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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倾天下(江湖篇)(39)

花写雨将布条收好,转身朝邢红红的房间走去……

人未至,先闻其声,那恸哭的声音一阵阵地穿到花写雨的耳朵里,花写雨甚是无奈,不就是被拒绝了吗,至于哭得像杀猪一样吗?这哭给谁听呢?

抬手,启开房门,踱步走了进去……

风起云涌长生殿(上)

床榻上,一袭红衣的邢红红和衣而卧,哭的悲痛欲绝,花写雨走过去,坐在床榻旁,睨着床榻之上的邢红红,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够了,你就是将那修山哭倒,仍是无补于事啊!”花写雨收起了平时慵懒随意的态度,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不要管我,我哭死算了。”邢红红一边嚎哭,一边回答着。

“你认为我很想管你吗?”花写雨将玉佩扔给邢红红,接着说道:“收好你的玉佩。”

邢红红睨了一眼花写雨,转眸撇了一眼玉佩,又埋下头哇哇大哭起来,弄得一旁的花写雨真是哭笑不得。

“喂,够了,闭嘴。”花写雨一声不大却略带命令的声音响起,埋头恸哭的邢红红瞬间没了声音,一个劲的抽搐,邢红红的双眼含泪,委屈的睨着花写雨,皓齿轻轻咬着樱红的嘴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花写雨看到一副楚楚可怜的邢红红,不由得缓和了语气,道:“你还小,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况且,天下男儿何其多,你又何必如此般模样呢?”

“可是,我这里”邢红红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继而说道:“这里,好痛,好痛。”

邢红红其实也明白寒玉应该不会喜欢自己的,身边有一个如此优秀的花写雨,并且还是认识多年,换做自己是男儿,也会选择花写雨这么个出色的女子。

但是,当感情萌芽时,任凭自己如何去压抑,如何去控制,终是有爆发的一日,只是,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对只有片面之缘的寒玉,初入的感情竟然是如此之深,当寒玉拒绝她时,那种天似乎要塌下来的感觉,此生是第一次感受的如此深刻。

“第一次喜欢上的人,那种感情是刻骨铭心的,是可以令你肝肠寸断的,但是,也是你,成长中必须经历的过程,要知道,世间最无法把握的便是人的心。”花写雨苦口婆心的开解着邢红红。

“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哪里不好了,为什么?呜呜……呜呜……”邢红红突然又开始哭泣起来。

“呵,你们才见过几次,我倒是好奇,你喜欢他什么?”

“我,我,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邢红红无辜的摇了摇头,回想起来,自己到底喜欢寒玉什么呢?

“那是因为寒玉是你第一个见到的外面的男人,你才会对他产生了强烈的爱慕之心,其实你仔细问问你的心,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喜欢他的什么?”

“我……我……”被花写雨这么一说,邢红红倒是仔细回忆起来,这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自己忽然之间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所以说,你还是太小了,江湖的阅历太少,再过个三五七年,或许,你便会真正明白何为身死相许的男女之情。”花写雨一脸认真的教育着这个其实什么都不懂的红石榴花。

邢红红擦干眼泪,红扑扑的笑脸甚是娇俏,一双泪眼盈盈的灵动眸子专注的睨着花写雨,好奇地问道:“那你有过你所说的那种感情吗?”

被这么一问,花写雨先是一愣,继而淡然一笑,又恢复她往常那般慵懒状,“姑奶奶才不会如你们这些女子一般,为了情情爱爱而伤心伤神,姑奶奶向往的是写意江湖,快意人生的生活。”

“难道,你不会想有个人陪伴你一起踏遍红尘,执手相伴吗?”

花写雨闻之,不由一愣,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想,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吗?思忖间,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一袭青衫的雅逸男子,花写雨紧紧闭上眸子,继而再睁开,思维恢复清晰,却又是半响迷茫,那一刹那,为何,会想起他?

不禁缓缓起身,白衣素容清逸脱俗,邢红红睨着那纤细的背影,不自觉的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感觉——寂寞。

花写雨睨着窗外的槐树,嘴角微微上扬,“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说完后,转身看向一脸茫然的邢红红,道:“自由,才是我此生最为向往的,可是……”

花写雨转身,眼神似乎有些游离,嘴里吐出的话竟欲言又止。

“姐姐现在不是很自由吗?”

“呵呵,是啊!花写雨的人生才是自由潇洒的人生,天地为家,四海飘摇,无拘无束,快意江湖。”

邢红红望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心中升起了无比的敬意,天下间,这样的女子,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我要是能如你一般,我也不在乎所谓的爱恨嗔痴,我也会像你一样快意江湖。”邢红红眸子中放着光,似乎她已经看到自己他日成为一代侠女时的风姿是何等模样。

“好,有志气,不过,”花写雨不禁暗笑一下,接着道:“不过,我看有些困难。”

“你这是看不起我。”邢红红反驳道。

“呵呵,并不是姑奶奶看不起你,只是,呵呵……呵呵……”

“你看你,你还笑,我,我,我一定成功的,你等着瞧!”

“哈哈……哈哈……”

“够了,你还笑……”

“……”

房内本是恸哭震天的声音,没过多久却是笑声盈盈,那里有世间最为爽朗的笑声,还有最为单纯的笑声,萦绕于房间内外,随风飘向未知的将来……

……

楼国皇宫

长生殿内的龙榻上躺着病危的楼王,一众太医面露难色,纷纷摇头。

“李太医,王的病……如何?”龙塌旁立着一个年约三十的风韵女子,一身珠光宝气,鹅黄锦罗绫带羽衫,灵蛇髻上插金凤牡丹簪,贵气十足。

为楼王把脉的李太医稍稍沉了沉面色,起身,又随即跪了下去,沉声说道:“回禀娘娘,王已油尽灯枯,回天乏术,恐怕,这,老臣罪该万死。”

“你们这么多太医,竟然都想不出办法?”立于另一侧的楼允浩,狭长的凤目盯着跪了一地的太医。

“三皇子,王这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是,到了……尽头,就是……神仙也……也难救啊。”李太医埋着头,嚅嗫地说道。

“浩儿”龙榻上的楼王虚弱的呼唤声传来。

楼允浩闻之,立即冲上前去,跪在龙塌旁,眸子一转也不转的睨着楼王,说道:“父王,儿臣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病,您放心。”

“哎,父王这病也不是朝夕之事,咳咳……咳咳……”

“父王……”楼允浩连忙递上锦帕,楼王捂着明黄色的锦帕,咳嗽不止,而后,拿下锦帕,众人皆是面色凝重的望着锦帕上那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

“王,请不要扔下臣妾,不要……”那位风韵的娘娘,扑倒在龙塌旁,双手紧紧握着楼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