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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黑与游侠(32)

萧疏桐顿了片刻,回味过来,咬牙,“你才同类相残呢!”

他一副气鼓鼓当真的样子,逗得闵榛哈哈大笑。萧疏桐不喜欢西餐,闵榛特地选在中餐厅,点了招牌菜,听着萧疏桐絮絮叨叨地讲回家以后的林林总总,没吃几口饭,却觉得心里胃里大满足。萧疏桐从斗酒打架一路讲到老外女婿上门,听得闵榛脸上笑容满面。

“你爸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哎,我爸是出门名的固执,脑子里都是传统的老思想。想让他转弯,就比登天简单那么一点。况且这回连我妈都不同意。”

“你们家你妈妈说了算?”

“虽然看上去我奶奶最长尊,我爸最权威,但实权全都在我妈身上,就好比大观园的媳妇当家。我妈若是不同意,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看大姐他们那一对还是凶多吉少。”

闵榛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吃完饭后,闵榛开车送萧疏桐回校。萧疏桐下了车,对着闵榛挥挥手,笑容灿烂。闵榛目送他进校门,直到那个清瘦的背影隐入人群。

家长这一关确实非常麻烦。方铮驰说他规划了整整两个月才得以登堂入室,后面的曲折波澜更是数不胜数。想要最终获胜,哎,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不管了,先把人搞定了再谈其他。

闵榛有自信之后的事情会水到渠成。只是这水还要流多久才能汇集成爱的海洋,就要看闵先生的个人功力了。现在看来,萧疏桐虽然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显然对他这个人还是有好感的。有好感就是好现象。有好现象就说明有可能。

果然人就是如此奇怪,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明明可能的选择有那么多种,偏偏强求一个得之不易的结果。是这种痛苦挣扎的过程让人沉迷,还是人天性就是贪心不足?好像没有经过挣扎的来的全都不算是好东西。

只是,得来之后呢,多少人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多少人会希望再一次站在分岔路口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闵榛不打算继续深入想这个问题。他不是一个习惯后悔的人,既然做了,就势必要做到最后,做到最好。至于结果,本身就是答案。

算了,还是先不说闵家的事了。转头说说才开学不久,悍匪寝室楼里发生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说不大是因为失恋这种事情三天两头都会上演一出,现在的观众都是挑演员看戏的,你一般的角儿想要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小,是因为我们号称热血男儿的李群同志哭天喊地,彻底颓废上了。他颓废不打紧,艺术院奇奇怪怪的学生多了去了,添一个行为艺术的也不堵。关键是李群有个要命的嗓门,对空嚎起来,啧啧,鬼都能吓去半条命。

全寝室楼几十号悍匪在饱受李群月圆之夜对月当歌几天后,终于受不了了,咬牙跺脚把人劫到了小酒馆,个个拍着胸脯担保。不就是个女人嘛,没了就没了,哥们陪你喝,喝死算数,一醉方休!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李群同志惊天地泣鬼神的嗓门太过于强大,全寝室楼竟然来了三分之二,七七八八简直就像是联欢会,连就久未露面的秦礼言萧疏桐之流都出洞了,甚至连被老板绑架了好几个月的黑眼镜兄也沉着脸混在人群里,一声不吭,见了酒就跟有仇似的,端起来就喝。

李群喝得凶,仰头一脖子,半瓶白酒下去了,捶胸顿足一阵哀嚎,“不就是小白脸海龟嘛,至于这么贴鼻子上脸地套近乎?才认识几天啊,就见异思迁!女人,你的名字叫软弱!见到诱惑就屈服!”

对,对,对!

众人一顿好劝。李群喜欢上那个音乐系的美女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两人好不容易在暑假之前确定关系了,没多久音乐美人就认识一位海龟硕士,亮闪闪的优质男一枚,硬生生将其貌不扬,其才不显的李群挤下去了。音乐美人要分手,李群没办法,拉不下面子求人,哽着脖子就拜拜了。

“劈腿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做多了也不怕闪了腰折了腿!你就见一个爱一个吧,你就得瑟吧!你有要求,人家海龟就是吃素的?你就等着哭吧!你就等着借酒消愁吧!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操!”

没错,没错,没错!

众人抢了他的酒瓶。乖乖,这可是五十几度的烧酒,你以为是凉白开,喝上半斤还能说人话?正劝得不亦乐乎时,一直沉默不已的张程突然一拍桌子,唬了众人一跳。

始乱之,终弃之

“没错!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山盟海誓说得好听,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简直禽兽不如!”

嗯,这,怎么回事?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程把跟前的酒全都倒进嘴里了。坐在他旁边的秦礼言赶紧抢了他的杯子。“你要死啊!凑什么热闹?”

李群一听,有知音!好么,直接站起来朝着对面的张程对瓶吹,“好!是哥们!够担当!”

这位醉得已经不轻了。张程更厉害,啪的一声上了桌子,碗碟扫了一地。嘴里不清不楚地喊道,“同是天涯——呃——沦落——曾相识——呃——干!”

“张程你疯啦!抽什么筋?”没来得及拉下人来,秦礼言被一个横扫腿逼出了三米之外。

“我算是瞎了——呃——眼——”

“兄弟,够哥们啊!来,来,喝!喝死算数!”李群嚷嚷着也要上桌,被两三个人齐齐按住了。

萧疏桐一看不对劲了,飞身上了桌子,一个扑食将人制服了。“张程,你醉了!”

张程想要挣脱,怎奈萧疏桐的力气有够大的,钳制住的还是发力的关键部位,一时之间借着酒疯也没能挣脱出来。旁边的见了,七手八脚地把人拉下来了。

秦礼言上前,一拳头揍了过去,“都说了别那么熊样,不就是失恋吗?大老爷们,咱又没亏!装什么深情被负啊!”

“小言,小言……”张程似乎有点清醒了,抓着人只是喊,“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他,他……”

秦礼言喝断他,一把拿起酒杯,“你不是要喝酒吗?我陪你喝!”

萧疏桐赶紧夺杯子,“添什么乱啊!今天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脑子进水了吧!”

秦礼言推开他,“小桐,你别管!你不知道!”说罢灌了好一大口。

秦礼言酒量差,两口白酒下肚,脸上已经火烧起来,说话也不利索了,和张程头对头地只是喊话。

“不就是——呃——个教授吗!不对!还是副的——有什么可——骄傲,骄傲的——”

“说的没错!”

萧疏桐傻眼了,感情是和导师闹别扭了?还没来得及劝,从人肉压制中挣脱出来的李群一把扑到醉成一团的两人,继续劝酒。三个人立马喝成了泥。

酒精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几句酒话一喊,那势头蹭蹭蹭就起来了,不过多久,大半已经趴下了。萧疏桐酒量好,和三个醉鬼碰了半天杯,依旧气息平稳。等到一圈酒喝干,回头一瞧,嘿,好家伙,十个倒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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