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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人生[快穿](239)+番外

思及此,沈君越不由暗自笑了笑。

这些年来有意无意接近沈观霞的女修数不胜数,旁人都以为沈观霞年纪小心性不够坚定,容易被美色所动摇。

可惜呀,他这个表弟是个怪人,男男女女在他面前都一样,仿佛没有性别之分似的,丝毫“不解风情”,脑袋里只有修炼二字。

两人说这话,便闻道童来传信,说是云杪成功打通锁妖塔第九层,方才已经出塔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沈君越得知此消息后仍是愕然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后道:“观霞,你还未见过这云宗主,咱们……”

他正要叫上沈观霞一同去拜见云杪,话没说完才发现,身边的沈观霞早就没了影子。

云杪从锁妖塔中出来时,手上多了一道古朴的玉简,她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向来应付第九层的异兽时也并不轻松。

锁妖塔的第九层之内,竟然是一只朱雀与鸾鸟的后代,对付起来颇为棘手。

幸好那鸟儿的血统并不纯正,云杪与烛炎相伴几百年,熟知鸟类共同的弱点和习性,又丝毫不惧任何异火,终是花了漫长的七日将鸟儿击败。

她着实有些佩服太清观的祖师爷,能把神鸟之后捉到锁妖塔里,当真是个能人了。

云杪与雀鸟酣战七日不曾停歇,在她看来花费的时间太久,太清观的人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年沈观主仅挑战第七层这一层,就足足花了十五天。

那雀鸟守护着一样东西,便是云杪手中的玉简,似乎是太清观的祖师爷留下来的秘卷。出于礼貌,云杪并未随意翻看,而是将它交还给了沈观主。

沈观霞抵达太清殿的时候,云杪正坐在椅子上休憩喝茶,他只在殿门口遥遥一望,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云杪身上挪开了。

此刻,他从来平静的心不禁狂跳不止,似是害怕,又似是兴奋。

百般莫名复杂的情绪忽地如泉水般涌出,迅速溢满心扉,让沈观霞辨别不出到底是什么感情。

云杪注意到那抹目光,不仅好奇地望过去,便瞧见一名少年模样的修士正站在远处痴痴地望着自己出身。

那少年生的煞是好看,外貌与碎玉元君有五分想象,眉宇间淡淡一点朱红平添了两分多情,柔和了他原本淡漠冷清的气质。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云杪却觉着自己好似在哪看见过对方,莫名熟悉的紧。

她见这少年与碎玉元君容貌相似,便猜测到他应当就是那太清观年轻一辈中的天之骄子,沈观霞。

果不其然,正在愕然消化玉简中消息的沈观主注意到他,收回了讶色高声唤道:“观霞?你愣在那里作什么,快前来拜见云宗主。”

然沈观霞却恍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观主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黑,从后面追上来的沈君越见状,不由戳了戳沈观霞。

“嘿!醒醒……你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呢?都看痴了。”

沈观霞被他用力戳了好几下,终于缓缓回过神来,眸中还有几丝茫然,却依旧未将目光从云杪身上挪开。

他是见过杪杪与沈霖的模样的,在那个与生俱来的灵泉空间里,有一本书(相册)上夹着许多精美的画(照片)。

画上的女子一头利落的黑短碎发,平凡的容貌放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甚至可以被评价一声丑陋。然她线条硬朗眼神坚毅,身穿着绿色的军装昂首挺拔,仿佛像是一位气势逼人的将军。

沈观霞知道,那人就是沈霖的妻子,或者说,是某一世的他曾经的妻子。

云杪生的清丽貌美,与画上女子无半分相似之处,可看见她的亘古无波的眼神,沈观霞便觉着是杪杪出现在了他眼前。

见沈观霞迟迟不行礼,沈观主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用余光瞥了云杪几眼,又轻咳几声提醒沈观霞,生怕对方的失礼叫云杪心中不快。

沈观霞终于回过了神来,却没有恭敬行礼,而是缓缓走到了云杪面前,看着她喃喃道:“这位姑娘我曾是见过的。”

在场其他人一愣,还没摸清楚情况,又闻沈观霞继续道:“我一瞧见你,便觉着是前世认识似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这话一出,沈观主脸都青了,嘴唇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生怕被“调戏”的云杪发怒拍案而起。

沈君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望着沈观霞。

自打对方见到云杪起,那眼神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都看痴了。他这个表弟是怎么回事,不是从来不近女色吗?这乍一见到云杪,就一见钟情了?

对那个女修一见钟情不好,偏偏是云杪这等恐怖级别的神秘人物。

更何况这搭讪的方式未免也太俗套了,他几百年前就不用这招了,以云杪的身份和地位,她要是恼怒起来,沈观霞可得不了好果子吃。

沈观霞在打量云杪的同时,云杪也在打量着他。

在看见沈观霞之后,她忽然间忆起了一位故人,听见沈观霞的话,也是忽地心头一动。

但很快她又暗自摇了摇头,笑自己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

若非飞升上界获得仙籍的修士,绝无可能轻易跨越时空,强大如炼虚子那样的渡劫期修士,也因违抗天道的举动而身消道陨。

她与那人离别不过四百年,对方怎么可能会达到等同炼虚子的境界修为。

大千世界无数,难免会遇见相似的人。

碎玉元君见云杪抿唇不说话,以为她心中不悦,连忙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打破了僵局。

“观霞,你前些日子才回观中,怕是还不认得云宗主。这位客人便是你四师叔曾提起过的云杪元君,她是缥缈宗的宗主,也是你亲表弟的师父,赶快给云宗主行礼。”

沈观霞逐渐恢复理智,方才深深地望着她,拱手作揖道:“晚辈沈观霞见过云宗主。”

闻言,碎玉元君又冲云杪歉意一笑,“犬子不识云宗主,多有失礼,还望云宗主莫见怪。”

“不碍事。”云杪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我乍瞧令郎,也觉着有些熟悉呢,想必这就是缘分吧。”

幸亏云杪没生气,沈观主微松了口气,见云杪为太清观圆场,立刻将话题岔到了别处。

“云宗主今日出锁妖塔,太清观已备下宴席,眼下时辰不早,不如先请道童为宗主休整一番吧。”

言外之意就是换身衣裳准备赴宴,云杪欣然地了点头,顺着沈观主给的台阶走了下去。

……

赴宴前,沈观主与碎玉元君趁着这短暂的功夫,将沈观霞唤到屋子里责备了一番。

“观霞,你方才是怎么回事?”

“是儿臣失礼了。”沈观霞微微低头,却沉默地未作解释。

沈观主还想说什么,却见宴席待开,不得不先将此事压下,“今晚的宴席,你待在房间里好好思过吧。”

他走后,沈观霞一人团坐在蒲团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宴后沈君越归来,忍不住在旁边打趣他,“观霞,平日里瞧你挺正经的,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胆子可忒大呀,也不瞧瞧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