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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230)

“记得,怎么了?”萧清淮低声答道。

南姗笑盈盈道:“我听说,男女新婚之夜燃着的那一对龙凤花烛,若是天明之际同时熄灭,那一对夫妻便可白头偕老,我记得咱们那会儿,几乎就是一块灭的,王爷不也是亲眼所见么。”

萧清淮将指尖移到南姗的眉心,轻轻点了一点,嘴角含笑道:“从慈宁宫里出来后,你已走了不少的路,累了没,累的话,我们到附近的亭阁中歇歇脚。”

南姗摇了摇头,有点无奈道:“王爷,你也别太过紧张我了,我若感觉哪里不适了,自会和你说的。”

萧清淮忽而瞪眼,语气又变得不善:“凡事应该防患于未然,等到你感觉哪里不适了,那还了得……你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有人找你麻烦,你不用出声,我自会替你摆平,你心里若有不痛快,也莫要忍着,该撒气就撒气,我亲自扶你走路,你也莫怕别人说闲话,谁晓得哪个旮旯角里,会突然窜出个不长眼的奴才,我亲自看着你比较放心些,别人的闲话重要,还是你和咱们的孩儿重要……”

想扑上去狠狠亲小五同志两口肿么破……

皇宫中摆办的端阳节宴隶属家宴,男女无需特意分成两拨,殿中正上首摆着一张极长的条桌,设三个位置,皇帝坐在正中央,太后和皇后分别坐在两侧,下首两侧又设数张小条案,可供二人坐,是夫妻的坐一桌,未成婚的按情况搭配成双,大厅正中央的空地十分宽敞,供宫中乐坊歌舞所用。

丝竹乐声悠扬响起,有小五同志挨在身边坐着,南姗觉着十分可靠安心,便颇有兴致的欣赏歌舞,且时不时跟小五同志低声沟通感想——什么我在娘家从未看过歌舞,她爹从来不好这一口;什么她在娘家只能看大花脸唱戏,她祖母最好这一口。

宴饮进行到一半时,南姗要去出恭,遂向小五同志申请,小五同志二话不说,寸步不离随她同去,离去前自然收获到目光一大片,南姗只当啥都没看见,解决了三急问题后,小五同志以‘醒酒’为名,带着南姗逃了一会席——举行宴饮的宫殿附近,恰有一汪清泉,明澈见底,好些鱼儿游曳其中。

看到悠闲自在游来游去的各色鱼儿,南姗便主动爆料幼年糗事,娱乐明明没喝酒、却偏要醒会酒的小五同志:“……王爷可别叫我养鱼,你不知道,我以前养过好些回鱼,却老怕它们吃不饱,每次都忍不住多喂一些鱼食,唉,结果啊,我养过那么鱼,没有一条是寿终正寝的,全是半道翻了鱼肚子,最后被厨房拿去炖鱼汤了,我爹便送了我一个诨号——养鱼杀手。”

南姗说得唉声叹气,表情却格外惟妙惟肖,引得萧清淮笑意舒畅,眉眼展动间十分光彩耀眼,南姗看得眼睛一花,默默腹诽——居然长得比她还俊俏。

萧清淮正笑得高兴,似乎想起什么事来,突然面色一整,很低声的说道:“哎,姗姗,你养几条鱼而已,就能养成如此凄惨的境地,那要是养孩子……你成么?”

☆、第153章

从养鱼的玩笑话题,联想到养孩子的正经问题,小五同志,你想象力的跨度,还能再大一点么,鱼和人压根不是同一物种,能搁在一块相提并论么,你以为咱们是人鱼族啊……南姗轻轻嘟嘴,微露不满之意:“王爷真是好兴致,我好意逗王爷高兴,王爷却拿我打趣。”

萧清淮抬起修长秀美的手臂,指尖弹在南姗微蹙的眉心,低声笑道:“这就生气啦,真是小笨蛋。”

语气中尽是亲昵温柔之意,南姗面颊微烧,低嗔道:“在外头呢,王爷慎言慎行些。”——不在自个的窝里,请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手指。

到底不好在席外逗留太久,南姗和萧清淮在清泉边稍作说笑,便一块步行回正举办宴饮的宫殿,绕过一处花木扶疏的假山楼阁,便瞧到扶摇殿的所在,行到离大殿约摸一丈半远时,恰有一华贵老妇从殿内走出,正是静和长公主。

早上才打过一场口水仗,算是败北的静和长公主,明显怒气未消,瞧到携手而归的两人,目光顿时不悦地瞪过来,萧清淮遂拉南姗停下步子,眼神亦冷淡的回望,静和长公主扶着一个老嬷嬷的手,气势汹汹的往下迈台阶,后头还跟着两个丫鬟,只见静和长公主一边迈着台阶,一边还不忘使劲瞪着南姗所在的方向。

对此,南姗只能默默无语。

静和长公主瞪南姗两人的目光,兴许太过专注,便忽视了脚下台阶,在南姗垂眸无语之际,也不知怎的,正下台阶的静和长公主脚下似乎一软,便以脸部朝下平沙落雁的姿势,扑通一声摔趴在坚硬的青石大方砖上。

静和长公主已年过半百,她自上了岁数后,不仅面庞发了福,身材尤其跟着大大发福,扶她的嬷嬷应是她素日心腹,不过,身材却与静和长公主截然相反,个子虽不矮,却干瘦单薄的厉害,骤变突生之际,她可能反应不及,亦可能没拦住主子的去势,总之,她随静和长公主一块摔倒下去,倒地之时,一只细瘦的胳膊压在静和长公主身下。

异变忽起,跟在后头的两个小丫鬟,不由惊呼出声:“长公主……”

静和长公主似乎摔到了哪里,伏地哀哀惨叫道:“哎呦,哎哟……”

变故来的颇有些晴天响霹雳的意味,南姗顿时目瞪口呆中,萧清淮依旧面色冷淡,却难以察觉的皱了皱眉,吩咐侍立在殿外的内监,随意指了其中一个,轻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去请御医来!”

外头出了意外,得知消息的殿内诸人,纷纷涌出来,静和长公主已被人扶起,此刻正半坐在地上,兴许是疼的厉害,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已滚出冷汗珠子,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静和长公主的家眷或蹲或跪,声音嘈杂的或问或怒‘伤着哪里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过节的喜庆日子发生意外,到底有些晦气,萧元德不免皱眉不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头静和长公主还在哎哟哎哟呼痛,又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奔来,跪地朝皇帝禀告道:“启禀皇上,谢家小姐在附近的叶子湖溺水了。”

容萱长公主尚的驸马姓谢,谢驸马与容萱长公主共生二子二女,谢家大小姐已出嫁,且此刻就在扶摇殿外,那小太监口中的这位‘谢家小姐’,自然只能是谢驸马幼女谢婉莹了,一听此言,容萱长公主猛然一惊,面色大变,失声道:“怎么回事!”

跪地的小太监答道:“谢小姐何故落水,奴才也不知,奴才等人听到呼救声,赶到叶子湖时,谢小姐已经在水里了。”

幼女压根不懂半点水性,容萱长公主只觉眼前一黑,急道:“那现在呢,救到岸上来了么!”

小太监继续回答道:“和奴才一块的小路子懂水性,已将谢小姐从湖里捞了上来,谢小姐呛了不少水,这会儿还昏迷着,奴才特来禀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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