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谋倾天下(江湖篇)(20)

只见一阵白光隐现,伴随着声声惨叫,一众黑衣人喷血倒地,面色惨白,目露惊恐。

为首的黑衣人愣怔当场,面露死灰之色,玄门阵乃是门主亲自传授的阵法,竟然被这个女子轻易破解,并且未受丝毫伤害,就连衣服上也未残留丁点血迹。

另一边,闫久和邢红红剑鞭相击,邢红红已体力不支,逐渐处于下风,眼看长剑就要向自己刺来,她已毫无招架之力,心想,难道就要这样结束此生了吗?

闭上那双慧黠的眼眸,迎接死亡的来临。倏然,感觉脸上一热,似乎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脸上,鼻子闻到了一股腥甜味儿。

下意识睁开眼睛,剑尖距离自己分毫之处停下,闫久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一边,似乎难以置信,喉咙不知道被什么利器瞬间割破,血液不停地从那细小的伤口中涌出。

随着闫久的目光看去,花写雨嘴角微微翘起,金褐色的眸子里尽是肃杀凛冽之色。

“找死”!轻声冰冷的一句话,足以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同时,伴随着闫久闷响的倒地声。

领头的黑衣人又是一惊,他亲眼看到白衣女子用一片花瓣割破了几丈外闫久的喉咙,最后深深地嵌进树干之中,只留一点红色的痕迹。如此强劲的内力生平还是第一次所见,就连武功盖世的门主或许也没有把握能胜过她,何况是自己。

想到这,心里腾地一下没了底,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如今只能誓死一拼,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举起散发着银芒的弯刀,衬得银色面具熠熠生辉,面具下的那张脸此时毫无血气,已如死灰,竭力对着身边众人一喊,“兄弟们,无法完成任务便也是死路一条,要想活命,就给我杀。”

只因,我们都是鹰枭门的人,当我们歃血起誓时起,当我们戴上苍鹰面具时起,当我们手持银枭弯刀完成第一次任务起,此生就注定只能效忠门主一人,哪怕是血染大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成,也无怨无悔。

众黑衣人被首领的一语豪言惊醒,是的,他们只有一条路,拼死完成任务,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杀,杀……”伴随着一声声吼叫声,数十名黑衣人朝花写雨奔去,手中刀光尽显银芒。

花写雨眼眸凌厉似剑,清寒如冰,冷言一句:“想死?姑奶奶便成全了你们!”说着,抽出腰间的软剑,向前方飞去。

黑衣首领脸色一僵,呆愣原地,不敢置信,“那是,那是血芒,她是,她是……”是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白衣风华,酒香随风,面容绝世,褐眸熔金。看来,他们今夜注定要血洒于此,无一幸免。

白衣所到之处,黑衣倒地,血染沃土,如红莲绽放,软剑似灵蛇般挥洒自如,缠住袭来的弯刀,随后一剑致命,干净利落,不留回旋的机会。

邢红红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翩飞的白衣人,只需要一剑便结束了对方的性命,并且是那般轻松潇洒,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杀人,倒像是九天外的玄女踏着银芒恣意舞蹈,与天地相接,与山海相连。

最后在空中轻旋一圈,脚尖落地,翩飞的衣玦墨发停止动作,右手抬起软剑,银白色的剑身早已被鲜血染红,不沾纤尘的白衣也不禁沾染了片片血迹。

最后倒下的是那个首领,银色面具被劈成两半,跌落在地,一张俊俏的脸显露了出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露出释然之色,竟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仿若解脱一般,是那样的轻松。

那张惨白的脸,笑得却是那么灿烂,如斯纯粹,似乎下一刻并不是要独赴黄泉,而是终于要去到自己向往已久的地方。

嘴里拼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说道:“原来,你,你是……花—写—雨,能死……在……你……你……手里,我……我……死而……无……憾。”断断续续说完,含笑断气。

花写雨暗叹一口气,睨着手里的银剑,自语道:“血芒,可还记得上次饮血是何时吗?”左手随意从袖中取出一张白绢,往软剑上摩挲,“似乎,好像很久了呢?”一边擦拭一边暗自低语。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花写雨身后遍布死尸,血染浅草,犹如红莲,天空中原本挂着的玉盘不知何时悄声地躲进了云层。

总共五十六名鹰枭门的一流高手横尸于此,血流之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消散。

擦拭干净‘血芒’,抬手利落的收回腰间,竟看不出腰间藏剑,转身走向还处于愣怔中的邢红红,冷冽清寒的眸光转瞬即逝,眼中一片盈亮轻柔,杀气散去,又是一副慵懒恣意的神色,似乎这面前的‘杰作’并非此人而为。

“这就是闯荡江湖随时会发生的事,看样子你并没有心里准备嘛!”花写雨边笑边讥讽道。

“那个,我,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嘛!”邢红红结巴的解释道:“以后,以后就,就习惯了,呵呵!”终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吧。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是前一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修罗?还是眼前这个风华潇洒的九天神祗?

“呵,是吗?那就先把你的武功练好再说吧,连个三流的人都打不过,还要姑奶奶救你,下次可没这个好事了,生死自安天命,知道吗?”花写雨蹲下,在闫久的腰间来回搜索着什么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自己武功不好,我会好好练习的,下次我才不用你救呢。”邢红红望着花写雨的背影,下次我有危险你还是会救我的,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花写雨在闫久身上搜出一块令牌,笑意更浓,低声轻喃道:“呵,果然啊”。

收好令牌,捡起地上的长剑,剑光一闪,看似在地上随意一划,闫久的头颅砰的落地,扯下他的一块衣衫,包好头颅,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姑奶奶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邢红红看着她做完这些事,好奇问道:“你干嘛要带走他的头颅啊,怪吓人的啊!”

花写雨转首白了他一眼,说道:“总要让他向自己主子复个命嘛,笨!”

“我哪里笨了,你干嘛老说我笨?”

“你本来就笨,笨蛋……”

“你,你……”

漆黑的夜空中玉盘隐落,星辰无光,锦城外的一片树林中燃起了熊熊大火,烧尽了那几十具残骸,火光漫天,亮如白昼。

原来事出必有因(上)

三更更声响起,锦城四处都是静谧一片,只有家家户户门口的灯笼静默地闪着微亮的光芒,盈盈弱弱,忽明忽暗。

锦月楼内,三楼某间厢房中此时却烛火摇曳,好不热闹。

“你是说你今日大闹了赌坊,还杀了鹰枭门几十名高手?”繁空睨着软榻上庸懒的花写雨问道。

“还用一片花瓣杀了那个赌坊的管事闫久。”邢红红崇拜的望了一眼花写雨,补充了一句。转眸睨着一袭紫衣的繁空,那是永远保持着迷人魅惑之态的男子,他就是四侠之一的繁空啊,竟然长得比女子都还要好看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