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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春(135)

到了陶府门前,一家四口依次下车,能够离家外逛,嫤姐儿显得十分兴奋,拉着胖晏哥儿就往里头窜,引得丫鬟奶妈一个劲儿的喊‘姐儿,哥儿,慢点跑,别摔着’。

待到陶老夫人的福安堂时,两个小娃娃的脸蛋均是红扑扑的,宛若擦了胭脂一般,陶家已有四个曾孙姑娘,逢鸿的小女儿陶敏今年六岁,逢康的大女儿陶芬今年十二岁,逢康的小女儿陶菲今年快四岁,还有施氏的嫡孙女陶芳今年三岁。

一下子见到四位姐姐,嫤姐儿兴奋地直嚷嚷:“躲猫猫,姐姐玩……”

逢春笑着给陶家女眷解释:“近日,我大嫂的娘家侄女来府里小住,这野丫头都快玩疯了,没日没夜地找两个姐姐玩,天天玩儿躲猫猫,她两个姐姐都跑不动了,她还精神的活蹦乱跳。”

曹氏笑道:“精神头可真好。”说着吩咐最大的孙女陶芬,“芬姐儿,你带妹妹们出去玩吧。”然后,又交代各位姑娘的丫鬟奶妈,叫她们仔细照看,别磕了摔了。

“晏哥儿,你也去和姐姐们玩吧。”逢春揽着粉嘟嘟的漂亮儿子,时刻不忘叫他多活动活动。

姜筠瞧见媳妇又犯老毛病了,便道:“他不愿意玩就算了,别老逼着他,嫤姐儿刚才拽着他跑了好一会儿,一路上也没喊累喊抱。”说着,伸手将晏哥儿提溜到自己身边,露出一脸慈父的笑容,再道,“好啦,乖儿子,别扁着小嘴了,给爹笑一个。”

老爹挽救自己再做奔跑的小胖子,晏哥儿立即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个,儿子一笑,姜筠笑得更畅快,一个没忍住,还当众亲了一口儿子的漂漂脸。

逢春些许无语,轻声嘟囔一句:“二爷,你又惯着他。”

晏哥儿舒服地偎在老爹怀里,逢春无语过后,再笑着和陶老夫人说话,问她身体近来可好,又道天气愈发热了,吃的可好,睡的可好,陶老夫人也一一笑着应了。

没有高氏在场,姜筠也摆足了孙女婿的姿态,对陶老夫人恭敬有礼,待陶景这个岳父也比之前亲热了些——后一条是逢春劝说出来的结果。

自己与嫡母高氏不和,陶老夫人兴许不大在意,但自己要是一直与亲爹不和,陶老夫人心里肯定不悦,所以,逢春现在不仅对陶景亲热,也劝姜筠态度稍微好一点,反正两人也不经常见这个便宜爹,把孝顺有礼的帽子戴起来,对名声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在娘家度过‘愉悦’的一天后,一家四口乘车返家,嫤姐儿兴奋了大半天,坐进车里后栽头就困,而晏哥儿因良好的保存了体力,这会儿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继续瞧街市闹景。

入了五月后,天气似乎一下子骤热起来,连最爱往屋外跑的嫤姐儿,都被烤得不愿意出屋子,端午节过后,不几日,清平侯府传来消息,说逢瑶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母子均安,取名韩栋。

清平侯府传来的喜讯,是报给韩雅和逢春两人的,一个是韩家的出嫁堂姐,一个是产妇的亲姐姐,论亲戚关系,都属于比较亲近的那一类,然而,韩雅初怀身孕,正在静静养胎,自然不便回去,至于逢春,因有姜筠的命令在脑袋上悬着,逢春便也没有去。

如此一来,在逢瑶之子韩栋的洗三礼上,收到消息的逢夏、逢萍、逢蓉、逢环都很给面子的来了,逢兰正是大肚子的孕妇,没法过来也在情理之中,但逢春也不来,令逢瑶心中格外不爽。

