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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17)+番外

竹雨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乔嫣然已神情闲适,身姿慵懒的靠到厚实的暖枕上,淡淡道:“若有下次,记得试上一试,再放皇上偷偷进来,今年剩余的月钱赏钱、以及开年的红包和压岁钱就一并没了!”

竹雨又想了想,再一次很认真道:“可那是皇上呀,真的会掉脑袋……”

乔嫣然已默而不语,扭开脸凝望烛火温亮,竹云附耳还未开窍的竹雨,低声道:“你可曾见过,皇上在小姐面前什么时候发过火,小姐既然这样说,就不会让咱们脑袋搬家,听话便是。”

竹雨一阵恍然大悟,保证道:“小姐,奴婢记下了。”

皇宫是盛怀泽的家,他在家里可以神出鬼没,来往极其随意,她昨晚看书发了呆,今晚看春宫图入了迷,若是次次都这般不打招呼,指不定下一次会有啥更尴尬的事。

明年的春天已越来越近,近到余生都将深锁这座金丝华笼,从此再不知什么是天高云阔,盛怀泽待她再好,终归是一朝帝王,如花美眷经年环绕在侧,焉知不会有变却故人心的一天,什么情比金坚,不过是痴傻女子的一场痴梦罢了……

声音透出极度的疲倦,乔嫣然吩咐道:“竹雨,我要沐浴。”

竹雨福了福身,笑应:“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乔嫣然瞧着文静的竹雨,忽想到一事,问道:“我月信是不是又该来啦?”

竹云沉着的点了点头,道:“是,约摸就是这两天。”

乔嫣然双手抱头,又趴到桌面,闷声抱怨道:“噢,好痛苦。”

曹操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果真是名不虚传的随叫随到,乔嫣然睡觉前,不过顺嘴略提了月信两个字,月信就如曹操一般,在当晚的电闪雷鸣中,慕声而来。

彼时窗外已下起大雨,震耳的水声哗啦啦连成一片,乔嫣然被吵醒时,迷糊之间只觉下、体粘腻的慌,随即起身更衣,才知月信已呈汹涌之势到来。

之后,乔嫣然在床上翻来覆去,来回不停的折腾,折腾了好半晌,许是将自己终于折腾累了,在暴雨如注声中,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之时,天色虽已亮,却带着水雾蒙蒙的阴沉,雨势似乎比昨晚更大了些,雨串砸地的声音,听在耳中密而不绝,乔嫣然起身梳洗一番后,又麻溜溜的钻回被窝,遣了竹云回禀太后,自己身体不适,今日不过去问安了,又将竹雨新装好的汤婆子,紧紧搂在怀中,一脸无精打采。

竹云移了一张梨花桌几,安置在床侧,摆出一碗热气蒸腾的粥,四小碟热菜,一盘松丝饼,一盘如意糕。

端起那碗冒着白雾缭绕的粥,轻声道:“小姐,你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粥,要不要先喝些暖暖脾胃?”

乔嫣然身子不爽快,连带了食欲也消退,脾气也有点小暴躁,瞄了瞄那碗银耳莲子粥,双眉不自觉皱起,神气恹恹道:“不想吃,给我削个苹果来。”

竹云神色淡定,语气委婉道:“小姐,您月信刚来,吃不得凉的。”

乔嫣然凉凉的斜飞她一眼,道:“谁说我要吃啦,我想观赏观赏,去了皮的苹果长什么模样,这难道也不成么?”

一阵温朗的笑声响起时,盛怀泽已出现在眼前,金冠束发丰神朗朗,明黄衫袍矜贵浓浓,眉梢眼角满是笑意,暖阳一般的明丽亮灿,迈着大步踱近床前,口内尽是揶揄之意:“嫣然,你又在闹脾气啊。”

众人尽皆施礼,躬身请安,乔嫣然刚掀开被子一角,盛怀泽已然落坐床边,止了她下床的动作,温声道:“给朕好好躺着。”

不用亲见,也知窗外天气如何恶劣难行,乔嫣然不由语带关切,道:“外面风大雨急,表哥怎么过来啦,有没有淋到?”

盛怀泽探手轻勾乔嫣然的鼻梁,笑道:“笨丫头,你在宫里住着,朕难道会不来看你么?”将她的手塞回被下,亲手拢整掖好被角,道:“朕刚才都听到啦,你又闹脾气,不好好用膳,是不是?”

“我哪有?”乔嫣然当即矢口否认,却带了些撒娇卖乖的意味,尾音更似含了软绵绵的钩儿,钩的盛怀泽心痒难耐。

乔嫣然一头黑发并未盘起,只用了数枚金环簪起几绺,大多搭在背后,只有少许几缕垂在左前肩,衬着月白的银丝绣衣,格外清晰分明,脸上半是娇憨半是嗔痴的表情,绽放出连她本人都不知晓的风情,盛怀泽心内一阵意动,克制下翻涌滚烫的情、欲,方笑骂出一句,道:“还敢说没有。”

转脸看了看竹云捧着的粥碗,问道:“是不是这粥熬的不合意?若是不喜这个,朕让他们再做别的口味。”

那碗银耳莲子粥表示很冤枉,它的口味绝对保香保甜,乔嫣然自知御厨的手艺精湛,只好道:“粥很好,是我自己没胃口,不想吃。”

盛怀泽目光中满是不认同,温声说道:“怎么能不吃饭呢?”忽然脑中灵光乍现,说出了一个极其异想天开的想法,说道:“要不,朕喂你吃?”

说罢雷厉风行的平伸出了手,道:“粥碗给朕罢,你们都下去。”

倘若前天是惊吓,昨天是惊悚,今天已然是惊心动魄,乔嫣然知道盛怀泽很好,却强制自己不要喜欢上他,只怕有一天,今朝的惊心,沦为明日的伤心,现在的柔情百转,就是日后的镜花水月,盛怀泽,是这世间任何女子都爱不起的一个人。

心中惘然,乔嫣然伸出手欲接过粥碗,低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是我自己来罢,嫣然不敢劳驾表哥。”

盛怀泽拿眼神直接拒绝了她,只一脸不在意的搅动几下粥,说道:“你身子不舒服,乖乖坐好就是,朕从未喂过谁吃饭,今日刚好为你破例。”

说着已舀出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几下,才送到乔嫣然嘴边,眼睛亮闪闪的,像极了晶剔的星星,含笑轻语道:“来,张嘴。”

浓郁的香甜气息,已密密麻麻扑入鼻端,乔嫣然张开嘴,吞如口中,粥还有一点点烫舌,却没有吭声提醒。

待乔嫣然咀嚼的时候,盛怀泽已又舀出一勺,边吹边好奇的问道:“朕怎么发现,你月信一来,人犯懒不提,这口味也刁钻,脾气更见长。”

幸好,乔嫣然已经咽完粥,不然铁定要喷出一朵粥花出来,脸色微涨红,羞语道:“表哥,咱能不说月信这个事么?”

盛怀泽好笑的瞧着她,道:“朕又不忌讳这些,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你第一次来月信,偏偏是朕先发现的,你不是说自己记性好么,想来,那天的场景,你应该还历历在目。”

往事不堪回首,乔嫣然只觉倍感丢脸,不由捂脸低嚎:“别说了!”

盛怀泽语气平静的说道:“对朕也胆敢嚷嚷,就说你脾气见长吧,还不允朕说,简直比朕还霸道无礼。”继而又浅笑出声,道:“好啦,别捂脸了,快吃粥。”

乔嫣然执拗的不放手,十足的别扭姿态,道:“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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