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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72)+番外

晃晃手里的小酒坛,悠然自得道:“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清誉啦,我可是半分也无所谓。”

骆承志沉吟半晌,终是去而复返,坐回原位。

乔庭然将手里的酒坛砸给骆承志,失望透顶地又躺回廊椅,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高高翘着二郎腿,足尖有节奏的一挑又一挑,闭目养神道:“骆承志,你整日这样死气沉沉,活着究竟有什么趣儿。”

骆承志扬手接住酒坛,仰脖灌下一大口,却默默无语。

乔庭然卧廊而躺的姿势,颇似席睡在草地的随意自在,无声的静寂之下,忽听远远有脚步声走来,却没有人开口说话,当下也不睁眼,只懒懒道:“有人过来啦,让我猜猜都有谁……”

仔细凝听着脚步声,慢慢道:“绝对有我老爹,真晕……”当下坐起身来,果断决定道:“我们挪个地方,走。”

骆承志漠视他一眼,放下手中酒坛。

当乔爹和乔嫣然走入亭中,自然已是空无一人,唯有一只酒坛静静立在廊椅之上。

冷冽醇香之味犹在,乔嫣然吸一吸鼻子,含笑道:“爹,我三哥又偷偷喝您的杏花春雨啦。”

乔爹哼了一哼,在圆墩石鼓凳上坐好,不悦道:“听你娘说,他近来倒是瞧上了一个姑娘,不过直到现在,也没搞清姓甚名谁,时常借酒浇愁来着……实在没出息。”

乔嫣然噗哧一笑,道:“不怪三哥没出息,那姑娘生的很是好看。”

乔爹双目略含疑惑之色,道:“你既然见过,为何不直接告诉你三哥,整天跟匹野马似的四处乱窜,像什么话……”

乔嫣然端起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抱在手中转了一转,道:“我只见过她一次,之前从未逢过面,自然不知她是哪家千金,况且,我听她的口音,也不像是京城本地人士。”

听罢,乔爹些许暗叹:“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一概不知,爹纵然有心帮他,却也无处着力……京城已是人海茫茫,若是它乡人士,岂不是更难找得到?你三哥年龄越长越大,倒是越活越回去,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姑娘吧,偏偏连人影都摸不着……”

乔嫣然眉眼一弯,甜甜笑道:“唔,也不算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凭着记忆,给那姑娘画了幅像,约摸有八、九分相似……”

话还未说完,凉亭的边缘忽然离奇地冒出一颗头颅,声音堪称惊喜万分,道:“嫣然,你说的可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知道,一篇黑糊糊的文档,突然之间变成光光的白板,那种想要泪崩的抓狂了……

特么么的呀,这也太考验我的记忆力了~~

第50章

乔嫣然被乔庭然突如其来的惊喜之音,深深惊悚了一把,手下微微一颤之间,八分满的蜂蜜水已倾洒到手上,不由“哎哟”出一声,侍奉在侧的竹云竹雨,忙疾步上前,拿手绢替乔嫣然擦拭水渍。

望着凉亭顶缘探出的那颗脑袋,乔爹气得顿时青筋暴起,抓起手边的杯子,兜头朝乔庭然的脑袋摔去,大怒道:“混账东西!你给我滚下来!”

乔庭然自然不会听乔爹的话,真的从亭顶滚下来,脑袋可不比屁股,若是落地开了花,可就死翘翘地去找阎王老爷报道了,于是,脑袋一仰,敏捷地躲过飞来的杯子暗器,身形扭转之间,已从亭顶飘然落地。

乔爹摔出一个杯子后,忙拉过乔嫣然的手,语带关切地问道:“嫣儿,有没有烫着?”

放在目下一瞧,只见雪白的右手背,已泛起些许淡淡的薄红,不由再转过眼,怒视乔庭然,发飙喝道:“你这个逆子!”再横一眼乔嫣然的两只可怜丫鬟,迁怒道:“都傻愣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拿药来!”

竹云和竹雨应了声是,双双匆忙跑出亭外,乔嫣然略皱了皱秀眉,轻声道:“爹,水不是太热,我没怎么被烫着。”

这时,乔庭然已跨栏跃进亭中,十分尴尬地挠一挠后脑勺,然后满含歉意的对乔嫣然赔礼,道:“好妹妹,实在对不住,三哥不是故意吓到你的。”

在乔爹横眉竖眼的目光下,毫不畏惧地执起乔嫣然的右手,语调是滴水一般的温柔,一幅正正经经大哥哥呵护小妹妹的模样,道:“我先帮你吹一吹。”

说着,乔庭然已经鼓胀了两瓣腮帮子,活似一只大青蛙,迈力地朝乔嫣然的红手背吹着气。

乔庭然虽然胡闹成性,却对乔嫣然这个一母所生的亲妹妹,极是爱护有加,有谁若是敢欺负乔嫣然,乔庭然妥妥帖帖的会十倍欺负回去。

一时之间,乔爹的怒气倒也略微消退少许。

热烫的感觉似乎被卷走一些,乔嫣然舒展了眉峰,语气平静地咕哝道:“三哥,你能别总这么神出鬼没么。”

却听一道冰寒无感的声音,略有突兀的从不远之处传来,道:“我这有伤药,可先给乔小姐敷在手背。”

乔嫣然闻声望去,便看到一袭黑衣的骆承志,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亭子之外,不由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貌似,骆承志才是真的有点神出鬼没,不过,他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相较于乔嫣然的纳闷与不解,乔庭然已飞身扑到栏杆处,伸出手掌索药,压根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催嚷道:“你个混蛋!有伤药干嘛不早说,快点给我拿来!”

骆承志早被乔庭然的混蛋之称,骂到水波不兴波澜不惊,从腰间掏出一只扁扁的小玉盒,只扬手投掷给乔庭然,自己却不踏进亭榭半步。

乔庭然双手轻巧地接住,又大步折转回身,拧开盒盖,里面是胶状的透明药膏,闻着熟悉的味道,乔庭然展眉道:“还是凝雪膏,好妹妹,来,三哥给你涂上,保管立马见效。”

凝雪膏,是皇宫御医院秘制膏药,用材珍贵无比,对外伤而言,有极灵验的奇效,乔庭然之前可没少用过,是以不过在一视和一闻间,已说出药膏的名字。

乔庭然用食指沾了些许,在乔嫣然手背的烫红处,轻柔婉转的反复涂抹,乔爹看了二人片刻,这才朝亭外的骆承志扬眉唤道:“骆将军,你进来吧。”

丞相身为百官之首,骆承志面见乔爹,当行下属礼仪,虽冰肃着脸,却端方有礼的拱手拜见,道:“末将见过乔相。”

乔爹摆一摆手,示意道:“坐下吧。”

骆承志仍是一幅沉默寡言的冷淡模样,乔爹有问,他则必答,若无问话,便只静静坐着,一点也不知道主动凑趣搭话,乔爹和他聊了几句非关公事的闲话,只觉这个小伙子着实罕见的木讷少语,念及其父周梁仁的处事圆滑,不由暗叹这父子两人的性子,当真是天壤之别。

被凝雪膏涂抹之后,乔嫣然觉得手背极冰凉舒适,疼痛之感倾刻间已消去大半,见乔庭然拿手指又沾出一些,不由说道:“好啦,三哥,我已不疼了,你别再抹啦。”

乔庭然只顾捉着乔嫣然的右手,固执己见的再继续给她敷上一层,口中不赞同地说道:“哎,别动,敷得多一点儿,才会见效快,这个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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