夏日的夜晚,和身材姣好的老婆睡在一起,姜筠极易动情,有时候并未打算鱼水之欢的,但在睡前闲聊时,有时候摸着摸着,就摸出火苗来了,这一日,又是如此,姜筠不想再背自己其实是个色鬼的锅,便嫁祸责任给逢春,一脸义正言辞的嗔怪道:“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夏天天热,逢春不耐烦再穿缎子睡衣,有时候会穿凉爽些的轻纱睡袍,她承认,这衣服是有一点朦胧的暴露,但她里头还穿有肚兜亵裤,哪就那么勾引人了。

于是,逢春不甘示弱:“我穿成这样怎么了?我很热好不好?就许你热了光膀子睡,不许我穿件凉快的睡衣啊?”顿了一顿,逢春又轻声嘀咕道,“明明是自己克制不住,反倒怪起我来了,既是这样,我去厢房陪嫤姐儿睡罢,二爷眼不见心不烦,自可好眠一晚。”

拉住掀帘子要走的逢春,姜筠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搂紧了贴在胸膛,口内暧昧地笑骂道:“臭丫头,这个时候落跑,你成心的吧你……唔,别气了,是我说错话了,别扭捏了,快给我,好妹妹……”逢春一脸羞恼的咬姜筠,低声骂道,“你能不能别说话,叫丫头听见了,我还见不见人啊……”

云雨散后,逢春软软地趴在姜筠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二爷,我七妹妹的儿子已快满月了,韩家已送了满月酒的帖子来,你真的不让我去么?”

“不许去。”姜筠抚着逢春柔嫩光滑的后背,声音懒懒道,“你那七妹妹心术不好,性子更不好,你已给了她很多脸面,是她自己不尊重。”顿了一顿,姜筠再低低道,“韩家的满月酒,大嫂回不去,大哥应该会去应个景,这样罢,我和大哥同去,若有人问起,就说你身子不适吧。”

逢春微抬脑袋,斜眼看着姜筠,轻哼一声顽笑道:“我都‘身子不适’了,你还这般折腾我?好个无情的狠心郎君!”

“我无情?我狠心?”姜筠眯着眼睛,笑道:“要不要我真的无情狠心给你看?”姜筠不仅口头威胁,本轻抚在后背的手,也一寸一寸向下探去,逢春被探了一个大激灵,忙赔笑道,“二爷,我开顽笑的,你不要当真。”姜筠的手指再一寸一寸折回来,也笑,“巧的很,我也是开个顽笑。”

两人同时失笑一阵,然后脸贴着脸,如交颈鸳鸯般沉沉睡去。

韩越喜得次子韩栋,虽是在盛夏期间,满月酒也是办的体面又热闹,男女两家的亲朋好友,均很给面子的前来捧场,韩越家里的亲眷自不用说,至于逢瑶这边,因逢瑶亲娘高氏被软禁在荒凉后院,主要出席的代表人物,就变成了曹氏和施氏,逢瑶的六个堂姐妹里,除了正怀身孕的逢兰,以及称病不适的逢春,其余四个都来的齐整。

按照道理,寿昌伯府高家作为逢瑶的正经舅家,在这样的大场合里,也应当是被邀请的对象,但逢瑶深恨两位舅舅与舅母,在韩越让她列邀请名单时,便不把高家写上,曹氏瞥了一圈女眷来客,没看见高家人的踪影,心中默叹一声。

“大伯母,谦哥儿来了么?”逢瑶的生产过程,还算比较顺利,没怎么遭罪,坐月子调养之后,气色瞧着还算挺不错,就是腰腹有些粗,身材还没有良好的恢复,对于逢瑶来讲,亲生母亲暂被软禁,亲爹无情无义,她目前最亲近的亲人,就是同胞兄弟逢谦了,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逢瑶挺想见见逢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