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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33)

赵宁笑嘻嘻道:“谁说不是。这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好看过你去。嘻嘻,就连昔日我父皇后宫的那些妃嫔,跟你一比,简直都成老母猪啦!”

楚清溪听她这般比方,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一边嗔道:“怎可以随便拿你父皇的妃嫔取笑,真是胡闹。”

赵宁笑道:“自古千金难买一笑,父皇若是知晓我已找到了心上人,也定会老怀欣慰的,又怎会因我说他的妃嫔不如你而不高兴呢。”

楚清溪伸出葱管般的玉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脸,含笑道:“千金难买一笑,你这是自比周幽王,又拿我比作了褒姒了。”

赵宁“啊哟”一声,连连摆手道:“该死,该死,我一时忘形,竟混用了典故。嘻嘻,楚姐姐,你这般天仙化人,又怎是褒姒那种祸国妖姬可比。”

楚清溪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道:“你……你还叫我做楚姐姐?”

赵宁一愣之下,不觉喜道:“那我以后叫你清溪可好?”

楚清溪含笑道:“好。那我叫你什么呢?”

赵宁笑道:“我有个乳名,只有父皇母后叫过,唤作安泰,清溪亦可这般唤我。”

“安,定也,泰,安也。看来你父皇母后爱你甚深,竟将这般清福之名尽赐与你,想必是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富贵安宁吧。”

赵宁听楚清溪这般说来,不由歪身倒在了她的怀中,点头道:“只可惜母后薨的早,父皇虽说疼我,但毕竟是男子,又身为九五之尊,肩挑着天下重担,又岂能如女子般体贴入微。”

她目不转睛看着楚清溪那张端庄秀丽的脸庞,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当日赵仁将我和亲契丹,我原以为父皇当日所赐安泰二字竟不作准,这一世恐怕得天天吹风吃沙,老死亦不得回归故乡,想不到阴差阳错竟是遇见了你。嘻嘻,原来我这次和亲,和的竟是与你这门亲事,这般想来,老天爷当真待我不薄。”

楚清溪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微笑道:“也幸亏了你那个忠心的丫鬟,要不是她以身相替,你又如何能这般轻易逃脱。”

赵宁的身子猛然一震,翻身便从楚清溪怀中站了起来,失声道:“我只顾自己快活,竟将绮云丫头忘在了脑后!也不知道她如今生活如何,惯不惯那西北荒凉之地!”

一想到绮云当日挺身而出,桃代李僵远嫁契丹,赵宁的一颗心顿时拎了起来:“那耶律花喇不知是何模样,性格如何,也不知对绮云好不好?”,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不由得暗暗自责起来:“我自己逃出生天却让绮云代我受苦已是不该,如今我与清溪情投意合柔情蜜意,竟从来都不曾想过绮云的处境,实在是太过凉薄。”

一念及此,赵宁满腔的情热顿时化作了乌有,她的眸中渐渐泛起泪光,看着楚清溪道:“清溪,我是个没良心的人。绮云她如今生死不知,我却在这里高高兴兴的,半分都没有想过她,她要是知晓,定会后悔当日白白服侍我一场!”

楚清溪见她自责,心中亦是不忍,忙道:“绮云代你出嫁,占的是公主的身份,到了辽邦,自然是阏氏之尊,那契丹虽说不如南朝繁华,但也断不会委屈了她。至于性命之忧,更是无稽之谈,它辽国兵强马壮,绮云贵为辽太子阏氏,自然地位卓然,又岂会为人所害。”

赵宁道:“宫中诡谲,多喜杀人不见血。绮云在我身边多年,自然熟知宫中诸多手段,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只是她假扮是我,但又终不是我,我只担心那耶律花喇发现她是假扮的,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心惊,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到绮云身边,她一把拉住了楚清溪的袖子,哀声道:“清溪,要不我们一起去偷偷看一看绮云,要是她安然无恙,我也可以安心!”

楚清溪微微蹙眉道:“我知你记挂绮云安危,论理讲也的确该去探望一下。只是那契丹王帐定有高手护卫,犹如铜墙铁壁,而我如今身上只剩得以往的二三层功力,也着实没有把握带你擅闯那等重兵之地。”

她的眼中泛起为难之色,接着又道:“若是我一个人,闯便闯了,倒也不怕什么,只是你的身份一旦泄露,岂不是既害了自己又害了绮云?如今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护你周全,我便不能答允让你以身犯险。”

赵宁听她这般说来,心道:“你担心我的安危,我又何尝不担心你的。”,她亲眼目睹过楚清溪散功之苦,自然知道此事绝非儿戏,暗道:“如今你只剩昔日的二三层功力,我若是坚持己见,岂不是生生将你往险境里推。绮云虽好,但在我心中,纵使有一百个绮云,亦抵不过一个楚清溪,也罢,想来绮云顶了我的身份,在辽国也不会受多大的罪罢,也只好等清溪的内伤痊愈了,再做打算。”

她如此盘算,见楚清溪尤有愧色,不禁伸手抱着她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便是。眼下咱们就好好疗伤,我呢也勤练武功,等你伤愈,我们再去探望绮云。”,她正色道“若是绮云在那边生活的好,那自然是最好,若是绮云过的不好,那咱们就把她带回来。”

楚清溪面带愧色,犹自说道:“对不起,安泰,我……”,她话未出口,却已被赵宁捂住了口唇,柔声道:“你不用多说,我都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楚清溪见她这般善解人意,心中亦不觉泛起了诸多柔情,她伸出两段藕臂,亦紧紧地回抱住赵宁的腰身,两人相依相偎,更有一番无声胜有声的意味。

这边两人如此盘算,殊不知一场泼天大祸正悄然而至。而这麻烦的源头,正是赵宁无辜招惹的徐素娥。

这时候的徐素娥,正面色发白地听着樊天旭说着打探来关于赵公子的消息。

那日樊天旭知其心意后,便着手派人四处打听起那个名唤赵嗣的年轻公子的来历。这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这徐府若是要查人,却是易如反掌。

此时,樊天旭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跟前的徐素娥。他已经将打探得来的消息告知与她,那名为赵嗣的公子,原来是一个女子所扮,而当日她口中的楚姐姐,正与她同居一个小院。

徐素娥的脸色时红时白,她既为自己莫名喜欢上一个女子而感到羞愧,又为那化名赵嗣欺骗自己的少女感到恼怒。

平白无故,装什么男子!徐素娥一想到当日自己对那人的态度,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再不要见人才好。她心中又羞又怒,又遗憾于平白失去了一个好不容易看中意的男子,心中诸多情绪汇聚在一起,忍不住教她尽数迁怒到了赵宁身上。

“要不是她假扮男子,又岂会让我这般丢人现眼!”,徐素娥的面庞有些扭曲,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亦多了几分煞气:“樊叔叔,你要为素娥做主呀!若是轻易放过了她们,让素娥今后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