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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10)+番外

乔庭然面容看起来极诚恳,道:“庭然实在思念祖母爹娘,想念兄妹侄儿,以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所以归来,至于没有及时回乔府……”说到此处,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才道:“本想暗地先和哥哥们通个气儿,试探爹爹的口风后再回去,哪知,还没找到机会,就被骆将军无情的捆送回了乔府。”

太后沉吟片刻,终于发话:“罢了,不管怎样,回来就好,起来坐下罢。”

乔庭然叩首谢恩,暗地扬眉:“庭然谢太后赐座。”

坐定后,太后语重心长道:“庭然,你也实在太不像话,多大点的事,需要闹到离家出走,你比嫣然虚长了这许几岁,怎么还不如妹妹贴心懂事?”

乔庭然一脸老实的应道:“太后说的是,庭然日后行事定会深思熟虑,不再鲁莽无状,也为三妹做个表率。”

太后笑了一笑,问道:“昨日归家,你爹可有再罚你?”

乔庭然摸了摸膝盖骨,再揉了揉腹部,才道:“爹爹到底还是心疼我,只让在祠堂跪了一晚,饿了两餐。”

“你爹也没算重罚你。”太后看向身旁安静无音的乔嫣然,笑道:“嫣然,带你三哥去吃些东西,你们兄妹许久未见,到偏殿叙话去罢。”

乔庭然起身,乔嫣然垂首,同时应道:“是。”

兄妹二人离去不久,太后站起身来,唤道:“庄德福。”

庄德福走近跟前,躬身道:“奴才在。”

太后迈开脚步,行姿一派雍容华贵,吩咐道:“去御书房。”

盛怀泽双手搀着太后手臂,扶她在宽椅中坐下,笑道:“母后怎么亲自过来了?”

太后细细瞧着儿子,见他精神状态还算好,只是眼中却布着几线红血丝,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语带慈母一般的关切,道:“皇上眼睛红着,昨夜是不是没睡好?”

盛怀泽语调无波,和声笑着道:“母后如何知晓?是不是谁乱嚼舌根了?”声音仍柔和暖人,只是一记清寒的眼箭已瞄准刘全禄,嗖嗖射了过去。

连中两根冰箭的刘全禄,其实比窦娥还冤,冷汗却在瞬时之刻,已从毛孔涌满整个额头,冒汗之速当真比实际中箭流血的速度更快上三分,忙扑腾一声,膝盖响亮的跪到地板,俯首磕头一埋到底:“皇上息怒。”

太后虽心疼儿子,却也赏罚分明,不会迁怒无辜之人,道:“刘全禄,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凝视着盛怀泽,道:“康和宫中,没有哀家不知道的事。”

既已承继帝君之位,理所应当要为皇室开枝散叶,为江山万年绵延血脉,因子嗣之故,盛怀泽有过很多的女人,可与太后开诚布公说这等事,倒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回,且事关乔嫣然,盛怀泽忽感十分不好意思,脸悄悄红了下,带着三分心虚七分愧疚,轻声道:“母后,是朕一时冲动,吓坏了嫣然……”

太后只有盛怀泽一个儿子,一生心血几乎倾之与他,自然慈母情怀疼惜入骨,拉过儿子的手放在掌心,道:“哀家知道,你心里在乎嫣然,所以才会心迷意乱。”

盛怀泽一向侍母孝顺有加,得母窝心理解,更觉贴近慈和,不自觉软语问道:“母后不怪朕?”

太后轻轻拍盛怀泽的手背,露出些许笑意来,道:“哀家虽疼爱嫣然,你却是哀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能怪你什么?”

盛怀泽弯唇浅笑,声音中有着缅怀的情深意长,道:“自打见了嫣然,朕就一直喜欢她,盼了好些年,才终于等她长大,可昨夜却失了分寸,吓哭了她。”

看向太后,满是孺慕之情的求道:“母后,朕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求母后指点儿子。”

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皇上自小聪慧,也有这样犯傻气的时候。”自己都憋不住想要取笑儿子的心思,接着道:“就因不知如何宽慰嫣然,所以一夜辗转难眠,今早又避而不见,连给哀家请安都忘了?”

盛怀泽端起刘全禄奉上的新沏茶水,双手递向太后,诚心赔罪,道:“是朕不孝,请母后原谅。”

接过温热的茶盏,太后浅抿了一口后,刘全禄颇识眼色的躬身接过,太后才道:“嫣然自小养在深闺,虽年满十六,对于男女之欢,到底无人教导指点过,不似皇上早历情、事,第一次碰到难免会受了惊吓。”

盛怀泽深以为然,颔首附声道:“母后说的是,是朕疏忽了,只知疼她护她爱她,却忘了鱼水之欢这些事,她却还是不懂的。”

太后姿容明丽,笑起来更是韵味迷人,故先皇特赐封号“韵”,此刻乔玉婷虽已年华早逝,一笑之下仍风采不减,道:“明年开春,又是三年一选秀的日子,到时嫣然啊,就真正是皇上的人了,皇上爱怎么宠着她,都随你高兴,哀家只盼着,早日可以含饴弄孙。”

盛怀泽念到乔嫣然,很快就能真正属于他,眼神不由柔了又柔,道:“中宫之位悬空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她长大,母后放心,朕定如您所愿,早日和嫣然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承欢膝下伴母后颐养天年。”

众妃嫔渴求的皇后之位,就这般被太后和皇帝,双重钉在乔嫣然头上,太后目中暖蔼,再道:“皇上昨儿个没睡好,躺床上眯会去罢,不然哪有精力处理朝政,至于你求母后的事,不用你提,哀家也自会去开导嫣然,午后啊,让她给你送碗参汤过来,话说开就是了,反正迟早也是你媳妇儿。”

盛怀泽眉间云雾顿开,只余纯粹的欢悦,道:“让母后费心了。”

见皇上喜掠眉梢,太后忍不住摸他脸庞,爱怜道:“傻孩子,你是我亲儿子,我不为你费心,还能为谁费心。”说着已站起身来,华丽的长袍边角如花落燕归般,飘然坠地。

盛怀泽扶在一侧,道:“朕送母后出去。”

出了御书房的门,太后坐上回康和宫的撵轿,叮嘱恭送在边的皇帝,道:“还有,大婚前可不许再这样了,终归不好。”

盛怀泽含笑应道:“母后放心,朕会克制。”

太后摆了摆手,道:“行啦,哀家回宫去了,你也歇息去罢。”

盛怀泽一揖到底,一副乖乖儿子状,道:“朕听母后的话,即刻便去。”

离了康和宫正殿,回到乔嫣然所居的偏殿,乔庭然不再藏着掖着,本性即刻暴露无遗,一个纵身摔躺在暖榻之上,半点不客气的使唤自家妹子,以及妹子的两只跟班丫鬟,且分工相当之明确,道:“好妹妹,过来揉腿,竹雨,沏壶茶来,竹云,弄吃的去。”

自己则再揉了揉肚子,道:“本公子腹内的馋虫,已经大闹天宫很久了,再不塞点东西进去,就该掀翻天啦。”

乔嫣然见他那副模样,不由说道:“三哥,你对我这么霸道,爹娘知道么?”

乔庭然找了个舒服姿势窝好,拍了拍小腿肚,又挑了挑眉,示意乔嫣然过去,道:“自然不知,不然我早蜕皮几层,被揍成软绵绵的蚯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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