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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奇情(84)

执扇道“单就你二人混入,恐怕不甚安全。铮儿跟柳姑娘是他们认识的,恐怕只能在外策应,不如我和唐情一道扮作丫鬟跟着歌儿你们去吧。”,楚铮点头道“如此甚好,四个人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传递消息也是方便。”。

楚歌道“只是要委屈唐姑娘了。”,唐情大大方方说道“无妨,我听她的。”,执扇感激地看了一眼唐情,千言万语皆在其中,唐情回之以温柔一笑,顿时冰山消融,如沐春风。

楚歌见状,也不扭捏,便道“如此咱们就抓紧时间乔装改扮,也好尽快打入蔷薇门内部探明究竟。”。柳浅浅心系父亲和弟弟,又苦于那夏日炎认得自己,不能亲自潜入夏堂中去,又担心楚歌等人只顾追查与天岳宗相关之消息,耽误了她爹和弟弟的性命,一颗心便如同掉入油锅煎熬一般,紧紧地揪在了一处。

她想嘱咐楚歌等人千万要相救她爹和弟弟,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忐忑思量之间,只听楚铮道“歌儿,你们此番前去,必要相救浅浅的爹和弟弟啊。”,她一听到楚铮如此嘱咐与楚歌,不禁又惊又喜,又听得楚歌应道“这是自然。此番前去不但要查明究竟是何人陷害我与阿茵,还要将柳姑娘的亲人营救出来。”,如此一来,她心内一阵轻松,惶惶然似乎顿时有了靠山。

柳浅浅对着楚歌深深万福道“如此便劳烦姐姐了。”,楚歌一把将她扶起道“不必客气。你既然与铮儿两情相悦,那便是我天岳宗的人了。你父亲和弟弟的安危,自然也是本宗的头等大事。”,柳浅浅垂泪道“我只有这两个血亲了。他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我……”,她再也说不下去,眼前又浮现出那只枯瘦的耳朵和细小的手指,身子便又慢慢颤抖起来。

楚铮忙将她扶住,低声劝慰道“你且放心,歌儿聪慧,武功又高,一定能将伯父和阿弟救出来的。”,柳浅浅虽然久历江湖,练成了狡猾毒辣的性子,但她毕竟是女子,血浓于水,爹爹和弟弟是她生命的软肋,也正因为这样,夏日炎才能将她控制这么多年,让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一个弱女子,要在这血腥江湖中摸爬滚打,为保得自身周全,她既要工于心计,又要心狠手辣,渐渐地,一颗心便也裹上了厚厚的外壳。她不相信任何人,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而这一切,直到她遇见了身边的这个男子,才慢慢有了改变。只有在他面前,她的一颗心才会变得柔软,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也需要一副肩膀可以靠一靠。

一念及此,柳浅浅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她轻叹一声,浅浅地倚在楚铮身上,神色也渐渐安然下来。楚铮见她放松了下来,暗自也松了口气,顾谓众人道“那你们就抓紧时间装扮后就出发吧。我仍然扮作林员外在外策应。”,众人点头称好,如此商议已定,又细细审了祁若望,方才回屋各自修饰装扮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步步为营

大丰米行的暗室内,董掌柜正跪伏在一张虎皮大椅前,椅上斜倚着一名中年男子,正若有所思地转动的手上那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在他身后,则站着一名手执巨斧黑塔巨汉,此人不是别个,便是那夏堂堂主夏日炎。

只见他面沉似水,神色阴郁,听得董掌柜详细述说了林员外此番前来的意图后,方才沉声道“这林家乃是此间富户,既然那林老头有心与米行合作,倒也是笔大生意,你好生看着,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他摸了摸自己残废的腿,此时他的腿上已经装上了义肢,又沉吟了一会,道“今年恰逢门主整寿,若无意外的话,必是要大肆铺张一番。如此一来,那寿礼也必将是几个堂口相互攀比,争抢风头的最好机会。我们夏堂虽然一直受得门主器重,但也要动动脑子,不能被那几个抢了先。”。

董掌柜道“门主见多识广,寻常珍宝恐怕也难入他老人家的眼。”,夏日炎道“上次柳浅浅那贱婢设法取得的朱果倒是一宝。”,他看了眼董掌柜,微微笑了一笑,却是不再做声。

董掌柜悄悄觑了他一眼,方壮着胆子道“只怕这朱果久储易坏,如今离门主寿辰还有好几个月时间呢,若到时候烂了,岂不是可惜。”,他偷瞄着夏日炎的脸色,见他脸色平静,便又大胆说了下去“依属下之见,堂主不妨自己用了这些朱果。堂主本就是咱们蔷薇门的中流砥柱,若是服食朱果得以增加功力,也是本门之福,门主之福啊!”。

其实这朱果难存,这夏日炎早已将其服用,此番说起,也只是探探董掌柜的忠心,这董掌柜老奸巨猾,早已察言观色,猜中了他的心事,故而投其所好,一番话堪堪地说入了他的心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亲自起身将董掌柜扶了起来,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董掌柜道“堂主为蔷薇门出生入死,若是服食朱果得以增长功力,那岂不是本门之幸事嘛。至于门主寿礼,属下必当尽心竭力到处寻访便是。”,夏日炎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董掌柜忠心我是知道的。”,正说着,只听门外传声来报,“玉蜻蜓”祁若望求见堂主,董掌柜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夏日炎拿起面前的茶碗捋了捋茶叶,喝了一口,方道“叫他进来。”,话音刚落,只见门帘一掀,便觉得眼前一亮。几日不见,这“玉蜻蜓”祁若望似乎又俊美了几分,若说先前是个精美的陶器,而今却成为了汝窑的精品。

夏日炎说不清他哪里变了,但只是这个人站在眼前,一颗心竟似隐约有些心动了。夏日炎不敢置信地甩了甩头,暗道“我本无龙阳之好,今儿个怎么见了他,竟然起了这般念头?”,他半咳了一声,正容道“祁兄今日怎么得闲来见我?”。

那祁若望笑嘻嘻地作了个揖,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盒子,呈与夏日炎道“托堂主洪福,小弟与那林府千金一见钟情,如今已经结为秦晋之好。事起仓促,也来不及禀告堂主,如今只好略备薄礼,前来负荆请罪了。”。

夏日炎打开那盒子一看,只见一对活灵活现的玉鸳鸯躺在盒中,拿在手里,却是入手生温,犹如美人玉肌,实在是一对难得的宝物。而更为难得的是,这对玉鸳鸯交颈而卧,神态亲密缠绵,越看越觉得惟妙惟肖,其态可掬,竟似自然鬼斧神工,断无半分人工雕琢的痕迹。

夏日炎望之欣喜,却又惺惺作态道“祁兄大喜,本该是做兄弟的道贺才是,怎好意思还让祁兄破费呢?”,说着他将那玉鸳鸯放入了盒中,缓缓地推了回去。

祁若望忙将此盒塞入他怀中笑道“堂主这不是跟我见外了么。小弟在此处得以堂主照拂,一直无以回报,如今听说这玉着实稀罕,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孝敬堂主,堂主若是不收,让小弟还有何面目留在此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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