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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67)+番外

乔嫣然略一勾挑秀致的眉尾,语味盎然,道:“为什么?”

竹云眉目稍转,轻声道:“六王爷正朝这边过来。”

乔嫣然微侧过目光,果见盛怀澈一身锦衣华服,以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正悠哉乐哉的踱步过来。

盛怀澈今年十七岁,如盛怀泽一般的剑眉朗目,只是还了带些少年的英姿勃勃,摆了摆手中的一柄扇子,颇有风流潇洒之态,笑眯眯地招呼道:“小乔妹妹,许久不见。”

乔嫣然有点无奈的叹气:“六王爷,你能说点别的么?”

“好吧。”盛怀澈眉花眼笑的神色,当即收敛的干干净净,忧愁了眉,也苦巴了脸,可怜兮兮道:“皇兄斥我行止不当,大失皇家颜面,特意让我来寒山寺住上几日,修身养性,颐养品德。”

乔嫣然只语气平淡的问道:“你做了什么失德之事?”

盛怀澈摇动折扇,被风波及到的青翠竹叶,轻轻飒飒作响,露出一脸我实在很倒霉的表情,非常不高兴的说道:“我不过去逛了回落花楼,就被那些个破御史参了一本,真是晦气的很。”

刚抱怨完自己的惨事,目光突然一阵粼粼的闪烁,意味不明地看向乔嫣然,似笑非笑道:“小乔妹妹,你知不知道,落花楼是什么样的地方?”

无处可依的落花,流水不断的恩客,那是京城最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乔嫣然纵然知晓,却不会回答他的话,深闺淑秀,不该晓得这样的地方。

“简单点说,就是男人最爱去的地方。”盛怀澈只笑嘻嘻的解释这一句,而后,语气又颇为不悦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落花楼的头牌姑娘长什么模样,结果,美人没见到不说,反倒挨了一顿大板子,你说晦气不晦气?”

乔庭然也曾年少轻狂,因强烈的好奇心作祟,偷偷跑去逛青楼,哪知,半路途中就被乔爹尾随,恰好逮了个正着,乔庭然一条腿刚跨进青楼的门槛,另一条腿已被乔爹踹了一脚,提溜回家里后,屁股也被大板子伺候了一顿,噢,当时乔庭然才十五岁。

逛烟花之地,你还有理啦……至于晦气不晦气,乔嫣然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哼,口吐三个字,道:“你活该。”

盛怀澈不忿之意甚重,责怪道:“小乔妹妹,咱们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我伤口还没好利索,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寒心。”

乔嫣然微抬目光,望一望极为清朗明丽的阳光,皮笑肉不笑的宽慰道:“阳光这么好,你多晒上一会,心里自然就会暖和点。”

微一屈膝施礼,道:“我先告辞了。”

盛怀澈一双眼眸闪烁似星,有璀璨华丽的光泽,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缓言慢语问乔嫣然,道:“我刚来,你就走,小乔妹妹,你是怕惹皇兄生气么?”

乔嫣然沉默片刻,只轻声笑道:“我是怕你再挨一顿大板子。”

盛怀澈眉目之意清浅而淡和,却绵绵的微笑,道:“小乔妹妹,你总是这般招人喜欢,皇兄实在艳福不浅。”

乔嫣然不再理他,垂眸再道:“告辞。”转身即走,尚未走出几步,又听盛怀澈清晰明朗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道:“前几日,我皇兄生病啦,乔相没告诉你吧。”

水绿清新却不失华丽的裙摆,如水波涟漪似舞动轻荡,乔嫣然下意识的停住步子,回头看向盛怀澈。

盛怀澈星眸一扬,笑的狡黠:“当然,现在已病愈啦。”

如此恶劣的一惊一乍,乔嫣然忍不住啐道:“六王爷,你的确该好好颐养品德!”

