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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235)

目光不经意地再看向窗外,落日余晖中,有一人正脚步飞快地走进宽阔的庭院,一身罗兰紫绣银丝的交领长衣,腰间束着半个巴掌宽的缀玉腰带,一顶镶红宝石的金冠束着乌发,不是萧清淮又是谁。

南姗心中一喜,忙笑着挥手示意。

萧清淮明显也看到了南姗,脚下步子凌飞间,已如一道清风刮至窗前。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萧清淮已从院门处瞬移到眼前,南姗呆了一呆,先鬼使神差冒出一句:“王爷能教我学轻功么?”——好羡慕!

老婆开口讲的第一句话,让萧清淮也着实呆了一呆,隔着一道开着窗户的墙,萧清淮咧嘴笑道:“就怕教了,你也学不会。”

回到现实的南姗嘴角一翘,那倒也是,练武不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能学成完事的,其中要付出的苦累和汗水,南姗估计也承受不来……虽隔着窗户,却不影响她瞧到萧清淮的衣裳上,似有几处被汗水浸湿的痕迹,不由奇道:“今儿个天很热么,你衣裳怎么湿成这样?”

萧清淮扯扯有些黏腻的衣裳,随口道:“怕你等的着急,我适才一路骑马回来的,出了点汗。”

南姗不受控制地抖抖眉毛,还结巴了一下下:“那你……你还不进来沐浴!穿着一身湿衣裳很舒坦么!”又语句十分流畅地嗔道:“好好的屋门你不走,跑窗户这边做啥,你是打算跳窗户进来么!你个大……”南姗忙刹住车,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笨蛋’吞回肚里。

萧清淮忽而发笑,在南姗眉飞色舞的精彩表情中,绕回到门口,再走进屋中。

南姗十分无语地起身下炕,又随一身湿汗的萧清淮进到浴房,正帮他宽衣解带时,南姗忽又想起一事,奇道:“小包子和小瓜子呢?”

萧清淮若无其事地脱着衣裳,又随口道:“大概还在半路上。”

南姗感觉头发根又要竖起来,语气略艰难地问道:“……你骑快马回来的?!”

萧清淮随手将外袍扔到衣架之上,继续脱贴身的薄软里衣:“也不算很快……”瞧到南姗瞪圆眼睛的模样,十分好笑的解释道:“我骑术已很好,你放心,我不会摔着自己……”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也不会撞到路人。”

南姗略微痛心疾首道:“我相信王爷的骑术……可皇城之内,若无军机要事,不是不允策马快奔么,尤其还在离皇宫这么近的地盘,你不怕御史台的人参你一本啊。”

萧清淮扔飞雪缎子里衣,目光饱含同情地捏住小妻子的脸颊:“傻丫头,我是大萧朝的皇子,不说本就有皇城可骑快马的权利,就算没有,只要我没撞伤人,御史台那帮爱找碴的家伙,也不会闲着参我。”

噢,差点忘了,萧清淮先生是特权阶级中的皇权阶级,可是……南姗伸指头戳戳萧清淮光裸的上身:“小包子和小瓜子都没在,谁服侍你沐浴啊。”

☆、第157章

“没有人在旁服侍沐浴,我就洗不成澡了?”萧清淮捏住戳自己胸口的纤白指尖,又低头亲了亲南姗鲜泽艳红的嘴唇,笑道:“我自己长的手和脚,难道是摆设么……过来,你给我好好坐这。”

被摁坐到白玉床的南姗,索性脱了猩红色的软底睡鞋,随意盘着腿坐好,绞着手里的丝帕玩时,甜甜的笑着说:“热水、香胰、毛巾、还有王爷要换的衣裳,我都让人备好了,我来看看,王爷是怎么自个沐浴洗发的……”

已脱净衣裤的萧清淮,进到水里坐好,自己撩动水花泼在身上,闻言道:“那你好好瞧着,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自个沐浴呢,小时候是姑姑,后来是小包子和小瓜子,好容易轮到你了,你才给我洗了两个多月,偏偏又有身孕了,唉……”一声长叹,叹的百转千回,好不遗憾可惜。

好歹也看过萧先生躶体多次,又在一张床上睡了半年有余,南姗已没啥可脸红害羞的,所以神色如常的说着玩笑话:“听王爷这意思,好像早就盼着我给你洗澡了……”

“那倒不是……”萧清淮回忆着别人给他抹香胰子的场景,也照猫画虎地往湿发上涂抹,边涂边道:“我以前只盼着早点娶你当老婆,娶你当了老婆后,才发觉你还能给我搓澡……”

南姗瞪了萧清淮一眼:“以前都是别人给我搓澡,嫁给王爷后,我反倒变成了搓澡娘子。”

萧清淮眉目含笑:“我也没少给你搓过……”

南姗顿时板起脸,故意拍拍正在发酵膨胀中的肚子:“王爷快些洗,你的宝贝孩儿可饿了,正等着吃饭呢……”

萧清淮忽而敛眉,语气清淡道:“小包子已告诉我,你午后罚人的事了……其实,你何必亲自出面呢,叫姑姑或孙正英去就是了。”

南姗摸着无名指戴的赤金石榴花戒指,闷声闷语道:“府里有此闲言碎语,也算我管束不严,再有,我心里不痛快,若不撒撒气,三天都吃不进饭。”

萧清淮涮着已被香胰子染透的长发,又道:“那你罚得也太轻了些,若是我父皇亲自处置,就算不是杖毙,也要把他们的嘴巴,全部打成稀巴烂,叫他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南姗静静道:“我要给咱们的孩子积福积德,不想造杀孽。”

好吧,她也没胆子取人性命,当众打板子,算是给所有人提个醒,四个男的再罚到田庄做粗活,算是降级成最末等的体力劳动者,碧云和丹霁出了内院,也在外院留不得,她们在内院的待遇,比寻常人家的姑娘过得好的多,罚到田庄干重活,估计也做不动,索性辞退回家算了。

萧清淮涮净头发后,拿起摆在池岸的干毛巾,自己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若有人再犯呢,你预备怎么处置?”

南姗嘴角一勾,不明意味的哼哼笑道:“他们嘴巴不是爱说话么,我就让他们说个够……王府里头大的很,收拾出一间空屋子,也简单的很,我要在屋中供上一尊佛像,谁敢再胡说八道,就统统跪在佛前,给我大声念佛经,一天只给吃两顿饭,每日必须念足八个时辰,谁中间敢偷懒停下来,或者声音不够响亮,就拿藤条打一顿,等他们念足七日之后,再将他们撵出王府。”

萧清淮一时之间,久久无语,好半晌之后才道:“……不是所有人都识字,能看懂佛经的……”

南姗十分无所谓道:“这个不打紧,只要他们会说‘南无阿弥陀佛,佛主保佑,善哉善哉’之类的佛语就成,这几句短话,先念上一整天,我看他们舌头打不打结,嗓子冒不冒烟……”

萧清淮又是一阵无语,片刻后,从水里站起身,带响一片哗哗的水声,又随手捞起一幅宽大的干毛巾,胡乱地裹在身上后,便走到白玉床边坐下。

南姗蹭到萧清淮身边,就着干毛巾给他擦身子,轻声道:“我虽不能给王爷搓澡了,拭发擦身还是可以的。”

沐浴过后的萧清淮,睫毛还染着湿漉漉的水汽,伸手覆到南姗的肚皮上,轻轻的来回抚摸:“姗姗,我心里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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