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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146)

再次回到暗海蛇牢宗政鸣的心情异常复杂,待他看到身边的大长老又隐隐有些痛快,两相交杂也不知道到底是喜多些还是惧多些。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暗海蛇牢一下,他这浑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一个痛字了。

那晚一战宁宫主伤到了根基,直接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另一外长老,她则是每天守在暗海蛇牢,看着他二人痛苦,她便觉得痛快。

日复一日没完没了,当真是如了宁宫主的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年?不,也许是两年或者是三年,大长老拼着最后一口气把站在牢门边看笑话的宁宫主一起拖进了暗海里,两人在翻涌的蛇群里纠缠,双双沉入海底葬身蛇腹。

宗政鸣被吊在半空中,剩下的独眼里涌出了生的希望,就在昨天,宁宫主为了不让他们死掉特意塞了好些丹药,他现在身体虽然弱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力气。

于是在侍婢们掏捞人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猛地窜了出去,跑到崖边不管不顾地跳入了碧蓝的大海。

众人也没想到在里头吊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想着跑,见他没入海水之中没了身影,不由面面相觑。

宗政鸣就这样逃离开了玄阴宫叫人闻之色变的暗海蛇牢,也是他运气好,在海面上抓住了一块浮木,飘飘悠悠的倒是活了下来。

只可惜灵根已废修为已损,一只手臂和一只眼睛也叫宁宫主拿去都喂了蛇,面皮也损的厉害,瞧着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

正道大胜,魔族灰溜溜地滚回了北方窝踞老巢,修真大陆已甚少见到魔修的身影。

十几年倏忽而过,冷碧心和章漓双双步入金丹后期,楚意瞧着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行李踩着长剑挥了挥衣袖,相当潇洒地离开了归一宗。

她本就向往世间大地,万物风情,前些世界限制太大,更没有御剑飞行这一说,如今以她的修为大概能活三百岁有余,大可便览天下风土人情。

她走的悄无声息,除了掌门德关真人和章漓冷碧心外没人知道她放弃修仙问道潇洒红尘去了,荆暮抱着小肥熊日常到玉濯峰来扑了个空,得到这消息愣是半天没缓过来,在章漓的呼喊声下御剑消失在苍茫天幕里。

街道上人来人往,卖灵草灵药灵宠的挨挨挤挤的一排,有灵宠吃了人家的灵草,两个摊贩当场打骂了起来,路人或笑或嫌,也是热闹的很。

穿着碧色留仙裙的身影一晃而过,缩在角落的乞丐瞬间站起身来,他挤开路人,也不管那些入耳的骂声,一心惦念着那一道倩影。

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见到了他的碧心,仿若天山雪莲般的清冷容颜直击着他的心灵。

他痴痴地望着站在树下的身影,当看到另一道身影时不由泪流满面,小漓……

章漓穿着归一宗蓝白色的内门服饰,容色清丽,就是旁边的冷碧心也掩不住她的光芒。

这是他的妻子,他爱的人啊……

“小漓,碧心!”宗政鸣瘸着被人打断的腿冲了出去。

冷碧心和章漓正在追查魔修的事,猛然看到一个不明物体冲过来,反射性地就拔了剑,一剑穿腹,当场将宗政鸣捅了个透心凉。

恰巧魔修突现,两人还真就把他当做了魔修同党,冷看了一眼便相携着追魔修而去。

宗政鸣躺在泥地上,树叶飒飒作响,顶上是蓝天白云,血流了一地,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那一剑穿过了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自己上辈子是怎么的死的了。

那天晚上他处理了归一宗几个和他作对的人,正搂着新得两个美人儿在床上干事儿,正是兴头上小漓和碧心一起过来了。

两人都着了盛装,脸上带着笑甚是迷人,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小漓喂了他一杯酒,酒方一入肠胃他便栽倒在床上没了力气。

她们又哭又笑,一个说他作恶多端害了不知道多少师兄弟的性命,一个指着他道薄情寡信枉负她一世情深,然后……然后,碧心就冷着脸抽出了德关真人在她筑基时送的那把剑,一剑入心叫他没了命。

他怒瞪上头晴空,从嗓子眼里憋出‘不公’二字来,两世!两世他都死在同一个女人手里,为什么?

他对她们那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明明那么爱她们啊!

“我佛慈悲,众生有命。”平平缓缓半含悲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在双眼闭上的那一刻终于见到了班蓉,素色衣袍,双手合十。

她念着往生咒,柔声如水。

楚意在修真界逛了几年就去了俗世,宗政鸣死的事儿她是不知道的,她以为他老早死在了玄阴宫,哪里会想得到人生命力顽强地又多活了十几年?

她走了很多地方,每日吃吃喝喝万事不愁,真真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当然……前提是忽略跟着的那个尾巴。

她咬掉竹签上的糯米糕,皱眉望向一身白衣如雪的男人,“你干什么老跟着我?”她记得他们俩没什么关系吧??

荆暮抱着肥熊朝她舞了舞,笑意盈盈,“秦道友此言差矣,天下大路,我怎么就是跟着你呢?”

“呵……”她从他手里把肥熊抢了过来,冷声道:“矫情的男人。”

荆暮手上一空,从储物袋掏出一把扇子,笑道:“不,我是个贫穷的男人。”请不要随意更改他的属性,谢谢。

楚意翻了个白眼,抱着肥熊蹭了蹭,也不管摇着扇子装模作样的人慢悠悠地往前。

荆暮眨了眨眼跟上去。

长街两岸火树银花,夜空中的孔明灯亮着光掩盖了月色,他摇着扇子敲了敲肥熊脑袋,灿烂一笑,俗世红尘,他心甚喜。

第102章 美人图(一)

傅容坐在石阶上, 双手握着夏嬷嬷偷偷塞给他的大白馒头慢吞吞地一口接着一口。

已是正午时分, 头顶太阳直射,庭院里枯叶落了一地, 晚起的太监打着呵欠懒懒散散地舞着扫帚,尘灰四起, 不少沾落在了馒头上, 傅容视而不见,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塞。

太监撑在扫帚上,斜着眼瞅了瞅, 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素绢帕子递给他, 道:“喏,尝个鲜。”

傅容紧盯着他, 半晌才将视线放落在帕子上,他眨了眨眼睛腾出一只手接了过来,捻了一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 味道好极了。

那太监啧啧两声,拖着扫帚去了外面,这好好的皇子过的还比不上他这个太监呢, 虽然也待在冷宫, 但好歹他吃喝不愁, 可怜这小皇子跟着他娘一起受罪。

侧殿里又传来大骂怒吼声,那太监耸了耸肩,小皇子摊上云妃这么个亲娘也是倒霉。以前也不是没有妃子皇子一起被打包送到冷宫来的, 可把亲儿子当仇人使劲儿磋磨的,也就云妃一个了。

“云妃落到这般境地也是不冤。”夏嬷嬷拎着御膳房分下来的食盒,踏进门槛的时候刚好和那太监打了个照面,听到里头的声响,她面上带着几分冷笑,“这心性脑子活该到咱们这儿来受罪,只可怜了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