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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捉妖日志(94)

她昨天晚上统共就才睡了一个半时辰,到现在这眼皮子根本就掀不开,趴在书案上恨不得和它粘在一起。

乐安公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盛清清迷迷糊糊地轻嗯了一声, 往着手臂圈里又缩了缩,乐安公主在笔架上取了根干净的毛笔,拿着笔杆戳了戳她的胳膊:“庄先生来了, 你还不起来?”

听见庄先生三个字,盛清清抬了抬头,果见庄贞拿着书走了进来,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连打了三个呵欠,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水。

“闻小姐,你今日又迟到了。”庄贞不悦地将手中的书放在自己的书案上,侧身抬手示意立在门口的闻玉澜进来。

闻玉澜低埋着头,誓要沉默到底的样子看的庄贞越发火大,她厉声道:“本年度你已经迟到了五次了,今日闻小姐若是不能讲出原由来,我怕是得走一趟将军府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庄贞动了怒,但是闻玉澜置若罔闻,依旧低埋着头似乎想要把头低到胸口去,她低低了应了一声后什么也不说甚至没有理会庄贞便径直往了自己的位置去。两侧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额头上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她从盛清清身边走过的时候,步子微顿。

盛清清正捂着嘴打呵欠,冷不丁地一缕淡香钻进鼻息里,她一转头便看见了闻玉澜的背影。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迷茫地挠了挠额角,乐安公主又戳了戳她:“你睡醒了?”

盛清清摇头,一手拿笔一手翻开书,埋了埋头:“公主,我先睡会儿,记得帮我打掩护。”

乐安公主哼了一声,倒是没拒绝。

庄先生对于闻玉澜简直可以说是无奈不满到了极点,闻玉澜这几年期期考核垫底,为人孤僻古怪不好交流,你说十句她还得心情好了才会跟你应上一个字,她就像是个异类,融不进这个世界里,她给自己竖起了一道隔绝外界的墙,这个墙上没有门,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庄贞这次是铁了心的,一定要抽个时间去一趟将军府,闻家人丁凋零,到了现在也就闻沛澜和闻玉澜两人了,闻沛澜长年在外征战,也就今年年初才闲了下来,因为常常不在京都对这个妹妹似乎忽视了些。庄贞心中长叹,她还是得走一遭,再这么下去,这姑娘可得彻底毁了。

经过一个早上的休整,盛清清总算是恢复了元气,她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转身看向后面角落的人。

闻玉澜正巧在偷偷看她,两人不期然地来了个对视,她连忙低下头握着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盛清清皱着眉收回自己的目光,绿色的瞳孔……

思索了一会儿无果,盛清清站起身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溜达了几圈儿,吓得丙班的姑娘们坐在位置上战战兢兢,她从闻玉澜身边经过三次了,食指横在鼻下,她又轻嗅了一下,过后才慢悠悠地晃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干嘛呢?”乐安公主问道。

“没什么,睡久了活动活动筋骨而已。”盛清清动了动脖子,对着乐安公主眨了眨眼。

“去吃饭吗?”乐安公主收拾好笔墨纸砚:“饭堂今日掌勺的是江南上蘅书院来的,今年科举将近,跟着上蘅书院备考的学子一起来的。”

“上蘅书院?”上蘅书院的还到他们十八书院来了?

乐安公主嗤笑一声,隐带着几分排斥:“你不知道,每年都这样。一临到科举,就带着人往咱们学院来暂住,人可是傲的不行呢,厨娘就带了三个,生怕咱们苛待他们似的。”

都说‘天下才有十斗,江南九领风流’,这般的称誉之下,生在上蘅书院的学子们或多或少的有些傲气,他们大多看不上十八书院的学子,在他们眼里这里的人不就是一群膏粱子弟吗。

对于乐安公主的心情,盛清清其实挺能理解,身为大靖的两个最高学府,难免有些摩擦嘛,现代的高等院校还不是一样。

上蘅书院的学子很好认,在十八书院一群蓝白衣裙中间,那一身的靛青色衣袍不要更显眼,盛清清抽了抽嘴角,俯到乐安公主耳边低声道:“他们的衣服可真难看。”

说实话,十八书院的浅蓝加白的色调非常舒服,衣裙的款式那都是请了最有名的绣娘设计出来的,砸了不少钱进去,反正他们钱多也不在意这些,重要的是要好看要有格调,配的上十八书院的名头。上蘅书院的衣服也不能说丑吧,只是在两相对称下,这差距着实是太明显了些。

“上蘅书院穷着呢,超乎你的想象。”乐安公主拉着她寻座位:“他们清高的很,请宋千雁的钱都还是跟我们学院借的呢。”

宋千雁是大靖最有名的琴师,她也不知道师从何方,琴技超群,昔年一曲《醉渔晚唱》引为绝艺。后来她被上蘅书院请了去教授琴技,多年盛名不下。

盛清清随着乐安公主坐下,便有宫女将打好的饭菜端了上来,乐安公主没有动筷,反而是皱着眉望着隔壁桌的盛蔚蔚,盛蔚蔚对面坐着的人穿着靛青色的长裙,是上蘅书院的学子。

乐安公主见她们两人说的投机,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盛清清见她如此便问了句怎么了。

“知道那是谁吗?”

乐安公主对着那穿着靛青色长裙的女子抬了抬下巴,问道。

盛清清摇头:“不知道。”京都的人她都认不全呢,江南来的就更不知道了。

“郗北珈,他们郗家原本也是住在京里的,后来搬走到了禹城,她又随着她父亲上任去了江南,虽然她大多时间待在江南,可也是时常回来的。”

“所以,公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乐安公主拿起筷子:“她曾经放话非我五叔不嫁的,你情敌知不知道!”

盛清清不甚在意:“我情敌早就能绕京都一个圈儿好不好。”多一个郗北珈不多,少一个郗北珈不少。

乐安公主撅了撅嘴,说的也是,她瞎操什么心啊。

乐安公主闷头吃饭,盛清清反倒是往着盛蔚蔚和郗北珈那儿多看了几眼,她的关注点在……郗北珈是郗家人这块儿上。还有就是……她完全没想到盛蔚蔚居然能够跟郗北珈这个情敌相谈甚欢,啧啧啧。

饭堂里的声音不大,只能听见一些低低细语声,盛清清和乐安公主用完了饭,正准备离开,就见有同样穿着靛青色衣裙的女子跑到了郗北珈身边,急急了说了几句话,郗北珈闻言大惊兀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说宋先生出事儿了?!!”

这宋先生能是谁?盛清清与乐安公主对看一眼,除了大靖第一琴师宋千雁外还能有谁?

郗北珈哪里还顾及得了同桌的盛蔚蔚,跟着来人急匆匆地走了,余下盛蔚蔚一人坐在原位上。

她叫住乐安公主,乐安公主立住:“有事儿吗?”

这话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这是乐安公主对盛蔚蔚说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乐安公主与盛蔚蔚一向亲近,从来都是亲亲热热地,这般冷淡可当真是头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