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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31)+番外

盛怀泽的第一问未得到回应,看了眼脸色又僵凝的乔嫣然,轻笑着发出第二问,又像尽职尽责传业解惑的夫子问道:“有没有哪处不懂的?朕可以先给你讲讲。”

乔嫣然仍觉无言可答,只得再次沉默:“……”

一问不言,二问不答,盛怀泽光明正大的又第三问:“嫣然,你到咱们大婚晚上,应该不会再像今天这般,还被吓到要哭吧?”

乔嫣然一不做二不休,还是保持了沉默:“……”

盛怀泽目光柔了柔,手下轻轻揉动乔嫣然的脑袋,好言安抚道:“嫣然,你别害怕,你看过的图卷,朕也看过,到时,朕会按照步骤慢慢来的,不会让你疼。”

乔嫣然突觉在床上和盛怀泽闲话,她压根就无话可接:“……”

盛怀泽声音中渐有期待憧憬之意,语调既柔和且缠绵道:“咱们先生个皇子,朕亲自教他认字习武,然后,再生个公主,朕抱着你们母女一起荡秋千,好不好?”

乔嫣然默了又默,终是沉默:“……”

盛怀泽动手掰正乔嫣然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轻笑道:“怎么不吱声?”

乔嫣然干脆一脑袋扎进盛怀泽胸前,有闷语传出:“表哥什么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时间过的可真慢……”盛怀泽抱着乔嫣然低低一叹,继而语气虽轻而缓,却是最真挚动人的誓言,道:“嫣然,表哥不会像父皇一样,也不会让你同母后一样,你会是朕最珍爱的皇后。”

乔嫣然主动环上盛怀泽的腰,低低嗯了一声,盛怀泽抚摸着乔嫣然的头发,绵绵微笑。

二人沉静着相拥不久,还是盛怀泽率先打破了寂音,柔声问道:“嫣然,肚子饿不饿?”

如此惊心的几番折腾,乔嫣然早忘了肚子是否饥饿,听到盛怀泽终于问了一个正常的问题,当即答道:“非常饿。”

盛怀泽并不起身,只静静地躺在床上,也丝毫没有要放开乔嫣然的打算,就这般亲密的搂她在怀,扬声唤道:“刘全禄,你进来。”

刘全禄作为盛怀泽最贴身的太监,除非皇上明令他,有多远,你就给朕滚多远,不然,刘全禄总是站在随时可以听到皇上唤他的地方,此时,太阳都已经往西边走,刘全禄终于听到唤他的圣言,忙推了门进入。

听到门动的推响声,以及刘全禄疾步走近的声音,盛怀泽只神色自若的淡定躺着,脸皮厚度和羞耻程度均敌不过盛怀泽的乔嫣然,忙赶紧拉了被子,蒙盖住头顶,不想使力过大,连盛怀泽也一同盖了进来,黑暗之中,时间似乎有短暂的静止,只是下一刻,嘴唇登时被死死堵住。

于是,当刘全禄疾步到皇帝的床跟前时,垂目飞快扫了一眼,看到了如斯景象,四只精致的鞋,分丢在四处位置,且有一只女鞋,鞋底朝上鞋面朝下,床上被褥均凌乱不堪,且有一件女式外袍随意乱堆在床角,两个大活人尚钻在被子底下,被子曲线还在不停的动弹起伏,伴随着咂咂的吸气声,刘全禄的脑袋有点冒汗,想他刘全禄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何时见过皇帝把自己的寝殿,折腾到如此零乱,更未见过皇上与哪位妃嫔同床至如此忘我境界,他的主子一向最注重礼仪整洁,不过,凡事和乔小姐沾上边,什么事都有可能不正常,见习惯了,自然就不奇怪了,刘全禄垂着眼皮,恭敬的低唤了声:“皇上。”

不久后,刘全禄在眼角余光中,看到皇上钻出了头,坐起了身子,貌似还是披头散发,正侧了身掩盖着被子。

盛怀泽一脸波澜不惊,连声音都不带起伏的问刘全禄:“什么时辰了?”

