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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296)

富贵人家办酒宴的项目极多,吃喝谈笑只是其中一项,撤了正经筵席后,桌上再度摆上各式茶果点心,戏台子上也咿咿呀呀唱起来,南姗虽颇感不耐烦,却也只能耐着性子作陪。

皇亲王府办酒宴,一般是没人敢砸场子的,敢砸场子的女壮士,要么是肚子里的黄汤灌多了,要么就是肚子里的胆子长的特别大。

南姗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暗自评断,看来今天,大家的黄汤都没灌多,胆子也没有很发福的,当然,肯定会有不少人借着听戏的档口,偷偷私语些什么,南姗也奈何不得人家。

南家的姑娘的确去给太子做了妾,也怨不得别人议论。

好容易熬到全部项目结束,若是等级高于南姗的皇亲贵客要走,南姗便亲自送她们入轿,等级比南姗低的女眷,则是向南姗来请辞离去,南姗只要客气的道一句‘慢走’,再吩咐下人一句‘好生送某夫人出去’即可。

待宾客散的差不多时,叶氏扭着帕子凑过来,言辞微微结巴:“王妃,妩姐儿她……”

南姗睨了一眼叶氏,只淡淡道:“三婶想知道的事,我一无所知。”

叶氏脸上顿露焦急之色,喘息粗重,急声道:“妩姐儿到底是王妃的亲堂妹,她在宫里是何情形,或者有什么话带出来,王妃便告诉我一声罢……”

南姗眼中微带讽色,只缓声道:“三婶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宫里除了是一宫主位的后妃娘娘,逢年过节时,能托送礼的内监与娘家人传些话,旁的后妃尚没此等资格,更何况是太子宫里头连个名分都没有的侍妾,妩姐儿也学了皇宫的规矩和礼仪,她应该知晓这些……”

☆、第197章

耳边听着南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述说,叶氏急了,忙又道:“那王妃去皇宫的时候,是可以到太子宫中看妩姐儿的呀……”

南姗轻轻嗤笑:“三婶莫不是在开玩笑?”

真当祝氏是死人做的啊,噢,你堂妹来和我抢男人就罢了,你这个堂姐还正大光明来看她,你府里没有妾室碍眼,就不懂妻妾间的规矩和尊卑了啊。

懒得再与叶氏废话,南姗转身就走,继续指派仆从处理善后事宜。

从叶氏由着南妩任性进宫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南妩再不可能如从前一样,她想见就见,或许叶氏曾想着,自个儿有好几层可连接到皇宫的纽带,素日听听女儿的处境,或与女儿相互传个话,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可你有想过纽带们的感受么……

见南姗冷笑两声,扭头便走,叶氏忙又快步追上,隐隐带了哭腔:“好孩子,三婶素知你心善,妩姐儿再有什么不对,也和你是同一个姓氏的姐妹,你就算不能亲自去看她,好歹使人打听些消息,也是成的呀……”

叶氏说到动情之处,泪珠儿又滴落下来,声音哽咽:“她都进宫半个月了,音讯全无,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王妃举手就能探来妩姐儿的消息,看在都是南家姑娘的份上,你就……”

南姗打断叶氏滔滔不绝的声情并茂,这种以情动人的哭诉方式,南姗早就看到听到想吐了,清洌洌的目光直视着叶氏,言道:“我来问三婶,假若妩姐儿在宫中过得好了,三婶待如何,倘若妩姐儿在宫中过得不好,三婶又待如何?”

若是女儿受宠得脸,自是再好不过,可若是无宠受辱……

南姗看着叶氏一脸若有所思的盘算,难忍讥诮神色,叶氏镇日骂着南琦的姬妾们,一个个都是小妖精小贱人,也不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儿,不待叶氏开口,南姗已又再道:“三婶若当真只是想听听妩姐儿的情况,我可以使人去打听,可是,倘若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若是南妩在东宫混的很烂,叶氏的手自够不到里头,到头来,她能托求的人,无非还是周遭的亲友。

只听叶氏底气不足道:“姊妹之间相互帮衬扶持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王妃也是和妩姐儿一道长大的……”

南姗眉目淡然:“姊妹间却该相互照应扶持,不过,妩姐儿一不用服侍公婆,二不用主持中馈,三婶想让我照应些什么?”

南姗的言外之意是,南妩又不是去给人当正头老婆,她是去给人做妾的,妾是什么涵义,说的难听些,就是供男人消遣取乐的,你让我照应她怎么当好小老婆?!

叶氏不免又急了,泪语道:“我知道妩姐儿让家里蒙羞了,可太子爷哪里是咱家能得罪的起的,妩姐儿也是不想家里为难,才……”

南姗再也懒得听下去,直接吩咐:“送客。”

里院的女眷散尽之际,外院的男客也基本辞完,没过多久,趴在软榻上喘气的南姗,就与一身酒气归来的萧清淮碰了头,萧清淮没骨头似软在南姗身上,酒味四散横溢的嘴唇,贴压在南姗纤秀的颈子间。

南姗揉了揉挨在脖间的脑袋,又拍了拍身上压着重物的后背,吐声模糊:“重死了……”

萧清淮闷声低笑:“胡说,我哪里就重到压死你了。”嘴里虽是这般说着,倒也很快挪开了身子,改为搂腰满抱的姿势。

南姗眨巴眨巴眼睛——小五先生,你可真有才,没学过后现代的语文课,居然都会玩扩写句子了,虽然扩得很不伦不类,还歪解了原句的意思。

“忙了一整天,可累着了?”萧清淮喷着酒气问道。

南姗皱了皱被刺激的鼻子,有气无力道:“别的都好,就是笑了快一天,腮帮子有点酸。”

“那我来给你揉揉……”萧清淮笑道。

南姗笑嗔道:“见过揉腰、揉腿、揉肩的,哪里有人专门揉腮帮子的,王爷手劲儿大,别给我腮帮子揉成一边凸,一边凹,才要笑死人呢。”

萧清淮的指腹浅浅晕在南姗面颊,轻语如春雨细雾般缠绵:“我手下何时那么没有分寸了,不管给你揉哪里,我哪回没让你舒坦了,前两天,我给你揉脚底板,你不是也直喊舒服么,区区两片腮帮子,何足挂齿……”

南姗享受片刻,忽口气幽幽:“可王爷身上的酒味,真的好难闻噢……”

闻言,萧清淮一把将南姗捞坐起来,咬一口她圆润洁白的耳垂,邀老婆一块洗鸳鸯浴:“那你陪我一块去洗洗。”

南姗正色拒绝:“我不去,青天白日的,太不雅观。”

“你当真不去?”萧清淮神色很危险的眯起眼睛。

萧清淮这幅故作威胁的表情,吓唬吓唬别人还行,对南姗而言,基本无效,南姗不仅不怕,还敢言语挑衅道:“当真不去。”脸上又流露出一种戏谑的表情——我就是不去,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打我呀。

狠 狠痛殴不听话的老婆一顿,这种有失君子风度的事情,萧清淮是断然不会做的,不过,他下口咬起媳妇的肉来,却是相当嘴不留情的,从额头到鼻子,从下巴到颈 子,从锁骨到肩头,萧清淮不留缝隙地咬过一遍后,眉梢含情,嘴角蕴笑,道:“你现在也一身酒味了,与不与我一同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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