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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24)+番外

看侄女亲密的缠在身边,双眸转动间灵韵生姿,太后的食指尖轻点在乔嫣然眉心,满目皆是欢愉之色,笑着感慨道:“你呀,和皇上先前一个样,都不喜欢听戏,却常常陪在哀家边上,撵都撵不走,连赖着留下的说辞,都一模一样。”

淑贵妃露出一脸款款恭顺的笑意,道:“皇上一向孝敬太后,臣妾们也都看在眼里呢,太后金安万福。”

太后却微微一叹,语中有着寥落的伤感触动,道:“只是皇上现在政务多缠身,陪哀家看戏的次数,已是越来越少啦。”

就在这时,盛怀泽的声音突然响起,含笑道:“母后是在恼朕来晚了么?”

盛怀泽的到来,就像正是隆冬寒峭的季节,突然刮来一道柔和的春风,有着瞬间吹开百花齐放的稀罕,这令后妃无不惊喜万分,回过神后,除了太后依旧端坐椅中,所有人均起身行礼问安,清亮的,悦耳的,莺啭的,娇柔的,激动的,奶声奶气的,无一不有:“参见皇上/父皇。”礼毕之后,有宫人加了座椅,盛怀泽与太后同坐一排。

台上的戏曲还在继续,太后脸上的笑意极是深邃,和声问突如而来的盛怀泽,道:“皇上,怎么会有闲暇过来?”

盛怀泽接了宫人奉上的香茶,乌黑的星眸内光华濯亮,偏着脸觑看两眼乔嫣然,口内轻笑道:“自然是听到了母后的抱怨,特意过来赔罪。”

太后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只笑嗔出一句,道:“油嘴滑舌,也不知跟谁学的。”

盛怀泽放下手中茶盏,面上略有疑惑,道:“这戏唱的正好,朕进来时,你们怎么都不看台上,可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儿?”

太后眸光微转,笑盈盈的说道:“这出戏唱的太好,把嫣然都唱到梦里去了,哀家正在说她呢。”

乔嫣然顿觉一脸无地自容,小声羞语请求道:“姑姑,您就别再取笑我啦。”

盛怀泽一脸习以为常,丝毫不见有奇怪的神色,依旧轻轻的笑着,语中满是知己知彼的熟络清悉,口气极是肯定的说道:“朕就知道,嫣然一听戏,铁定会睡入梦乡。”

太后的容颜依旧姣好,只是挑眉微笑间,眼角终是爬上细细的鱼纹,见证着沧桑岁月和流逝年华,婉声道:“皇上如何知晓?”

往事历历在目,如画卷一般摊开在眼前,关于乔嫣然的一切记忆,早已在心间扎根发芽,开出了亭亭致致的花,只待喜结连理结出累累硕果,盛怀泽无需细细深想,已然对答如流,道:“朕未登基前,每次去参加外祖母的寿宴,下午唱戏台子,她哪次不是窝在舅母身边打小盹。”

太后笑的格外意深悠长,道:“皇上倒是知道的清楚。”

盛怀泽薄唇微翘,勾出一抹极柔和的弧度,声音之中有缅怀深意,连眼神都似能融化了冰一般的温热,道:“朕也不喜听戏,故而知晓。”

佛珠触手生了温意,太后指尖慢慢捻过一粒又一粒,似笑非笑的问盛怀泽,道:“皇上既不喜听戏,巴巴的跑来这里做甚?”

