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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162)

这首《春晓》被俩小娃记得半熟时,南梵突然蹦蹦跳跳进来,指着在旁边做绣活的夏桂道:“夏桂姐姐,府里来了客人,老爷要你到客厅去奉茶。”

——你闺女身边的大丫鬟,去客厅奉茶?!老爹,你在搞什么东东啊,夏桂将绣棚架子搁回针线筐,脚步飞快地出去了,南姗拍拍南梵圆实的肩膀,眉弯眼笑:“梵哥儿,告诉姐姐,是哪个客人来了?”

南梵贼兮兮地捂着嘴笑:“是钱国舅。”

南姗呆了一呆:钱国舅?

话说,钱世仁与傅晓舸因口角是非,在宝禅寺大闹一场,结果以钱世仁获胜,于是,为孙子出气的福荣大长公主,亲自去皇宫pk钱太后,福荣大长公主在气势上完胜钱太后,三日前,两家分别使人到南家提亲,没想到再度狭路相逢,还被温氏以同一个理由双双婉拒,钱夫人回去之后分析了下,以为温氏是怕应了钱家,从而得罪傅家,又因小儿子不断撒娇央求,故而这回钱国舅也亲自一同出马,并且特意选在南瑾休沐之日到访,准备十拿九稳一次性敲定亲事,当朝太后、皇后和太子妃的娘家,谁敢不识好歹地得罪拒绝,再有,除了圆儿子抱得美人归的心愿,还能顺便狠狠下一回傅家的面子,也算替太后出一口恶气,实在是妙哉。

钱国舅的打算很美好,实际情况却是……听完钱国舅夫妇的来意,南瑾神色淡淡,问:“令郎年岁几何?”

钱国舅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眼珠浑浊无光,反应也很迟钝,钱夫人见老公抓着有点秃顶的头皮,半天答不上话,忙在一旁补拙道:“小儿刚满十七,正值年少有为。”

南瑾‘噢’了一声,又道:“年少有为?不知都有何作为?身上如今正挂着什么功名?”

脑神经功能方才暂停,这会儿又开始工作的钱国舅,态度甚是倨傲:“我儿哪需要考什么功名,再过一两个月,太后娘娘就会让圣上赐小儿一官半职!可不是什么芝麻绿豆小官!”

南瑾又接着面无表情道:“恕老夫直言相询,令郎房中如今有多少内宠?”

钱国舅自个有多少内宠尚不记得,更何况是儿子屋里,于是扭脸看身旁的黄脸老婆,瓮声瓮气问道:“世仁屋里有多少个通房?”

钱夫人脸色微有不悦,自来男方上门提亲,何曾有过当面询问男方这个问题的,人家都是私下悄悄打听来着,钱夫人也不是傻子,遂道:“只两三个,都是自幼服侍小儿的丫头,极老实本分。”

南瑾轻啜一口茶后,放下杯盏:“老夫膝下共有七子,但唯此一女,自幼视为掌中明珠来疼爱,钱国舅欲为子求老夫之女为妻,老夫也是要挑挑姑爷的,老夫的前四个儿子一十七岁时,已个个自考了功名在身,从进士到秀才、童生一一不等,老夫日后唯一的姑爷,怎么也不能比老夫的儿子差,另外,老夫也早说过,我膝下之儿均不许纳妾,俗话说的好,一婿顶半子,老夫给小女挑的夫婿,日后也绝不许纳妾,令公子可能做到这两条?”

钱国舅当即沉下脸来,哼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如何你女儿嫁的男人,便不允纳妾!这是妒妇之举!”

南瑾身姿不动,只语气淡淡道:“这是老夫为小女择婿的基础条件,钱国舅若是不乐意,尽可另寻别家千金。”

钱国舅气呼呼地站起身,怒道:“南大人这是明摆着瞧不起我们钱家了?!”

南瑾静静坐着,神色无波道:“钱家乃太后娘娘母家,老夫如何敢瞧不起。”

钱国舅一掌拍在梨木茶几上,震得几案上的茶碗直跳,黑着脸道:“我再问最后一遍,这门亲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南瑾反问:“钱国舅以为呢?”

钱国舅冷哼一声:“你竟敢如此瞧不起我们钱家,你以为不答应就没事了?哼,咱们走着瞧,你女儿迟早会是我钱家的媳妇,我儿子纵算三妻四妾,你也管不到!”说罢,甩着宽松的袖子,腆着发福的肚子,怒冲冲地往外走去,踏出花厅门后,还又回头威胁道:“咱们走着瞧!”

“把姓钱的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杯子,通通给我搬出去砸碎埋了。”钱国舅夫妇离开后,这是南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对低垂着脑袋的夏桂道:“夏桂,客人已走了,你可以回去服侍小姐了。”

“我爹真这么说?”南姗听完夏桂的现场重播,愣了一会,才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夏桂以肯定确定绝不否定的态度,狠狠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老爷真的说给小姐挑的姑爷,不仅要比少爷们有本事,还要只能对小姐好,一个妾室都不许纳。”

南姗默默地托着腮帮子不语,夏桂却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那钱国舅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威胁老爷说让咱们走着瞧,小姐,万一钱国舅去找太后娘娘告状,那可怎么办呀……”

南姗对最爱告状的小货老货二货们,相当鄙视之,除了会告状,就不能有点别的出息么,话说,南瑾老爹敢这般与钱国舅撕破脸,应该不会有啥事吧,貌似听说皇帝为防太后老娘老做不着调的事,安插了好多眼线来着……

钱太后宫中的确有皇帝的诸多眼线,当钱国舅找钱太后告完状,带着‘南家算什么,等哀家给南家下道赐婚的旨意,看南家是否敢抗旨不遵’的喜讯刚踏出皇宫,已有小太监偷偷去给苏有亮打小报告。

因对钱太后此人不甚熟,南姗只能瞎琢磨钱太后会发啥大招,哪知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泼天盖地的为难,反倒等到了一则十分意外的消息——钱世仁死了。

☆、第107章

“姗姗,你知道有一种叫做黑寡妇的毒蜘蛛么?”南笙坐在八仙宽椅中,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嘴里啃着一根尺来长的棕紫皮甘蔗,瞅着倚在窗下绣花的南姗问道。

南姗左手握着绣棚架子,右手捏着穿大红丝线的绣花针,正在绣丹顶鹤脑门上的那一撮红毛,闻言,手上动作不停,仍低着头刺穿绣布,只嘴里答道:“寡妇我知道,蜘蛛我也知道,什么叫黑寡妇的毒蜘蛛嘛,我就不知道了,小哥哥突然说这个做甚么。”

南笙秒移到南姗身侧,清脆地咬一口甘蔗,低声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钱世仁是怎么死的么?”

南姗只知钱世仁去西天见了佛主,至于是什么缘故被召唤去的,她确实还不知晓,因为没人给她说……南姗遂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猜测道:“该不会是被你说的什么毒蜘蛛咬死的吧……”

“我妹妹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南笙抚掌称赞一声,又咔嚓咬一口甘蔗,接着冷哼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居然敢打你的主意!你可知道,那钱国舅被爹爹拒绝亲事之后,那头死肥猪立马就去了皇宫见太后,太后那个老娘们也是个糊涂蛋,竟想直接下一道懿旨,赐婚你和钱世仁!”温流庆私下偷偷称呼钱太后为小娘们,南笙耳濡目染之下,便也有样学样地叫起了老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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