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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实习记录(30)+番外

“不疼,看到你被救出去,我就不疼了。”

“都赖我,如果不是我非要让你带我兜风……”

赵恒丰不赞同地说,“是我没给车做好保养,轮胎磨损导致爆胎,才撞到旁边卡车,司机是我,车子维护也是我负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拜托我爸爸把保险公司赔的钱,都给你父母了。”

“我知道。”

“他们很伤心,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知道。”——我一直在你旁边看着呀,小傻瓜。

苏落噘着嘴,抱怨道:“没有你,我好像什么都干不了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苏落有太多话想跟赵恒丰说,他急不可耐地吐槽着这段时间的遭遇,话题跳跃着,毫无逻辑与连贯性,赵恒丰宠溺地微笑着回答他。

“你走以后,爸爸聘了个新司机,又丑又老,满肚子肥肉。”

“所以你这回相信我是万里挑一了吧!还总说我运气好认识你,捡到宝的明明是你。”

“嗯,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苏落低声附和,“我爱你。”

赵恒丰低头蹭蹭苏落:“我也爱你。”

苏落又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我好后悔没跟爸爸妈妈坦白咱俩的关系,以至于有人问我是不是有朋友死了,我都不敢诚实地回答。”

“你想吓死他们老两口吗?告诉他们自己的儿子不光喜欢同性,还跟自己司机搞上了?”

“你那么好,他们没道理不接受你。”

“这跟好不好无关。已经瞒到了现在,就继续瞒下去,直到合适的时候,乖。”

“哦,好……”苏落不情愿地答应。

赵恒丰不放心地继续叮嘱:“跟父母好好说话,别老不耐烦。你爸爸是官僚了一点,可就是他事业上的成功,才让你享受高品质的生活。他们怎么看待我都行,我不介意,你别再犯傻跟他们置气。”

“你不在,家里好无聊。”

“那你弹琴给我听,我能听见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

苏落想到其他事,正要开口说时,吃瓜群众姜某溜达过来打断两人:“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走?去哪?”苏落瞬间惊慌失措,赶忙问赵恒丰,“你要离开吗?”

“不走不走,”赵恒丰急忙安抚,“我平时是灵魂状态,所以你看不到我,现在在这位医生(?)的帮助下才能让咱俩接触到。”

姜牧解释:“我把你俩的意识都拉进我创造的幻境,才能让你们触碰到对方。好了,其他的出去再说。”

苏落紧拽着恋人的衣角:“我不想分开!”

“不会分开的,你只是看不见我罢了。”赵恒丰抓起苏落的小手,贴到嘴边轻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都在。”

苏落还想再与恋人腻歪一会儿,可一眨眼,就已经躺到病床上,雪白的天花板映示着他已经回到了医院。

“恒丰!”他猛地坐起来叫道。幻境里闷热的感觉还未散去,他恍惚间仍处在炎热夏日,手背被恋人吻得冰冰凉凉。

床角传来“咣当”一声,彻底把苏落惊回现实,他扫视四周,果然一点也看不见赵恒丰的影子。刚才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姜牧偷笑着走过来问苏落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刚才齐汾醒来时意识到自己还瘫在姜牧怀里,回身就踹,但刚苏醒的身体不听指挥,一脚踢到床铺铁架子上,此时正在旁边揉着小腿,疼得快掉眼泪了。

“他还在附近吗?”苏落问。

姜牧环视一圈:“在,我只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但通灵这种东西我并不擅长。”

“有什么办法还能让我再见到他?”明明知道恋人就在身旁,可却相隔生死,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两个办法。”姜牧说,“一个是继续找我,一次十万,提前预约,但我不敢保证多次把灵魂召进幻境对他有没有什么损伤。另一种嘛,你自己学会通灵就好了。”

“哪里可以学?”苏落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大师,不过能学成什么样就看你的天赋了。”姜牧拿出纸给苏落写下一串手机号,“我学了很久也只学会了皮毛,你要是学成,我需要帮忙时你得免费帮我。”

“嗯嗯,一定!”

“那么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你也赶紧出院。医院本就阴气重,死人的灵魂更容易对其他人造成影响。”

苏落急忙点头:“对了,他那么多次帮助我,伤害肯定很大真的没事吗?”

“去问这人吧,”姜牧指指字条,“他很厉害,只要他愿意帮你,就算有问题也能没问题了。”

“嗯。”苏落捏着字条,目光火热。

已经到了探视结束时间,姜牧也不再多说,叫上齐汾一起离开。

出到走廊,又听到胡海天嘹亮的国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这唱的还真有节奏感。”姜牧感叹。

齐汾还记恨着自己被擅自挪用的镇定剂,轻哼一声算是应和,直到送他出门也没说一句话。

“小脾气还挺大,”姜牧调笑道,“那就明天见了。”

第22章 苏落的番外

“这是我新聘的司机,小赵。”苏父指着站在车前的青年给苏落介绍,“以后由他负责送你上下学,还有周末辅导班。”

“哦。”苏落头也不抬的答应,自己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苏母穿着洋气的晚礼服,手挽着丈夫,正准备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你爸爸听说你不喜欢之前的司机,特意为你找了个年纪小的,你俩应该聊得来。”

苏落靠在车门上疲于说话。他不是不喜欢之前的司机,而是不喜欢上学,不想去上那么多业余课程。钢琴、国画、书法、舞蹈、奥数,净是些父母喜欢却学不会的玩意,然后把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

喋喋不休的苏母终于离开,苏落乐得清静,瘫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你怎么称呼?”青年边开车边问苏落,在没得到回答后无奈地说,“你得给我个名字,总不能以后都叫你少爷吧?”

“苏落。”

“苏落,好名字。我叫赵恒丰,第一次成为专职司机,请多多指教。”赵恒丰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身后的少年已经昏昏欲睡,于是说,“你躺下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苏落顺从地躺下补眠,但周末傍晚的交通很是顺畅,没过一会儿,就到了舞蹈教室。

苏落摇摇晃晃地下车走进教室,赵恒丰留在车里等他下课,顺便翻看老板刚才给他的课表,里面记录了他接送苏落上下课的详细时间和地址。

“这孩子到底学了多少啊?”赵恒丰震惊。看这课表,岂不是都没有娱乐时间了吗?好可怜。

每天上下课路上时间并不长,苏落也不爱讲话。不睡觉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听赵恒丰一人讲话,苏落对他也慢慢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