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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162)

红裙繁复,像极了出嫁新娘的喜服,她立在空中拜谢,不过须臾便没了踪影。

凉风卷起地上残花,楚意缓声道:“缘续来生,万望安好。”

傅兰离开,楚意便开始收拾残局,她将庭院里收拾了一番,确信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将沾血的衣袍毁尸灭迹,抱着昏迷不醒的蒋韩蓉回了东宫。

春江见着她,转看了眼床上的人,“她走了?”

楚意点头,“走了,现在这个是真正的蒋家大小姐。”她四处检查了一番,“我走了,你看着她点。”

春江哦了一声,楚意走时带起风,弄的灯架上的烛火摇曳。她坐在江边,凝视着蒋韩蓉出神,叹了口气,“想到那疯子走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楚意飞速回了北苑,傅容也已经收拾好了,等她一现身便径直去往东宫找了太子。

楚意伸了个懒腰,想着现在还早便没回画里,躺在傅容床上浅眠,画中地方狭窄,哪里比的上这宽床软枕舒服。

明明晚上阴云密布,第二日出奇的竟是个大晴天,日头瞧着极猛但温度不高,傅容一晚都没回来,楚意扒在窗前想着这烦闷的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

靖德帝一整晚不见踪影,长信殿宫人焦急如焚,于辰时三刻巡逻侍卫路过桃玉轩闻有血腥,冲进去发现了惨死庭院的靖德帝。

唐皇后和谢太后匆匆赶来,暗红血渍直击眼球,谢太后摇摇欲坠,头昏眼花,道:“是谁?究竟是谁!”

唐皇后扶着她打量院中,在视线触及地上散乱的匕首时目光一顿,她又惊觉此处乃是桃玉轩,脑子里止不住地乱想,在谢太后低泣的时候低声道:“母后,咱们还是回去吧。”

唐皇后将谢太后送回了永乐宫,才领着宫人去了太子那儿,太子正忙着去往朝政殿,她叫住他,神色复杂,“皇儿,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太子向来不信这些,“母后是伤心的糊涂了?”

伤心的糊涂了?唐皇后暗自冷笑,她有什么好伤心的?那男人死了不正和她意吗,他合该去死的。

太子去处理事情了,唐皇后站在东宫院墙下看着自己的手,扯着嘴角泛起冷笑,当初她偷偷塞给了褚兰一把刀,褚兰是动手了,可惜她没能一刀将那人捅死了去,她真是可惜好久的。

“也许这个世上真有鬼神也说不一定呢,看,遭报应了吧。”

皇帝驾崩,举朝皆惊,人心惶惶。

谢太后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唐皇后坐镇后宫,太子抚慰朝堂,哪怕君主突然离世,却也没有对朝政之事造成太大的异动。

靖德帝惨死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太子一边处理朝事一边派人查探真凶,但查探进程举步维艰,时间一长拖的太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太子素有仁义,登基后对诸位兄弟都相当大方,尤其是和他一向交好的傅容,被封了景王接手户部,择日出宫建府。

在傅容搬出皇宫的前一天晚上楚意去了趟凤梧宫,唐皇后在傅熙登基不久后就搬进了永乐宫旁边的福寿宫,凤梧宫则成了新任皇后蒋韩蓉的起居之所。

因为傅兰附身,蒋韩蓉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无论怎么回想她的脑子里始终有很长一段空白记忆,不过好在有蒋家严苛的教育打底,又有忠心耿耿的彩玉在身边伺候着,再加上傅熙对她也多有爱护,在后宫生活也没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蒋韩蓉从东宫搬走的时候彩玉将春江也带了去,悬挂在寝殿长榻后头的墙壁上。

“在看什么?”楚意从外头进来就见春江怔怔地看着摇晃的珠帘出神。

“没看什么。”春江兴致乏乏,“你怎么又来了?”

楚意压低声音答道:“你是想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出宫去?”

春江犹豫了会儿,“还是跟你一起吧。”

对于她的回答楚意略有诧异,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呢。”

“我干什么要留下?”春江没好气地反问道。

楚意对着层层床幔后头的人影抬了抬下巴,“她不是遥遥的转世?你难道就没打算过要折腾她?”

春江被噎了一下,刚开始她还真有这个打算,不过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她不欲多说,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楚意挑了挑眉,“哟,这脾气可真大,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先走好了。”

她转了身作势就要离开,春江气的跳脚,“花月!”

……………………

这日是个大好晴天,傅容总算是带着上头拨下来的人手搬进了修葺完毕的景王府。他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哪怕年岁已经够了,也仍没有定下亲事,府中没有主事的女主人,他便叫大宫女莹草一手接了府中大小事务。

傅容闲的在卧房里和楚意下棋,他单手支颐,指尖夹着黑子落放在棋盘上,连连瞥向和花月图挂在一起的春江图,“我把她移到别的屋子去吧。”平白多了个外人,真是碍事又碍眼的很。

楚意尚未开口,春江就扒着画大声嚷嚷,“不行,那我不得闷死?”

傅容拧了拧眉,撇嘴道:“花月姐姐……”

楚意正琢磨着棋局,哎呀一声将棋子丢回棋篓里,丢了颗花生米在嘴里,“这是你的家,自然是你做主的。”

“花月……”

傅容目光凉凉,“再吵吵,把你挂茅房去。”

“你!”春江气的差点儿把地上的草都给拔了,楚意又吃了几颗花生米,笑道:“你可别气,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春江,“呵呵。”

“皇后发觉你不见了,正叫人找呢,你要是想回去,我立马送你一程。”

春江闻言瞬间噤声了,她才不想回皇宫去呢,在这外头烦闷了好歹能干嚎两声,那里面喘气儿都得放低声音。

春江安静下来,傅容直接取了画出去给了莹草,叫她寻个空房间把画挂起来,莹草领命退下了,傅容又回到屋里,捻了棋子放下,笑道:“花月姐姐输了。”

楚意看了棋盘,“要再来一局?”

傅容也想和她待在一起,可接下来还有事,只得摇头,“一会儿三皇兄家有宴,我得过去。”

“那行吧,我自己跟自己下。”

傅容按住她收捡棋子的手,“花月姐姐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走走的。”

楚意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快些去吧。”

傅容走后楚意又下了一盘,确实无聊便避过王府中的下人转了出去,原主的模样和身上的服饰实在扎眼,楚意买了个幂篱戴上,在街上走走停停瞎晃荡,有不长眼的凑上来动手动脚,楚意笑着让人摔了个狗吃屎,在旁边的小摊上挑了根淡青色的发带,正打算去郊外的寒山道观瞧瞧,转眼抬眸竟是看见了从珍宝阁出来的傅容。

他穿着一身玄色绣祥云的长袍,手上拿着东西往马车上去,马车行驶的方向是三皇子府,楚意想起他说的晚宴,料想是取的什么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