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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187)

萧清淮一脸清淡的在椅中坐定,南老夫人也拉着南姗坐到自己身旁,态度很亲切、言辞却很寡淡的问了几句在皇子府可好之后,就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说的,便冲一旁乖乖静立的南毅使了个眼色,笑嗔道:“你这傻孩子,跟木头似杵着做什么,你姐夫来了,也不知道叫个人,毅哥儿,快去,见过你姐夫。”

南姗低垂了双眸,暗暗翻动白眼。

南毅打扮得颇有模有样,锦绣华裳,金玉满身,端的是富贵公子哥儿的气派,只见他脚下生风的从旁角走出,冲端坐的萧清淮迅速作了一揖,嬉皮笑脸道:“小弟见过姐夫。”

萧清淮高冷的毛病,此刻大概又犯了,他抬起眼皮,瞅了南毅一眼后,只简简单单应了一声:“嗯。”南姗继续默翻白眼,若是南瑾在这里,定不满南毅走姿不对、作揖动作不对、表情神色亦不对。

南毅见萧清淮神色冷淡,心下微有不悦,他都已这么客气了好么,想到祖母叮嘱过的话,压下心中的不满之意,又笑嘻嘻地坐到萧清淮下首,和新上任的皇子姐夫套关系:“姐夫,我姗姐姐她性子最是娇气,她没有哪里惹姐夫不快罢。”

南屏无力的低叹,南砚微微皱眉,南笙感觉自己的巴掌很痒痒,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萧清淮这回连眼皮都不抬了,只应道:“不曾。”

这时,有几个丫鬟前来奉茶,给萧清淮奉茶的那位粉面生晕,声音是细声细气的娇羞可人:“请姑爷用茶。”临走前,南姗瞧到她忍不住抬起眼睛,又飞快瞅了小五同志一眼,才目有留恋的退下去。

——次咧咧的,你这是在暗送秋波么你……南姗不由瞧向萧清淮,见他眸光愈加冷淡,不由暗叫一声不妙,偏南毅还很没眼色的端起茶碗,径直递到萧清淮面前,脸上笑吟吟道:“姐夫,你怎么不用茶呀,我祖母这里的茶可香啦,你尝尝。”

南毅一定没研究过萧清淮的性子,就像在来南老夫人院子的途中,南屏待萧清淮虽微笑客气,却并无殷勤套近乎之举,因为他知晓萧清淮性子冷淡,不爱与人说笑玩闹,凡事止乎于礼,共处才会和谐融洽,南毅这套卖乖的功夫,对南老夫人很有用,可对性子与南瑾几乎一路的小五同志……只会适得其反。

果不其然,萧清淮不接茶碗,只口气淡淡道:“我不渴。”

有时喝茶并非全为解渴,也是一种礼仪的象征,萧清淮这般冷冷淡淡的态度,让南毅的面子甚是尴尬,不过,他好歹还记得这位姐夫是天潢贵胄,并非普通人家的姐夫之流,倒也不敢使性子摔茶碗,大怒着撒泼。

南毅正举着茶碗踌躇不定之时,萧清淮已站起身来,身姿优雅的冲南老夫人做了个揖,缓缓道:“本该与老祖母多说会话,只是还要去拜见岳父岳母以及各位叔伯,小婿便与皇子妃先告辞了。”

南姗便也顺势站起身,言语和姿态,无一处不显恭敬之意:“祖母,孙女先告辞了,待拜过爹和娘,就再来与您老说话。”——不过,她大概没空再回来。

萧清淮不再多言,见南姗走回自己身边后,再度牵起南姗的手,似乎一刻都不愿多留,很快便拉她出了屋子,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南毅不加掩饰的抱怨声:“祖母,您瞧,我刚才多懂事啊,可姐夫压根就不理我,是不是姗姐姐……在姐夫跟前说我的坏话啦……”

——你脸咋那么大恁,我还说你坏话……南姗瞅向俊脸微沉的老公,低声道:“殿下,我毅弟弟他……”很有艺术性的停顿之后,便轻声细语道:“我这几日说过什么话,殿下最为清楚了,是吧。”

