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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69)+番外

手指下的液体温热烫手,轻轻替她拭着泪痕:“以前你年纪小,只一心当朕是哥哥,朕不忍也不愿苛责你,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朕还是这般喜欢你……嫣然,朕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朕?”

盛怀泽缓声低语间,掠过几丝浓重的煞气:“你一定要伤朕的心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朕气得真想掐死你……”

微偏过头,轻吻乔嫣然脸上残留的泪渍,喃喃道:“天下的女人这么多,朕只喜欢你一个,嫣然,让你爱上朕,怎么就这么难……”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似密密麻麻的针尖,无孔不入的刺进脑海,乔嫣然听得只觉头痛欲裂,难受得几乎想放声大哭,却偏偏哭不出声,只有泪意肆虐狂涌,脑子里嗡嗡隆隆乱响成一片,死死捂住耳朵,她什么都不想听!

一声未泣,却泪流成海。

不知过了多久,双手被掰离耳畔,盛怀泽紧紧抱着乔嫣然,近乎于悲哀的沉沉低语:“别哭,朕不逼你,只要你永远陪着朕。”

遥想当年,阳光温暖的午后,轻悠缓荡的秋千,灼灼生艳的桃花,满心欢喜的两年期盼,却换得一句我不愿意,当时不是不生气,流年偷换,能把你变成朕最爱的人,只是,又过了三年,为何还不能把朕变成你最爱的人。

紫凌花已开过三次,你的心花却还是不肯绽放。

嫣然,你终是让朕伤心难过。

朕不逼你,却也不会放开你,你只能永远陪着朕。

十日之后,武安侯之子虞以弘与怀溪公主喜结连理。

遵照陈御医叮嘱,乔嫣然依旧卧床养病,乔爹与乔娘携家带口离府前,在乔嫣然床边又谆谆嘱咐好半晌,方才离去。

室内安静,熏香缭绕,乔嫣然歪靠在软枕之上,一头水亮的青丝松散闲垂,没有半星珠翠点缀,只低眉垂首,懒懒翻看一卷书册,打发不许下床的无聊时光。

门声轻响,乔嫣然手下翻过一张纸页,头也不抬地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无人应答,却有水落杯盏的清脆响音,乔嫣然心头略觉奇怪,不由抬眼看去,只见一人长身玉立在桌边,正左手执杯,右手拎壶,有冒着热气的白雾游离缥缈,又勾兑几勺蜂蜜和几勺白细砂糖,细细搅匀拌和。

翠滢滢的杯子送在眼前,盛怀泽的笑意柔暖如春水,道:“不是要喝水么?”

见乔嫣然一不吭声,二不接杯,只傻愣愣的看着他,盛怀泽不由剑眉微挑,星眸含笑,道:“难不成,你想朕亲自喂你喝水?”

乔嫣然撒开手中书卷,忙双手接过,润泽的水杯触手有温,低声道:“谢谢表哥。”将杯沿放在唇边,轻抿几口极甜的蜜糖水,而后将杯子放在床头的矮几之上。

盛怀泽神态落落清湛,掀起袍角在床边坐下,极自然的将乔嫣然揽抱在怀,抚摸着她乌亮柔软的长发,温声关怀道:“这几天头还晕疼么?”

头颈亲密的相依相偎,宛若一对最亲密的恋人,乔嫣然心下一阵惘然,轻声答道:“不疼了。”

盛怀泽捉住乔嫣然纤细的手臂,将之环抱上自己的腰,略偏了头,轻轻吻在乔嫣然光洁的耳垂,柔声道:“嫣然,让朕亲亲你吧。”

