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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46)

辛悦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可太医查不出来, 她只得私下瞎炼些排毒的丹药,日日服用求个心安。

过两日便是皇帝寿辰,辛悦坐在妆镜前细细地瞄着眉, 本来以她现在的容色根本不必往脸上涂抹东西, 可她享受这个过程, 日日都要摆弄几下。

“听说小福子死了?”

身边的宫女回道:“回娘娘的话,听说是失足掉进了荷塘里,前两日才被捞起来, 那样子已经没法看了。”

辛悦拿起桌上的胭脂盒,用手沾了一点:“失足?不见得吧。”她呵了一声,“想来是柳楚意发现他和咱们有联系,把人给弄死了。”

宫女结巴道:“不、不会吧,柳昭仪可是柳家的女儿。”她可是张北溢老先生的外孙女儿,柳正书的亲女儿,自小学的便是修身立德,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少见多怪。”辛悦啪的将胭脂盒扔在梳妆台上,握着象牙梳子轻顺着长发,“东西都准备好了?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娘娘放心。”

辛悦嗤笑一声道:“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

裴赋的寿辰当然不可能只是小宴一桌,当天数得上号的朝臣几乎都有来参加晚宴。这种大型的宴会,后宫里也就四夫人能出去露个脸,其他人就没那个殊容了,楚意坐在院子里瞧着天上繁星,突有御前宫女过来,说是裴赋叫她过去。

“去哪儿?”楚意似笑非笑地问道。

御前宫女不卑不亢回道:“娘娘去了便知道了。”

楚意倒是没想到辛悦布眼线的手段如此厉害,就连裴赋身边的掌事宫女都能被她攥在手上。这御前掌事宫女亲自来请她,她能不去吗?当然不能呀。

她含着笑随宫女出了殿门,天色已暗瞧不大清前路,不过却也知道这是在往晚宴旁边供人歇息的培源殿去。

培源殿中清静的很,除了几个宫女太监外几乎没有什么人,掌事宫女引着她到了偏殿,弓着身就要退下:“娘娘稍等。”

楚意玩儿着腰间宫绦不大在意地应了一声,不过抬头转眼间偏殿里的人便散了个干净。

屋内的炉子里点着香,她轻嗅了两口,摸着下巴笑的促狭。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楚意看着来人暗叹了一声辛悦好算计,这事儿要是真成了,扳倒她和王贵妃不在话下。

来人是王贵妃那刚刚升任兰台寺大夫的幼弟,王家这一辈的最有出息的儿郎。

他穿着一身暗色的锦袍,捂着胸口脚步虚浮。

他酒虽喝得多却也还认得出人来,扶着朱红色的柱子,瞅着楚意半天低低地唤了声柳小姐。

原主的记忆里倒是有这人的影子,本朝最年轻的三元案首,从翰林院编修到兰台寺大夫只用了不到三年,姿仪气度才学本事远超京都其他世家子弟,说起来这人算是她父亲柳正书的半个弟子,往些时候常到柳府来讨教学识,原主也能与他见上几面。

“王佑呈?”楚意翻了半天记忆才叫出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滑坐在地上,后知后觉道:“不对,该叫你柳昭仪了。”

说到柳昭仪三个字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惆怅,楚意挑了挑眉,这位不会是原主的桃花儿吧?

“你在、在宫里……可还好?”王佑呈问了话,不待她回答又突地嘤了一声,异常难受地捂着额头,“这是熏的什么香,闻起来这般不舒服。”

楚意眼看着他从昏昏沉沉的摇着头到最后栽倒在地上,抿笑拎着裙子回到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地儿侧躺下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又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听声响大概有三个人,他们在往她躺的床上搬东西,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搬晕倒在地上的王佑呈。

王佑呈身上传来的冲鼻酒味儿让楚意忍不住皱了皱眉,待到那几人蹑手蹑脚离开后,她捂着鼻子睁开眼睛,王佑呈就躺在她身边,身上的腰带已然不见了踪影,衣襟大开。

楚意龇了龇牙,这莫名的让她想起了在上个世界看到的宫斗宅斗剧。

她撑着床跳了下去,从腰间束带里取出黄色的小纸包,将里头的细粉一股脑地全部倒进了香炉子里,笑着盖好盖子拍了两下,方才悄悄地把王佑呈转移到了别的房间。

安顿好了王佑呈她又回到了方才的屋子,吃了颗解药,脚尖轻点跃上了横梁。

………………

两排曲拱的灯架悬吊着六方宫灯,宫人端着酒壶侍立其下,低眉颔首。裴瑄坐在食案前目光沉寂地盯着空了的酒杯,很快便有人与他满上。

他端着杯盏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句接着一句的贺寿词,看着庭前翩跹舞姿赢得喝彩一片。

“王爷,那边出事儿了……”决明接到消息丝毫不敢耽误,俯身附耳。

裴瑄一凛,眯着眼在看向上头与裴赋说话的辛悦,他按压住心中的急躁缓缓站起身,正了正衣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座位。

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也不顾不得行为举止是否合宜,一路狂奔去了培源殿。

房门被猛然推开的时候,楚意还以为是裴赋和辛悦过来,往下一看却是好久不见的裴瑄。

他看起来比半个月前精神了许多,身板儿也没以往那么瘦弱,只那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楚意曲着腿,见他仓皇的掀开床幔又匆匆放下,料想这人估计是知道了点儿什么,打算着来英雄救美的。她撇了撇嘴,飞身下去将人拎到了横梁上。

两人坐在上头大眼瞪小眼,裴瑄缓过神,凝视着斜睨他的人眼中渐渐浮现出笑意来,他扯住她的袖口,抿了抿唇道:“你……”

“闭嘴!”楚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快速地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厉喝。

裴瑄呆了一下,以往见着面她都温言软语,这般态度还是头一遭,半个月不来看他也就不说了,她现在居然还凶他!

裴瑄扭头,清湛的眸子里含着三分控诉七分委屈,楚意被看的莫名其妙,伸着手指戳了戳他额头,低声嫌弃道:“你脑子坏了?这么看着我。”

裴瑄:“……”完了,她现在不止凶我,还嫌弃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有人来了。”楚意话音刚落,裴赋和辛悦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进入了她的视线。

辛悦是带着裴赋来捉奸的,当然了,她不可能直接跟裴赋说你女人和别的男人正在恩爱,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的帽子够不够绿吧。

她是借醒酒的由头缠着裴赋陪她过来一趟的,殿内烛火摇曳,辛悦异常兴奋地舔了舔唇瓣,啧啧啧,王贵妃要是亲眼看到她怎么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弟弟,一定会呕死过去的。

“爱妃可要躺一会儿?”裴赋走到床榻边上,撩起双层的胭脂色帷幔,朝着方枕抬了抬下巴,“过后再喝杯解酒茶。”

床上空无一人,只孤零零地落着一个方枕,辛悦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听着裴赋的话连忙侧了侧头挡住自己逐渐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