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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284)

萧清淮让人收了礼,又让来者转达自己的谢意,最后道你喝了茶之后,就可以走了。

刚打发完宫中使者,一天一夜未见母亲的小石头,又踢踏着小脚丫,跑来看母亲,云芳跟在他后头,小石头一看到亲爹,兴奋地就往他身上扑,云芳口中‘大公子,先给王爷行礼’的话才说了一半,小石头已憨憨地抱住了亲爹的双腿。

萧清淮将活蹦乱跳的大儿子从地面拎起来,搂抱坐在手臂,拧了下他很像皇帝老爷的小鼻子,笑问:“好乖乖,今日怎么起来这么早,吃饭了没有?”

小石头搂着亲爹的脖子,糯声糯气道:“没有,我来和娘一起吃饭。”

萧清淮抱着长子进到里卧,期间,两人进行了很愉悦的交谈,到了最里头的宽敞卧室,小石头很惊异地发现,娘的大球肚子没有了,他被搁放到漆红脚踏后,上身自如地趴在床沿,微歪了脑袋问:“娘,圆球球呢……”

——圆球球正躺在她的床里头睡觉呢!那么大个包袱,你就没瞅到……南姗嘎然无语,伸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脑袋瓜,问落座在床边的萧清淮:“宫里的人走了?”

“走了……”萧清淮揉着小石头的肉脸颊,笑道:“你好好静会儿,我领小石头去吃早饭,小家伙非要看了你,才肯去吃早饭。”

南姗对小石头努了努嘴:“小石头,随你爹爹去吃早饭,吃饭的时候,好好坐着,不许乱淘气,你要是不听话,娘可不理你了。”

小石头忙乖乖保证,说出一串很长的话:“小石头不淘气,淘气的是小狗狗,娘别不理小石头。”一旁的萧清淮莞尔失笑,老婆后娘面孔似冷待几回调皮的长子后,长子便又新学会了这句赌咒发誓的话,唔,还是他娘亲口教的。

大儿子被老公拎出去吃饭,南姗斜歪在榻上,看甜美大睡的小儿子。

不觉到了洗三日,按照古代产妇的模样,南姗脑门上裹了抹额带子,挽起的乌黑长发上,簪了几枚丽雅的小发钗,贵净又不显累赘,斜靠在织花软缎的绒垫上,旁边的一架摇篮里,躺着个已然白白净净的小婴孩。

前 来道喜的女眷,纷纷说着吉祥如意话,小石头的洗三日,正值钱太后的国孝期,只略简单办了个仪式,来的女眷也没多少,小铁豆,噢,不,应该是小豆豆,不过短 短一日的时间,小石头已单方面给弟弟改乳名为小豆豆,南姗也觉小铁豆不顺耳,萧清淮只得依了她母子俩,给儿子改了乳名,他给儿子起乳名的原则,一切以坚硬 耐实为标准,铁豆豆,嗯,还有石头,都是顶硬的东西——小豆豆出生的日子,没那么多忌讳,便有不少人过来。

妯娌生了嫡次子,太子 妃祝氏和四王妃彭氏理应前来;睿王妃带了三个儿媳康氏、庞氏、穆氏前来;南姗娘家那边,长房来了小杨氏、南娴、南娜,二房除了温氏已在王府、安文佩在坐 胎,魏氏也在锦州坐了胎,只萧清湘和沈佳慧来了,三房那头,叶氏只领了长媳邢氏和次媳小叶氏前来,剩下的两个庶媳沈氏和申氏并未带来;除此之外,还有南姗 舅舅家的各位女眷,另有大公主太平、三公主安宁也来了,三位长公主的各位儿媳女儿不等,关系再远些的,洗三礼还轮不到她们来凑热闹。

祝氏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比自己晚两个月嫁入皇家的弟妹,已一连为皇族诞下两个皇孙,自己虽已生有一子,可……已过两岁半了,嘴里能吐出来的字眼称呼,却十分有限,无非就是爹和娘而已,还说的不甚清晰,哪像比儿子还小的萧明昭,已很能说会道了。

