听您的抽身而出。”元雍看着阿父一脸的无奈,随即又正色开口,“儿子倒是觉得这也不是件坏事。”

  “你不用替他说话,我看他就是皮痒了。”元瞻气的心口疼,脚底疼,哪哪儿都疼。

  这是养儿子吗?

  这分明是养了个祖宗!

  “阿父,您想过没有,当今陛下不是新乐王年幼无能,也不是先帝心怀顾虑,这一位早年的赫赫威名您别忘了,若是他下定决心推行新政,您说世家若是非要阻止,结果会如何?两败俱伤亦或者一方获胜?哪一方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元瞻看了一眼长子,火气过后,此时慢慢的平息下来,正是因为他想到这里就头疼,所以才不愿意去面对。

  “儿子认为陛下秉性强硬,行事一向霸道且有始有终。”

  元瞻看了儿子一眼。

  元雍盯着阿父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说其他,只说王太尉,当初陛下与顾女郎的婚事便是王太尉作为媒人促成的。后来,王太尉在朝中迎风倒,两不靠,再到陛下回惠康后,王太尉还敢去大司马府劝说陛下要仁善。就算是这样陛下都没杀了王泠,以儿子看陛下未必就是心存善意念着旧请,只怕是想王太尉有始有终,上次去并州请期,这次在惠康去顾府下聘,可都是王太尉的差事。您看,为了一桩婚事陛下尚且能这般意志坚定有始有终,何况是朝政大事。”

  元瞻头疼不已,“你的意思竟是由着你弟弟胡闹?”

  “九郎既然已经做了,咱们要是硬把他叫回来必然会开罪陛下,倒不如由着九康去折腾,反正咱们家不出面就是。”

  “你的意思是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元家都能安然无恙?”

  “虽然会有点曲折,但是九郎站在陛下那边,阿父您只要默不作声不开罪士族,咱们元家自然能两边平衡。”

  虽然无耻了些,但是总好过被陛下仍在油锅里煎。

  元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然后轻咳一声,“为父身体不适,最近几个月府里待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元雍:……

  最后挖了个坑,他把自己给埋了。

  看着桌子上的琉璃盏,元雍有句话藏在心里没说,这东西可不是陛下捣鼓出来的,而是顾家那位闷不吭声的顾女郎。

  这一位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听闻弹丸与神火箭与顾女郎也有些关系,只可惜从九郎嘴中问不出来,鹘州那边也是打听不到,襄垣的工坊更是把守严密。

  如此一来,元雍反而觉得顾家这位女郎不能小看,若是她真有这种本事,九郎此番为陛下出力倒不是坏事。

  只可惜,若是早些知道顾女郎你有如此才干,当初贺润笙退亲时,他们家就该替九郎求娶才是。

  只是这些话,元雍知道万万不能跟阿父说,他带着完美的微笑起身告辞。

  今日为九郎承担的一切,总有一日让这小子加倍还回来。

  元瞻告病众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托词,等到有人来元家做客,出来招待的是元雍,才知道元瞻是真的被小儿子给气病了,缠绵病榻都起不得身了。

  如此一比较,大家好像觉得自己的儿子还好一点,至少不像是元朔那么招人恨。

  同是给人当爹的,元瞻就忒惨了。

  儿子被皇帝当刀使,元瞻拦不住儿子还把自己气病了,真是可怜啊。

  元家的事情被人看了笑话,傅家现在也不消停。

  贺家拿着信找上门,傅兰韵看到那封信时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思来想去只能认定是梁香凝做的。

  只怕梁香凝还在记恨当初自己不帮她的事情,所以这才踩自己一脚,傅兰韵真的是气的两眼发黑。

  贺润笙这次伤的很重,养了这么久才能勉强下榻,结果就遇上这种事情,气的两眼一黑摔了一跤,只能又回去躺着继续休养。

  贺夫人自然要上傅家替贺家讨个公道,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傅兰韵想要和离简直是做梦!

  贺家跟傅兰韵闹得不可开交成为惠康的一大话题,另一边裴韵菘也并没有之前的惬意轻松观战的超然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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