说着,嘴唇已一寸寸慢慢挪动,吸噬过她柔润的脸颊,亲吻她微湿的眼睛,轻咬她精致的鼻管,最后寻到乔嫣然丰泽的双唇,只在唇上留恋片刻,已固执铭劳的深入进去,舌尖纠缠互绕,辗转不息,似要将十二年的时光全部镌刻在唇齿之间,情深眷眷翼翼的拥吻中,盛怀泽品尝到蜜糖水的甜味儿,两人脑后的顺滑长发,如荡漾的水波似泛起层层涟漪,分分碰碰,又碰碰分分。

第47章

屋外,阳光虽好,秋风也盛,数片枯叶游离于风中,最后打着圈儿萎靡坠地,刘全禄抄手入袖,独身站在院落中央,为自己的皇帝主子衷心守门,任何闲杂人等均不准靠近。

从进出随意的贴身丫鬟,变成闲杂人等的竹雨,端了托盘走近,福一福身,含笑请示道:“刘公公,我家小姐服药的时辰到了。”

刘全禄一根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吁一声,低声道:“等会,我先瞧一瞧去。”

言罢,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门,活生生一副做贼似的走姿,勾腰将脸贴趴在门上,聆听好半晌,才摆好弯腰垂首的姿势,恭敬请示道:“皇上,乔小姐的汤药送来了。”

待听到盛怀泽回复端进来后,刘全禄快步走下石阶,对竹雨道:“汤药给我,你下去。”

竹雨无奈,只得依言退下。

屋内,明光灿灿,暖意袭人,一门之隔,却几乎是两个迥异的季节,刘全禄捧着托盘进来之时,乔嫣然裹着暖裘对镜而坐,盛怀泽正替她妆容饰发。

盛怀泽拿了玉梳,顺理着乔嫣然背后的长发,随口问道:“刘全禄,你看,朕这头发梳的可好?”

蛾眉纤华,发饰珠翠,明铛坠耳,有浮鲜绮艳的美丽。

我的个皇上喂,奴才这些天都快要被您整死啦,刘全禄双手举着托盘,小心谨慎的赔着笑脸,道:“乔小姐本就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再经皇上一双妙手锦绣添花,自是格外光彩照人。”

盛怀泽将梳子搁到妆台,笑道:“汤药放下,你出去。”

刘全禄忙不迭的应道:“是。”放下托盘后,麻溜滚走。

盛怀泽半俯弯身,将乔嫣然打横抱在怀中,珠环玉饰摇动碰撞声中,乔嫣然伸出手臂,抱住盛怀泽的脖颈,盛怀泽垂首,与她以额碰额,柔声低语道:“朕的嫣然永远最美。”

乔嫣然轻眨一眨眉眼,顺从的靠在盛怀泽怀中,珠玉漱漱而响。

重回床榻之上,乔嫣然捧着热腾腾的药碗,一股浓烈苦涩的味道冲入鼻端,不由略蹙了双眉,盛怀泽见此情状,伸手抚平展乔嫣然的眉尾,温声问道:“还是这么怕苦?”

乔嫣然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准备喝药的神态姿势,堪比英勇断腕的壮烈之士,正要憋气一饮而尽时,手中药碗却被盛怀泽夺去,不由目露些许疑惑之色。

盛怀泽微微一笑,说道:“嫣然,朕愿与你同甘共苦。”

说罢,将药碗先送到自己嘴边,皱眉饮下一口之际,盛怀泽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度难看,却伸出手去,将乔嫣然的脑袋扣近自己,妄图以嘴渡药,以此昭示有苦我们一同尝。

以口喂香甜的核仁,兴许是一种情趣的享受,但是呢,以嘴渡苦极的药汁,却绝对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尤其当两个人都还怕苦时……

盛怀泽强忍下苦涩之意,将药汁送到了乔嫣然口中,乔嫣然简直要给盛怀泽跪下了,她素日喝药,基本每喝三碗,差不多要吐上一回,就算你想同甘共苦,直接替她喝去一半多好,而现如今的共苦之法,后果却只能是,乔嫣然又将嘴里的药汁,大不敬地反吐了回去……

再然后,俩人脑袋一偏,双双呕向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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