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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奇情之风起边塞(144)

无数的刀剑戈矛朝楚清溪等三人身上招呼过去,砍翻了一片,转眼间又有无数辽人围将上来,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儿,也是支撑不了的。

胡梦茵望着城外鏖战的人海,目光黏在犹自挥剑冲杀的楚歌身上再也不愿离开:“唐姑娘,也许到时候又要麻烦你了。”,唐情目光一闪,尚未来得及反应她的话中含义,却见胡梦茵玉笛一横,玄女宫独门秘技“绝命十八曲”之第八曲“思乡情切”已然破空而起!

第102章 冷言伤身世 一语止刀兵

笛声呜咽,刹那间飞越城墙,传入了所有战士的耳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为笛声所感,怔怔地停下了动作,胡梦茵的笛声中,刻意地带上了羌笛的元素,是以在辽军将士耳中听来,愈发是陡然油生思乡之情。

“天高水清日月长,

草原遍地是牛羊,

食肉饮酪大碗酒,

骏马扬蹄是故乡。”

也不知是哪一个人率先唱起了草原上的牧歌,渐渐的,那些浴血奋战凶神恶煞般的辽人脸上都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们慢慢地应合着,从稀落的歌声渐渐转成了合唱,他们手中的弯刀不再锋利,他们脸上的杀意逐渐消失,胡梦茵的笛声唤起了他们心中最温柔的记挂,亦是在无形之中渐渐瓦解了他们的斗志。

贯穿着“阴吒太息长生功”的绝命十八曲威力可见一斑,看着辽军兵将有些迷茫的神情,楚清溪、楚歌和楚铮不敢怠慢,当即抓住这一线有利的时机,奋力自人群中冲了出来,犹如三头大雕般直朝萧元朗方向扑去!

胡梦茵的笛声一时削弱了辽军的战力,然可叹疆场辽阔,她虽尽力将“阴吒太息长生功”发挥到极致,却也难以维系太久的时间。随着她的真气渐渐损耗,“思乡情切”的曲调也渐渐虚弱了下去,站的远一些的辽军将士恍然回神,而恰恰那击鼓的士兵无意识地将鼓锤落在了鼓面之上!

只听“咚!”的一声,战鼓周围的士兵悚然一惊,随即如梦初醒。他们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景,骤然又回到了现实之中,纷纷举起刀剑又一次奋不顾身地朝楚清溪等三人杀去。

胡梦茵的笛声渐渐虚弱了下去,然而她依然毫不停歇地吹奏着,以期能够尽可能地为楚歌她们争取一些时间,唐情在她身边急的跺脚:“你别吹了!这地方这么空旷,你有多少内力能够让你这般消耗!你别忘了当时跟黄石麟的那次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恢复到现在的底子,你别作死又伤了根本,到时候吃大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胡梦茵的目光固执地落在远处犹在拼杀的楚歌身上,似乎对她的恐吓充耳不闻。她的笛声虽然愈发的虚弱,然而那股子不肯放弃的劲儿却不由得让唐情红了眼眶:“我说你这人,唉,她难不成当真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么!”

楚清溪的身形已然扑到了萧元朗跟前,凄厉的容颜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手中的缠丝银剑早已沾满了血迹,原本秋水般的剑身亦已被血气侵染的黯然无光。她恶狠狠地瞪着萧元朗,嘴角不自知地噙着一丝阴狠的笑意,愈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追命罗刹一般。

萧元朗见她冲至跟前,不由得也慌了手脚,一边紧紧握着自己的腰剑,一边慌乱地连连后退,企图躲避在一众亲兵身后。

“萧元朗,今日我定要取尔首级,祭我儿郎!”,楚清溪阴森森的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将出来,却是志在必得的口气。

“保护元帅!”,周围的辽兵见主帅遇险,愈发是不要命的扑将上来。

“当我者,死——”,楚清溪厉声道。她势若疯虎,剑劈掌削,挡在她跟前企图保护萧元朗的辽兵辽将堪堪一个照面,就被她立毙当场,就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

眼看着楚清溪的剑明晃晃直朝自己咽喉刺来,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周身都已然在其剑光笼罩之下,实在是避无可避,无处安身。

这一刻,萧元朗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暗道:“吾命休矣!”,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掠过很多的念头,有不甘,有悔恨,有遗憾,有恐惧:“想不到我萧元朗竟然命丧于此,什么高官厚禄,什么美酒娇娘,至此都与我无缘了。”

就在他引颈就戮之时,却不见楚清溪剑尖落下,惊疑之余不禁睁眼一看,却见一名身材高挑,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的年轻女子正举剑封住了楚清溪来势汹汹的剑势。而尤其让他惊讶的是,她们俨然是相互认识的。

“执扇!你发什么疯?”,楚清溪难以置信地看着挡在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大声斥道。

挡在萧元朗身前的女子正是昔日不告而别的执扇。如今她苍白着脸,一动不动挺剑挡在萧元朗身前,目光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之色。

身后的辽兵辽将见萧元朗为一身着中原服饰的女子所救,不禁皆大为讶异。然其见良机难得,故而纷纷群起攻之,以期能将楚清溪等三人一举擒获,防止其再对主帅造成威胁。

而就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只听执扇大喝一声:“萧元朗,还不令人住手?你当真要让我亲手杀了你不成?”

萧元朗被她厉声一喝,当真是悚然而惊。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若不是从背影上看年岁着实不符,他当真要误以为眼前这个疾言厉色的少女乃是昔日故人了。

想起那个故人,他的心中不由得陡然而起一阵愧意,更有甚者,当他看到这个少女微微颤抖的背影,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意顿时笼罩在了心头,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与自己颇有渊源,决不至于会当真害他性命。

故而萧元朗当即扬声叫道:“住手!后退三尺!”,众辽军将士明晃晃的刀枪原本几乎将楚清溪等三人包围,可如今军令如山,亦只好悻悻然后退至三尺开外 ,犹自虎视眈眈。

楚清溪、楚歌和楚铮难以置信地望着执扇,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难以名状。就连城墙之上的唐情和胡梦茵,亦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胡梦茵的笛声已停,吃吃道:“唐姑娘,那个当真是执扇姑娘么?”

唐情亦如坠梦中,半晌方哑着嗓子道:“是她,即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她长长地指甲情不自禁地抠进了掌心:“她怎么会帮着辽人对付楚姐姐她们?难道她中了邪不成?”

城外与之对峙的楚清溪等三人更是气的发昏,若不是执扇横插一脚,方才楚清溪的缠丝银剑早已切下了萧元朗的头颅,又何至于身陷这千军之中!

“执扇,你当真是猪油脂蒙了心?你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楚清溪冰寒地语声一字一句从牙缝里传来,她千算万算,却从未曾料到如今硬生生挡在她跟前的,竟会是情如姐妹的执扇!

执扇红着眼,咬着银牙挺剑挡在了萧元朗身前,颤声道:“楚姐姐,求你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