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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6)

她红唇轻动:“你苦读诗书本想出人头地,却没料到顾家整了一出叫你入了宫,也是可惜了。”这些东西只需稍微动点儿人手,一查就知道了。

顾云深猛然抬眸:“你……”

楚意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叫他不由屏住呼吸:“爱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你所言当真?”顾云深深吸一口气,心中到底是不甘心的。

“朕素来一言九鼎。”

顾云深带着元冬走出房间,楚意就坐在里头听着云芝说着京都的八卦,云芝不愧是紫宸殿的掌事宫女,样样都拿手,这八卦说起来当真是绘声绘色,竟比那戏曲还要来的吸引人些。

云芝比着手正说到丞相夫人回娘家的事儿,外头守着的侍卫敲门走了进来:“主子,外头闹起来了。”

楚意哦了一声,端着酒杯出门站在走廊的围栏边上,她看着下方大堂中的人影眯了眯眼。

顾映辰因为沈菡喝了不少的酒,饶是他平日酒量不错,几壶千杯酒下肚也有些迷糊,他醉醺醺地从楼上下来,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大堂作画的顾云深。

顾映辰对顾云深这个弟弟虽然不熟,但这张脸还是认得出来的。他跌跌撞撞地过去随便瞅了几眼画作,仗着酒意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

顾云深不耐与他纠缠,语气不大好地制止了他,也不知道怎的顾映辰又扯到了顾云深他姨娘身上,且越说越不客气。

说着说着两人到最后便动起了手来,顾映辰的功夫不错,可他喝多了,不过几个回合便叫顾云深打倒在地。

和顾映辰一道来的那几个公子哥见此便上前帮忙,整个楼外楼一团糟,有人便去报了官。

官差来了,顾映辰几个公子哥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不好得罪,不由分说便要拿了顾云深交差。

下面的客人围在一团看戏,吵吵嚷嚷。楚意搭在围栏上,手指一松,白瓷酒杯迅速坠落,哐当一声,瓷器碎裂,声脆动耳。

这一声响叫所有人的目光俱是汇集了过来。

只见黑袍玉冠的女子立在上头,眉目含霜。

“真是好热闹。”她转身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唇角似乎含着几分冷笑:“云深,我不过叫你下来作些诗画,如何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

听到云深二字称谓,顾云深神色一怔,她一向喜欢爱妃爱妃的叫,这般唤他名字还是头一遭,这是在外顾及他面子?

他心头一动,张了张嘴:“我……”

楚意站在楼梯口,对着他招了招手:“你且过来。”

顾云深依言提步,官差却将他拦了下来,领头人生的虎背熊腰,配着腰间长刀真是好不威风:“慢着,你哪儿都不能去,随我们走一趟。”

楚意冷哼一声:“我男人要往哪儿去往哪儿走轮得到你来做主?”

她话音一落,身后侍卫一涌而上,皇帝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一般的官差如何比得过?几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气焰嚣张的官差压倒在地。

元冬扯了扯顾云深的衣袖,压着内心激动低声道:“公子,陛下好帅!”比他家公子还帅。

顾云深抽了抽嘴角,倒也没有反驳。

楚意走上前,理了理顾云深滑落脸侧的长发,幽寂的眸子注视着被人架起来的顾映辰,平声道:“云芝,给顾大公子醒醒酒。”

第4章 女帝(四)

云芝是个惯会揣测上意的,应了一声,随手逮住个小二要了一桶加冰的井水,一滴不剩地全部浇在了顾映辰身上。

水花四溅,凉气入体,顾映辰狠狠地打了个冷颤,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他抹了一把脸,怒瞪着云芝:“你做什么?!”

云芝双手交叠在腹前,下巴微抬目视前方:“奉旨为顾大公子醒酒。”

奉旨?顾映辰表情一僵,沈楚意也在这儿!

他甩了甩脸上的冰水朝着楚意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叫她如此待我?”

“明目张胆以下犯上,顾家教养的好儿子。”楚意并不理他,轻捻袖口,目光一一在几个公子哥和衙差身上停落,她道:“今日涉事者全部交由京兆府,该怎么做叫京兆府尹自己看着办。”

楚意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顾映辰那张脸,她挥了挥手,侍卫便押着人离开。

这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和以往恨不得双手捧着的样子可谓是截然不同。

顾映辰还没从楚意的毫不留情里缓过神来,直到被拖着走了一半,他才后知后觉地出声大喊,云芝动作飞快地上前,也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块烂布,胡乱地塞进了他的嘴里,最后只余呜呜之声。

楼外楼内的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楚意也不好在此处久留,拉着顾云深快速离开。

马车平稳缓慢地前行,顾云深一心惦记着方才未作完的画,楚意从云芝手里接过画卷,双手抻开,画上桃花灼灼,落英纷纷。

顾云深眸光微动:“这画……”不是他刚才在楼外楼……

楚意把话丢进他怀里:“这画不错,若是再添上人景就更完美了,比如朕,记得把朕画的好看些。”

“陛下,科举之事……”顾云深手指渐渐收紧,要不是顾映辰打岔,这幅画早就完成了,那掌柜的……

楚意右手托着下巴,指尖轻点双唇:“那朕就再给爱妃你一个机会好了,你若是把朕画的比这桃花儿还漂亮,朕之前说的依旧算数。”

顾云深看着她唇畔含笑眉眼生花,不由有些恍惚,低喃道:“陛下本就比桃花儿漂亮。”

楚意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顾云深蓦然回神,侧身凝望着绣边儿的蜀锦帘子,无言半晌才回道:“没什么。”

………………

回到皇宫没多久,留守的王太监便把顾映辰找她的事儿详细禀报了一番。

“沈菡这几日如何?”她这些天也没管她,倒是不知道她在这宫里过的舒不舒服。

王太监上前一步:“陛下放心,奴才特意嘱咐过了,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听司衣司的柳掌衣说,先时的衣物穿着都有些紧了。”

楚意嗤笑:“她倒是心宽。”

“把她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是。”

………………

现任的京兆府尹姓方,勉强算得上是方太后的娘家人,方家规矩严正,养出来的子弟无一例外的方方正正。

方大人得了方家的好传统,是出了名儿的铁面无私,管你是谁,只要犯了事儿,落在他手上就别想讨得了好。

顾映辰以下犯上,甚至与上面的人动手,方大人胡须一抓,桌案一拍,就叫人对着自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公子哥杖责二十。

这二十真不算少了,更何况还是实打实一点儿不掺水的。要不是几个好哥们儿撑着,顾映辰今儿个说不得就要留在京兆府过夜了。

顾夫人看到儿子这皮开肉绽的惨样,哭的不能自抑:“这是哪个挨千刀的这般磋磨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啊,你告诉娘是谁,究竟是谁?我拼了这了老命也要叫他死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