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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151)

楚意隐在墙中,对着桌上油灯徐徐吹出一口气。

灯火骤歇,云妃顿时停了嘴。今日月亮不见踪影,一丝光都瞧不见,屋中没了灯顿时如同眼上罩了布,黑漆漆的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这对楚意并没有什么影响,飘忽着到了床前,琢磨着该怎么让这女人在接下来的日子安分些别去欺负她的小可怜。

云妃拉了被子准备睡觉,嘴里低低絮絮不晓得在骂些什么,楚意心中冷哼,直接抬手抢了她的被子。

云妃身上一凉,猛然坐起身来,“谁?”

她看不见楚意,楚意却是将她瞧的明白,用力捏住她的脖颈把人从床上拖了下来。云妃大惊,抓着她的手使劲儿挣脱,楚意堵了她的嘴将其反摁在地上,思索着是让她的腿骨折好还是手骨折好亦或者两个一起?

楚意想了想,觉得还是一只手一条腿的好,叫她腿不能走手不能移,如此方能安静如鸡。

楚意控制好力度握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掰,见她疼的直打哆嗦,还特意好心地歇了会儿叫她缓缓之后才如法炮制伤了她的腿。在走之前还用灵力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儿,确信不会出什么大事才拍了拍手离开。

痛袭全身,云妃泪流满脸,呜呜了两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出了云妃住的地方楚意没有直接回到画上,她最近修炼顺利聚集了些灵力,虽然尚且不能离画卷太远,但就近的几个地方还是去得的。

离冷宫最近的是先皇慧太妃的住处,慧太妃素来与太后交好,靖德帝对她也多有尊敬,一应所需之物从不短漏。

慧太妃的寝宫设有小厨房,哪怕已近子时里头也还煨着火,守着厨房的小丫头打着瞌睡,楚意来时顺便在外头的池子里揪了一片荷叶,悄悄在厨房里头搜罗了一圈,拿了一个包子,两块芝麻卷和翠玉豆糕方才离开。

风雨渐停,明月半现,坐在灶前的小丫头似有所感醒过来,估摸了下时辰又在小厨房查看了一圈,确定无事才熄了火。

楚意回到冷宫,坐在床边照例给傅容运输灵气疗伤,被子里的人瘦瘦小小的,营养不良的厉害。

她迟疑了一瞬还是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傅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前的人怔愣出神。

黛眉红唇,云鬓雪肤,华服黼黻月白披帛,傅容坐起身转头看向墙上画卷,却见上头空余圆月花枝,美人无影。他又移了目光看向她的手,细白修长,和那日取走干果所见别无二致。

楚意将包好的荷叶递到他面前,“我闻你腹有空音,用一些再睡?”

傅容接过荷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楚意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小公子是傻了?”

她手触之处微凉,傅容微红了脸,低着头将荷叶打开,小声道:“我叫傅容。”

楚意伸出手,“会写吗?”

傅容点头,小安子进宫之前也是识字的,闲来无事的时候教他在地上写过。

他的指尖轻落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写的格外认真,待他写完楚意反握住他的小手,如他一般写画了自己的名字,笑道:“花月,我叫花月,这是我的名字。”

说着她又指向墙上画卷里宋俨行云流水的题字,“瞧,就是那两个字。”

傅容轻嗯了声,楚意便捻了块翠玉豆糕,“吃吧。”

傅容拿着豆糕咬一口便往她那儿瞧上一眼,楚意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小脸,他面上越发红了,不由加快了吃东西的动作。

楚意看着他将翠玉豆糕和芝麻卷用了,才轻抚了他的额头转身回到画中。

画卷上的美人带笑,与往常无异。四周寂然,恍惚间傅容觉的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他将剩下的包子包好放在床头,搂着因湿气笼罩而微潮的薄被。身上的伤痛已经消了,腹中的饥饿也散了,他却了无睡意,怔怔地望着墙壁发神。

第二日阴云散尽,是个大好晴天。冷宫上下最先起来的是夏嬷嬷,御膳房离冷宫颇远,一来一回相当费时,她收拾妥当后再不耽搁,匆匆出了冷宫大门去取今日的早膳。

云妃向来晚起,辰时两刻云绢才从床上爬起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地面上残落着不少枝叶,四角积着昨夜的雨水。她拎着素裙穿庭而过,敲响了云妃的房门。

里头没有应声,碍于云妃平时淫威,云绢也不敢贸然推门而进,又等了半刻钟后再敲了几声方才悄声入内。

“娘娘!”云绢看到地上的人捂嘴惊呼,快步上前将人翻了个面。云妃周身发冷面色惨白,云绢手脚无措将人放回原地跑出门叫了小安子。

小安子匆匆套上太监服,跟着云绢一起过去将人抬到了床上。

云绢道:“现在怎么办?”

小安子抓了抓头,回道:“咱们还是等夏嬷嬷回来再说。”

云绢弱弱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安子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压着声,“要真是有事才好呢。”这云妃若是去了,他们不知道得过多少好日子。

云绢也回过神来了,心中安定下来。留了小安子在这儿守着,她转去了傅容那儿边与他穿衣服边道:“殿下一会儿就待在屋里玩,今天太阳大的很。”

“咦,这是什么?”云绢叠了被子,拿起床头的已经有些焉耷耷的荷叶,“这是外头池子里的?殿下你偷跑出去了?”

说到这儿云绢有些急,“叫人发现私出冷宫可是要出事儿的。”

傅容从她手上拿了过来,摇了摇头,云绢这才松了口气,搅了冷帕子给他擦脸,“这就好。”

云绢并没有和他说云妃的事,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夏嬷嬷便回来了。

傅容端着夏嬷嬷拿回来的已经凉透了的稀粥,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饮着,云绢他们正在商量事儿,楚意便大大方方地从画上下来,走到傅容面前蹲下,将他凉粥煨热。

“小公子现在喝喝看。”

粥水入口暖热,从喉间滑落入胃中,傅容将粥碗往她面前递了递,叫了声花月姐姐。

楚意就着他的手浅抿了一口,笑道:“多谢。”

傅容跟着她笑,咕噜咕噜几口将粥水喝完,捡了根棍子沾了水,寻了处干晌的地儿写下了两个字,小声道:“花月。”

他一笔一划极是工整,楚意看着他,“写的真好。”

傅容红着脸不吭声,似是有些害羞,楚意好笑道:“小公子怎的这般容易脸红?”

她越说着他越是红,最后干脆站起身像只兔子般飞快地跑了出去,楚意掩唇压住笑声,这小孩儿可真有意思。

窗外阳光耀眼,楚意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依旧安静,对于云妃出事大家似乎都乐见其成。

她回了画中闭目修炼,傅容跑到外面正好碰上准备去洗衣裳的夏嬷嬷,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小殿下对着老婆子我脸红个什么劲儿?”

走了两步突然哎呀一声,转身到:“你是不是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