盛怀泽答得游刃有余,却又十分合情合理,笑道:“自是来陪母后听戏。”

太后停下捻佛珠的动作,口内慢条斯理道:“少哄哀家开心,有事直接说罢。”

母子二人你一问我一答,和乐融融氛围暖暖,完全不留可供旁人插嘴的余地。

盛怀泽素来听太后的话,果真不再掩藏心思,直接讲明了来意,道:“升乐局排了几支新曲子,朕想听歌赏舞,稍作一番消遣,无奈却未找到相陪之伴,故特来流鸢阁寻个人。”

此话一出,众妃虽知自身被寻的希望极其渺茫,仍皆露出了意动之色。

太后泰然安坐,目光落回戏台子上,只道:“那皇上寻到了人,便快些离去,别再扰了哀家听戏,听一半,落一半,那多扫兴。”

盛怀泽笑着起身:“朕知晓了。”迈步几次后,已然牵起乔嫣然的手,毫不避嫌的紧握在掌中,笑得不知委婉为何物,直接道:“就你罢。”

然后,执子之手,独带子走。

艳阳明灿,舒服的落在脸上,抬头望天的乔嫣然,被炫丽的光线恍到几乎睁不开眼,却仍固执的不愿低首。

盛怀泽突然停下脚步,转到乔嫣然身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光亮,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笑道:“嫣然,阳光太亮,别一直抬着头,当心晃花了眼。”

乔嫣然婉然一笑,道:“不碍事的,好几天没见日头,想多晒上一晒。”

虽未暴露在阳光下,乔嫣然的脸仍似温润透明的白玉,满是晶莹剔透的光泽,看在眼中极是诱人,让盛怀泽萌生出低头亲吻的欲、望,右手牵着乔嫣然,空闲的左手不由轻抚上她脸颊,柔声笑道:“这般晒着,不怕晒花了皮肤?你不心疼,朕还心疼呢。”

闻言,乔嫣然伸手捂上了另一半脸,笑嘻嘻道:“那我蒙着脸走路好啦。”

盛怀泽轻拍乔嫣然光洁的额头,低笑一声:“你个小鬼头。”而后拿开了手,牵着她继续前行,轻叹道:“嫣然,你若是朕的影子,那该多好,朕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带着,若想见你,只消低头便可,哪像现在这般,还要千山万水的前来寻你。”

乔嫣然浅皱秀眉间,有一抹极清浅的哀伤流过,语气仍轻快的嬉笑道:“我要是表哥的影子,若是什么时候没有了光亮,我可不就没影没踪啦。”

盛怀泽手下微动,改与乔嫣然十指相扣,声音很是温暖,道:“日有阳光,夜有月光,再不济还有烛光、珠光,朕总是会让你一直存在着,不让你消失片刻的。”

乔嫣然展开了眉梢,看着盛怀泽极认真的脸,笑着道:“表哥既这般说了,就施个法术,把我变成你的影子罢。”

盛怀泽微微笑着,道:“说笑而已,你若成了影子,与朕如影随形再不分离,虽再好不过,可是影子只能贴于脚跟,映在地面,朕把你捧在手心还来不及,才不会舍得把你踩在脚下。”紧了紧互缠的手指,轻声道:“朕会很心疼的。”

乔嫣然略皱了皱鼻尖,不解的问道:“那表哥刚才还那样说?”

盛怀泽深眸黑亮,却闪着几丝烟雨淡笼的怅然,轻笑着缓声道:“你不知道,朕对你日思又夜梦,都快患相思症了。”

乔嫣然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掩口轻笑,声如玉音,婉转入耳,道:“相隔远千里,才有相思意,我们日日相见,表哥也能患上相思症?”

盛怀泽依然浅浅的笑,语中有着患得患失的惆怅,轻声问道:“嫣然不信么?”

乔嫣然哪敢说不信,忙笑着道:“表哥的话一言九鼎,我不敢不信。”

眼前的人笑颜如花,盛怀泽执着掌心的细手纤纤,感受着肌肤之间的熨帖温暖,声音轻而缓,却有重而深的情意倾泻出来:“朕不骗你,一有闲暇,哪怕只是片刻,也会不由自主的念起你,会想你在窗下,是支颌看书,还是低眉绣花,是盈盈浅笑,还是静静午睡,这般想着想着,就总是控制不住得想马上见到你,你说,朕是不是得了相思病……要去除病症,自然需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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