刘全禄老神淡定的垂首恭答:“回皇上的话,刚过未时一刻,皇上是否用膳,御膳房已备妥许久了。”

盛怀泽吩咐道:“传吧,给朕取一套衣服过来。”

刘全禄捧着拂尘,躬了躬身,应了声:“是。”然后倒退着去了皇上的衣橱。

盛怀泽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乔嫣然艳丽潮红的脸,伸手捏了一把,笑骂道:“你这丫头,真不知该说你什么。”

虽说是乔嫣然多盖了个人,可趁人不备的又不是她,乔嫣然是真的羞愤至极,又一把拉下被角,灰溜溜缩回了被下。

盛怀泽正欲再笑她,刘全禄已捧了一套崭新的衣衫回来,再躬身道:“奴才侍候皇上起身吧。”

盛怀泽斜瞟了刘全禄一眼,语气淡淡道:“朕有手有脚,难道自己不会起身?滚出去。”

刘全禄只得说道:“奴才告退。”然后又默默躬身退了出去,再不多言。

盛怀泽又一次次掀开被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乔嫣然,道:“出来吧,别躲啦。”

第19章

午后的阳光,格外明媚,耀恍恍的照进窗子,柔暖了盛怀泽棱角分明的脸,盛怀泽坐在宽大的椅怀里,双手捧着铜镜,细细瞧看散发如何乖顺成髻,望着头顶刚刚束好的发髻,对身后尚执着梳子的乔嫣然,极一本正经的评价道:“嫣然,你束的头发还是歪的。”

还歪?乔嫣然凝聚视线,拿目光认真比照了一番,见自己挽起的发髻,不偏不倚的立在脑顶中间,正的已然不能再正,忍不住轻声还了嘴:“哪里歪啦,明明端正的很。”

镜中乔嫣然秀美的俏脸,随着轻微的低嗔,丽色尽绽,盛怀泽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就如面对面的叙话一般,声音轻而柔,道:“朕在逗你玩呢。”

“逗我玩?”乔嫣然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垂眉整理盛怀泽肩头的散发,问道:“好玩么?”

盛怀泽轻轻“嗯”了一声,眉目含笑道:“好玩。”

乔嫣然将玉梳搁到桌面,拿过盛怀泽的金冠,替他仔细戴好后,方笑道:“好啦。”

盛怀泽揽镜自照一番,满意的放下镜子,站起身来,牵过乔嫣然的手,目光和而暖,笑着道:“饿坏了吧,我们用膳去。”

午膳用至一半时,刘全禄捧了拂尘进来,躬身秉道:“皇上,左都御史刘怀庆前来觐见。”

“用个膳也不得安宁……”盛怀泽轻轻一叹,却放下了手中筷子,吩咐道:“让他在御书房候着。”

刘全禄躬身应是,随即倒退出了门,盛怀泽拿了柔软的丝帕,轻拭着唇角,声音有些许疲困的乏倦,对乔嫣然低声抱怨道:“做明君可真辛苦……”

乔嫣然盈盈一笑,只轻声道:“表哥,做明君,会流芳百世。”

盛怀泽凝了双目,望着墙壁悬挂的一副横画,天高地阔间,山川壮丽,江流奔腾,不负万里江山美如画卷之名,神情极端肃道:“既得了这天下,朕也不想遗臭万年。”忽扭回脸,看了看乔嫣然,已含笑站起身来,道:“不过,这些御史言官最讨厌了……”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的亲娘,没有皇帝已站着,还有人胆敢坐着的道理,除非那人没了双腿,又或者胆子壮的比皇帝还肥实,乔嫣然既非残疾,亦没有胆大过天,所以乖乖随之起身,道:“自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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