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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378)

南姗轻轻叹道:“您和爹要是能跟我一块住就好了……”

温氏失笑道:“你可真会异想天开,你那几个兄弟又不是摆设,哪个不孝顺爹和娘了,轮的到爹娘和你一块住?”

应萧清淮‘早去早回’之要求,用罢周年祭的午宴,南姗便差不多得撤退离开了,自个的亲爹妈亲兄嫂,南姗尚没时间一个个好好说话,别的亲戚自然就更没空闲了,饶是如此,林氏也能瞅机摸空凑到南姗身边说话,态度良好:“太子妃,三婶想打听件事儿。”

南姗对许久不见的叶氏,提不起来丝毫好感度,便声音淡淡道:“三婶说吧。”

叶 氏瞅着明艳娇媚的侄女,她如今彻彻底底飞上枝头,成了高不可攀的凤凰,而自己的幼女,却早已一抔黄土覆白骨,心中不由戚戚,小声道:“三婶想知道,你妩妹 妹留下的女儿……过的好不好?她可有吃苦受罪?你能否向太子求求情,放她出来,她还那么小……”旧太子被废,身为其女的外孙女,难免也受到了牵连,若是旧 太子顺利登基,自己的外孙女便是萧朝新国君的大公主,然而一梦南柯,到了最后,太子腾出的地方,却成全了原本就富贵双全的侄女,老天爷怎么就如此偏心。

太子被废,累及母妻儿女,太子幽禁在天牢,皇后幽禁在独辟的冷宫,祝氏及二子一女幽禁在皇家别院,她们虽不再是锦衣玉食,但绝对衣食不愁,当然,自由是被牢牢限制的,能活动的地方就是那一片小院子,至于太子别的姬妾,她们已全部剃度出家……

南姗看了眼目光殷切的叶氏,什么都没和她说,只径直走开:如果叶氏只是询问贵姐儿过的如何,南姗倒是可以答她几句,可惜,她居然异想天开的说,叫她求萧清淮单放贵姐儿出来,南姗当然知道贵姐儿无辜,可毫不知情的萧明昊不无辜么,祝氏才刚出生没多久的次子不无辜么。

这大抵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第251章

渐渐临近萧明昭五岁的生辰,某个晚上,南姗从箱子底刨出一幅画,摊平在萧清淮眼皮子底下,笑语嫣嫣道:“殿下,来,瞧瞧你以前的墨宝,不知今年又有何感想?”

这会儿正是萧清淮晚上用补汤的时辰,是以萧清淮捧着一只粉彩浮纹汤碗,他拿勺子舀了两口热汤后,才语态闲闲表示:“有你这么想捉弄儿子的亲娘么?每年儿子生辰前夕,你都要把这幅画,提溜出来看一回。”

南姗摊展开的那幅画,正是萧明昭尚不足周岁时,南姗央求萧清淮给长子作的一幅画,画卷里的萧明昭,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裳,梳着女娃娃的小辫子,辫子上插了几朵小红花,两瓣肉呼呼的脸蛋,是喜盈盈的两团红,再配上那一脸傻乎乎的笑,格外的震人眼球……

被萧清淮语调鄙视,南姗不以为然地驳嘴道:“那这画还是你作的呢,捉弄儿子,你也有份儿……”

萧清淮无奈的叹气苦笑,提醒道:“姗姗,你不能不讲道理呐,我记得,这可是你死缠着我,我才答应画出来的,并非出自我本意。”

南姗轻轻抚着画上儿子的脸蛋:“不是你本意?那你干嘛画的这么肖似传神?叫我一看这画,当时之景,便历历在目……嗯,殿下,你说到昭儿几岁时,我再拿给他瞧呢?”

