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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春(88)

姜筠微微一笑,反声问道:“怎么了?”

逢春轻轻咂嘴道:“我正和你说话,你却在走神,你还问我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二爷怎么了吧?”

“我在回忆初见你时的事情啊。”姜筠也不隐瞒,直接照实了回答,只不过,是两辈子的碰面场景,嘴里斟酌着再道,“那时……我虽一事不知,却觉得你很好看,嗯,特别好看。”

逢春托腮一笑,又长长叹气道:“很快就会不好看了,腰会粗的像水桶,脸上还可能长斑,会变得特别胖,等生完你的小心肝宝宝,肚子说不定还收不回去,等我变成又丑又胖的黄脸婆,二爷与我坐在一起吃饭,还不知能不能咽下饭菜呢。”

“少胡说八道!”姜筠举着筷子,轻敲一下逢春的脑门,“我待你好,又不是全因你长的好看……”

逢春趁势追问:“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咱俩以前是熟人?

姜筠语气悠悠道:“因为你特别……贤惠。”

逢春当即轻嗤反驳:“外头人可不是这么夸我的,她们都说我是……小心眼子,拈酸吃醋的妒妇。”

姜筠毫不在意道:“别理那些刻薄妇人的酸话,她们只是吃不着葡萄,才硬说葡萄太酸,只要我认为你非常贤惠,那就足够了。”

逢春弯眉一笑:“二爷快吃饭吧。”她不会重复不断的要许诺要誓言,男人若真的对谁一心一意,纵使繁花堆锦,也难迷其眼,倘若轻易被美色勾了去,原因无它,他的真心真情,也不过是渺渺云烟,风吹即散。

用过午饭,两人略作消食,便在凄凄潇潇的秋雨声中,一起回床上躺着,逢春饭前才迷糊了一觉,这会儿倒不太困,就又想看会儿她的故事书,将申请提交给姜筠后,姜筠铁面无私的不予批准:“我已说了,你每天只能看一个半时辰的书,上午、下午、晚上各半个时辰,别的时辰一律不许看。”

逢春委屈的嘟嘴撒娇道:“可我现在又不困,你就叫我这么干躺着呀。”

姜筠张口便给逢春找了件事做:“你可以看我睡觉。”

逢春语出鄙视道:“二爷的眠相又不是睡美人,有什么好瞧的。”

姜筠忽然面色古怪道:“你以为你的……睡姿,很睡美人么?”是谁晚上睡着睡着,就把大腿压他身上了,有时候,还搁的特别不是地方,天知道,他晚上被折腾醒的时候,有多么多么无语,尤其还是在他的守戒期,姜筠心底苦笑之际,忽然又道,“我都没好意思和你提过,你晚上的睡相有多糟糕,冬天踢被子,夏天踢我,隔三差五往我脸上呼小巴掌,常抱着我的胳膊当枕头睡,有的时候还流口水……”

逢春瞠目结舌了半晌,结巴道:“不……不会吧,我……我每天早上醒时,睡的很……很工整啊。”

姜筠心底已笑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幅怜悯的同情之色:“我晚上不知要给你摆多少回睡姿,怕你脸上不好看,我才一直瞒着未提。”

逢春怔愣半晌,忽然双手捂脸,嘤嘤嚷道:“我可没脸见人了,你干嘛不继续瞒着我啊……”

姜筠努力憋着笑意,应道:“你就当没听见我刚才的话便是,反正你睡相再差,我也不会嫌你的。”其实,逢春除了晚上爱翘腿之外,并无别的不良睡嗜,他就是想逗她玩玩儿。

第61章 .逢春V

因被姜筠吐槽睡姿严重差,待到晚上该就寝时,逢春囧得都不知道要怎么睡觉了,姜筠脑枕双手,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大脚丫子有节奏的一点一扬中,嘴里还不忘说着风凉话:“怎么还不躺下来睡?”