前 日傍晚,南氏产子的喜讯报到皇宫,皇后婆婆又发了通邪火,把自己言语刻薄奚落讥讽了一番,她不能莽言顶撞,只能含泪忍苦,满腹委屈回到东宫后,回宫的太子 夫君脸色也不好看,目光直勾勾盯着安静坐着的儿子,儿子既没有亲昵地扑抱动作,也没有畏惧惊恐的害怕表情,活似个没有感情的木头桩子。

心中虽悲苦,到了妯娌次子洗三的日子,祝氏依旧端庄步伐身姿,满面笑容来五王府贺喜,不然呢……祝氏看了看襁褓中裹着的白俊婴孩,并不伸手碰触,只端视了片刻,便柔声浅语道:“好俊的孩子,倒和五弟妹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知取了什么乳名儿?”

南姗一副产后柔弱的小白花状,说不尽的楚楚动人之态:“恕我不能起身相迎,太子妃快请坐……”看了眼正吐泡泡的小儿子,南姗笑的温婉浅浅:“如今正叫着小豆豆。”

祝氏盛装而来,紫红缠枝叶绣牡丹花纹的繁复上衣,尽是雍容奢华,头戴一支硕大的赤金朝阳大珠钗,珠光四射,微微一笑应道:“小豆豆,叫起来挺上口的……”问完新生婴孩,再关怀大人:“弟妹如今正在月子中,可要多加保养调息。”

太平公主顾盼神飞插嘴道:“咱们叮嘱的再多,也不如五弟做的多啊……”这话一出,一众女眷纷纷捂嘴失笑,时隔两年多,南姗头一回生产时的情形,几乎又一模一样演绎了一回。

南姗心内大囧之下,面庞微泛了红光,笑嗔了太平公主一句:“大皇姐就会笑话我……”接着,又谢过祝氏的关怀和慰问:“谢太子妃关爱。”

祝氏端过丫鬟奉上的茶,仪容优雅地喝着,比祝氏要到早些的彭氏,心境也颇心酸难耐,自己虽有三女,两个大的懂事乖巧,一个小的可爱灵秀,可总没有嫡亲的儿子,到底是一块心病,府里庶出的哥儿,早两年虽死了一个,到现在,活着的却已有五个……

三位长公主里头,独来了柔嘉长公主,其余的两个长公主没来,南姗也没在意,毕竟只是洗三礼而已,柔嘉长公主在先帝的女儿里头行六,论起亲戚关系,南姗的母亲的母亲的母亲,与柔嘉长公主的母亲的母亲,还是亲姐妹来着。

柔嘉长公主近来日子顺心,便十分慈和善面,瞧完了俊俊的小豆豆,便问秀秀的小石头:“昭哥儿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裹着抹额斜倚软垫的南姗,笑的柔静虚弱:“小石头那个不省心的,现在正爱淘气,王爷恐他在这里捣乱,亲自看着他呢。”南姗随口一说,大多数人不禁心里艳羡。

旧 时传闻,南瑾为独生爱女择婿时,曾说过未来的姑爷不许纳妾,虽有如此之苛刻条件,前去登门求亲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且个个非富即贵,嗯,后来南氏虽因克夫 之名,又变成无人问津之态,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可不鸣惊人,一鸣惊人,人家愣是高嫁予了五皇子——另一个颇有克女人名声的传奇人物。

京城人士等了又等,既不见南氏将五皇子克挂掉,也不见五皇子将南氏克升天,不觉有些索然无味,有人说俩人的名声名不符实,亦有人辩称,说不准是因为两人克人的本事旗鼓相当,这才相安无事。

五皇子夫妇克人的名头渐渐低落之际,五皇子总也不纳妾室通房,又成为人们关注的新一轮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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