萧清淮偏脸看向南姗,本要张嘴说话,眸光却突然一凝,低咳一声后,停下步子,将南姗围在颈间的一条狐皮,伸手替她又拢紧了些,偷偷眨了眨眼,柔声嘱咐道:“姗姗,天冷得很,你围好脖子,千万别冻着了。”

这番话说得温柔入骨,南姗却听得脸如滴血,小五同志话里的潜台词明明就是——媳妇儿,你可要捂紧你的脖子,上头暧昧的欢爱痕迹,可别让人瞧见了。

嗷,小五同志,你到底是属牛还是属狗啊,当牛时就狠狠拱她,当狗时,还没个轻重的咬她,你咬就咬了,可为毛还咬到连冬天的衣裳,都无法遮住的地方啊。

早晨之时,面对南姗的羞愤难当之状,萧清淮微红着脸安慰小媳妇,这会儿正是冬天,咱们拿东西遮住也就是了……若是夏天弄成这模样,南姗绝对木有脸回家见爹妈了。

瞅着妹妹与妹夫的亲密之状,南笙忍不住别过脸,喂,有你们这么秀恩爱的么。

帮南姗整理好围脖的萧清淮,又恢复成一幅神色淡凝的模样,往南府正厅行进,正厅明显比南老夫人那里热闹许多,南姗放眼瞅去之后,嘴巴有点想抽筋,肿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这都是……来喝她回门酒的?难怪这回没有一窝蜂的聚在南老夫人那里热闹,反而挪到了更为宽敞的正厅这边。

因来人着实有点多,萧清湘大嫂嫂单为萧清淮简略引荐的功夫,便差不多磨蹭到了快吃酒菜的功夫,面对南姗的七大表姑表舅八大表姨表叔加一长串的各种兄弟姐妹,萧清淮大多只简单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其中说过最多话的,当属南芙和南梵,南芙和萧清淮算是旧相识,而南梵因为胖得太过肉嘟嘟,成功吸引到了萧清淮的注意,唯一让萧清淮当场送出贴身之物的,便只有南离和南果。

在萧清淮被引着认人时,温氏将三日不见的宝贝闺女,揽在身边坐着,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关问起居,不用开动脑筋想问题,嘴上已自然而然问了不少话,南姗一一细致答了亲娘的问话。

而另一旁的南瑾瞅着闺女,有点黑脸,自个闺女眉梢眼角羞答答的春意,宛如破土而出一般,明艳且妩媚。

温氏自也瞧到女儿的改变,新婚夫妇本就极易亲热,尤其是姑爷这种从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一旦尝了新鲜后,就会控制不住的加餐,温氏笑盈盈和闺女说话之时,因离得格外近,冷不防瞅到女儿耳垂下方,竟有一小团被噬咬过的嫣红痕迹,心里顿时也颇不是滋味。

待萧清淮见完人,回头寻小媳妇的时候,小媳妇身旁的岳父,神色颇为不善,岳母的目光中也带着某种谴责之意,萧清淮瞅着被岳母揽在身边的小媳妇,知晓应该是他留下的某些痕迹被瞧见了……做都做了,就是再瞪他,他也不能把那些痕迹再变没有啊,便面色如常的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便进入宴饮阶段,南姗就坐在温氏旁边,南姗一伸手夹菜,手指上一溜的金玉宝石戒指,便光彩夺目的显露无疑,更别提她头上闪烁着的大红宝石,明晃晃的耀人眼花。

在内堂就座的女眷,不是与南姗是各种表亲,就是堂亲,知晓南姗不仅嫁得风光体面,富贵显赫,观刚才她与五皇子的相处之状,不难看出,她那位皇子夫君貌似对她还十分宠爱,有人羡慕不已,有人心酸难耐,有人神色平和,亦有人小心眼的诅咒,看你能得意几年,你还真以为男人会单恋你这一枝花,等你花容凋残的时候,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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