逢春坐在床里咬指半晌,然后动身往床外爬,见状,姜筠一抬二郎腿拦住,目光戏谑道:“宝宝它娘,你做什么去?”逢春一拍姜筠的大腿板,闷声道,“我换个地方睡去。”姜筠从靠枕上直起身,搂住羞愤不已的逢春,终于不再逗她,“好啦,我逗你玩的,你除了有时候会把腿翘到我身上,别的都是我编的。”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坏呀,居然敢骗我……”逢春呆过之后,立时大怒,两只小拳头呼呼呼地朝姜筠身上招呼,连声怒骂,“坏蛋,坏蛋,你干嘛装的那么像,害我以为是真的……”姜筠受了十来下缠缠绵绵拳后,笑着哄道,“我也是一时起意,想逗你玩儿。”

逢春怒意不消,气得胸膛一鼓又一鼓:“有你这么逗人玩的么,把我说的那么不堪糟糕……”

姜筠含笑的目光下移,嗓子眼忽然变得干热,逢春正数落姜筠心眼儿坏,陡见他的眼睛直了,逢春低头一看,然后抬臂捂胸,怒恼转为羞恼,窝火化为赧火:“看什么看,睡觉!”说罢,又爬回床里侧,躺下就睡,且拿后背对着姜筠。

望着小媳妇优美的背形,姜筠缓缓躺下身来,轻轻叹了口气,逢春伸腿踹一下姜筠:“二爷捉弄我在先,应该是我叹气才对吧。”姜筠语气幽幽道,“此叹非彼叹。”默了一默,逢春转过身来,慢慢偎进姜筠怀里,姜筠探手入衣,身子逐渐火热。

待临近中秋之日,天色大晴,碧空澄澈,空中偶有鸿雁成群结队的飞过,如意苑也扎红点彩,迎接团圆节日的到来,各种节礼的赏赐,流水似的搬到屋里,逢春摸摸微发鼓的肚子,揣了一颗蛋后,她的身价立马飞涨啊。

中秋当日,姜筠先去宫中参宴,晚上再是家宴,宴上有蟹,然性属凉,逢春对它们含情脉脉了半晌,到底不敢下筷子来一只,邻桌的姜筠瞧着媳妇眼馋的表情,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待晚上回房洗漱就寝后,故意刺激道:“想吃大螃蟹啊。”

逢春木木地点头,满腹委屈:“去年就没吃,今年还不能吃。”

姜筠亲亲逢春的脸蛋:“明年就能吃上了。”又低头亲一口逢春的肚皮,温声哄道,“热闹了一宿,你该困了,宝宝也该睡了,快点歇了吧。”逢春躺在枕头上后,气鼓鼓道,“哼,我到梦里吃螃蟹去。”姜筠无语至极,伸手拍一下媳妇的屁股,“就这么嘴馋?”逢春不理姜筠,径直闭眼入睡。

次日清早,逢春一睁开眼睛,就听姜筠揶揄笑问:“在梦里吃了多少只螃蟹呀?”

逢春一幅特别悲催的表情:“我梦着螃蟹了,可是没吃到……”

姜筠一脸兴味道:“为什么没吃到呢?”

逢春目带谴责道:“你把我绑在椅子上,不让我吃……”

姜筠挑了挑眉:“那螃蟹是被我吃了?”

逢春表情愈发忧郁:“不是。”

姜筠眼中兴味更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听逢春咬牙切齿道:“你不知从哪儿逮来一只斑点狗,说,我就是把螃蟹肉全喂狗,也不叫你吃!然后,你当着我的面,把螃蟹全喂给狗吃了。”

姜筠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逢春讲述的梦境太过传神,以至于去给姜夫人请安时,嘴角还一直高咧不落,姜夫人见儿子极高兴的模样,便问何故,姜筠今日来的早些,韩氏和姜箬都未到,便把逢春和螃蟹的二三事,说给了姜夫人听,过程不删不添,全是如实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