萧清淮又舀一勺汤喝下:“你现在拿给他瞧,他过两年说不准就忘了,十岁之后,最好到他成亲之前,你再叫他看这画儿,他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

南姗忍不住扑哧笑了:“咦,你刚刚还说我捉弄儿子,你明明比我更会捉弄他。”

萧清淮放下已空荡荡的汤碗,一脸悠然道:“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南姗一个纵身扑过去,双手掐住萧清淮的脖子,眯起眼睛道:“你说谁黑呢?!”

萧清淮搂住投怀送抱的南姗,在她粉扑扑的脸颊啃了一口,又绵绵微笑道:“我的折子还没阅玩,你靠这么近,会扰乱我的心神,乖,你先坐回去看书,咱们等会儿再亲香。”

南姗咬牙低声道:“……那你倒是先松开我啊。”

五日后,萧明昭生辰,一大清早,南姗还坐在梳妆台前对镜理妆,萧明昭便迈着欢快的小步子,神采飞扬地蹭到南姗屋里,纳头便拜,声音朗朗:“儿子给母妃请安,愿母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了长子的请安语,南姗忍不住发乐,容光焕发地冲他招了招手,喜声道:“好儿子,快起来。”夏枝依旧拾掇着南姗的头发,南姗将萧明昭拉进了怀里,摸着他粉嘟嘟的小脸蛋,面上笑盈盈道:“昭儿,今儿个你才是小寿星,怎么反倒给母妃拜起寿来了?”

萧明昭侧身伏在母亲身上,喜笑颜开道:“母妃生我养我,儿子希望母妃多福多寿,等父王下朝了,儿子也要给爹爹拜。”

“昭儿真乖。”南姗掠了掠萧明昭的鬓发,又柔声问道:“今天不用去书屋念书,母妃不是让你多睡会儿么,怎么又起来这么早?”

萧明昭瞬时又苦着脸道:“母妃,我那个活动的小牙,什么时候才能掉啊,好难受。”

南姗很万金油的哄道:“很快就会掉的。”

萧 明昭过生日,各宫均送来贺礼,作为萧明昭的亲爹,萧清淮除了送实体礼物外,还忙里抽闲带萧明昭溜了一个半时辰的马,自幼爱骑马玩的萧明昭,在马背上奔驰了 许久,玩得几乎乐疯了,作为萧明昭的亲娘,南姗除了送实体礼物外,还特地到厨房给萧明昭煮了一碗长寿面,看他鼓着肉脸颊吃的一根不剩。

没有热热闹闹的大摆筵席,萧明昭这一天亦过的开心无比,除了满月酒和周岁礼,南姗给儿子过生辰时一向低调,从来不铺张摆筵请客,生辰这日,她和萧清淮会满足他们的所有愿望,萧明昭爱骑马,萧清淮便会带他玩个够。

萧 明昭生辰过后的第四天,瑞雪初降,元启二十九年的第一场初雪,下的并不大,地面只积了薄薄的一层,对雪花格外新鲜的萧明恺,非要到雪地上踩几脚,南姗很无 语,你裹的跟球似的,到底是去踩雪还是去滑雪呐,南姗正努力转移小儿子注意力时,萧明昭却已拉着萧明轩在雪地上蹦跶了,萧明恺见此情状,叫唤的顿时更欢腾 了,四肢活泛地要往廊外扑腾,拽都拽不住,南姗只能望天默慨,小魔星啊小魔星。

南老夫人周年祭已过,作为孙辈为祖母丁忧一年的南屏四兄弟,陆续收到起复任职的文书,南屏再度调派出京城,总理江南漕运和盐铁,南砚调至岳州任通判,南葛到奉安府任教授,南笙驻守北疆,均年后启程赴任。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腊月初六,南芙的大婚之日。

萧明昭坐在南姗和萧清淮中间,穿着暖和柔软的狐裘,长长的狐毛堆在颈间,簌簌而动,粉妆玉琢的小脸上,眼光璀璨的流动:“父王,我真的不能到外头骑马么?”车外随驾的侍卫,马蹄声声响,酷爱骑马玩的萧明昭,一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心里便如同猫爪子挠似的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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