盛怀澈不以为忤,只哈哈大笑。

不久后,有一道音色纤细、却弱而不绝的乐声响起,听在乔嫣然耳中,声音曲调都甚是熟悉,那是以唇吹响竹叶的声音,是《清平乐》的柔转曲调。

奈何,生为皇家子孙,唯有清平一世最难求。

与乔娘用过滋味清淡的素斋午饭,又作稍许歇息之后,寒山寺的住持慧圆老和尚,亲送乔娘下了千层青石台阶。

自从到了寒山寺,乔庭然就完全消失了个没影,如今已准备打道回府,乔娘蹙眉环视一圈,依旧寻不见乔庭然的身影,不由怒道:“这个臭小子!”

怒音才落,却听头顶一声轻笑响起,懒洋洋道:“娘,你是在找我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乔庭然正窝坐在树梢,穿一身雪色的轻薄白衣,掩藏在万片红烈的枫叶中,捂嘴打了个困倦的呵欠,再伸一伸懒腰,道:“我可等你们许久啦。”

安静许久的乔云哲,眼睛刷的一亮,在乳娘怀中发出一声甜甜的欢呼,道:“三叔!三叔!!”

乔娘的怒意则薄积厚发,沉声道:“你给我下来!”

乔庭然听话的纵身跃下树梢,搀扶着乔娘的手臂,笑的平和温伦,道:“娘,您老请上车,儿子来给您保驾护航。”

却听乔云哲追问道:“三叔,我骆叔叔哪去啦?”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头疼,所以又瘦弱君了,见谅……

第45章

尚在乳娘怀中趴着的乔云哲,眨巴着一对亮晶晶的星星眼,看得乔庭然不由噗哧一乐,轻扯一下乔云哲脑顶的小花辫儿,语中颇有奇怪的纳闷意味,笑道:“我说,你这小娃娃,怎么老惦记着那块冰疙瘩呀,他比三叔还要好么?”

乔云哲笑的既天真又可爱,两片粉嘟嘟润泽泽的小嘴巴,花瓣绽放似的打开,兴高采烈的嘟噜道:“因为骆叔叔人长的好看,还会捉小兔子给我玩儿呀。”

童言从来无忌,只听得乔庭然哈哈一笑,伸手捏一捏乔云哲挺翘的小鼻子,望向沉脸如墨的乔娘,眉目舒朗间,意态很神闲,道:“娘,您瞧,小哲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爱美之心,将来娶媳妇儿,想必极容易的很,您定能少花费许多心思,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一个连奶都没断的小娃娃,值得她费什么心思,乔庭然海阔天空的乱讲一气,引得乔娘不由横眉侧目,再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低斥道:“臭小子,少给我扯东扯西,我教你又唬我,今个回去,看我不打烂你的手!”

乔庭然脸上是无所谓的随意一笑,只语气十分软和的顺势骑驴滚下坡,平慰老娘滚滚翻腾的怒气,叠声应道:“行行行,娘,只要能让您消气,您就是再打断我的腿,也成!”

如此一派胡言,直气得乔娘差点崩溃了贵妇礼仪,再刮乔庭然一大脑瓢儿,乔嫣然见状,忙出声阻拦道:“娘,您先上车,咱们回去再说。”

说着话时,又冲旁边的婢女使一使眼色。

乔娘在婢女的搀扶下,先行踏凳进了马车,乔庭然冲乔嫣然咧嘴露齿一笑,而后又哼哼唧唧对乔云哲,道:“小哲哲,不枉你惦记着那块冰疙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什,搁进乔云哲的小肉掌中,笑呵呵道:“给你,这是你骆叔叔送你的小玩意。”

乔嫣然本待上车去,听到乔庭然的话,不由转眼看去,只见乔云哲白鲜肉嫩的手心,托着一只小小的竹编鸟雀,小巧的鸟身青翠新绿,阳光下满是清润的光泽,极是精巧可爱,稚子时期,童心向来最盛,乔云哲看了之后,心里大是欢喜,双眼弯似一钩清亮的月牙,高高兴兴的欢呼道:“哇,好漂亮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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