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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奇情(67)

这当头,胡梦茵正按照唐情的嘱咐,将全身侵泡在调制好的药汤之中,将体内毒素慢慢地排出于体外,根本没有功夫与楚歌相伴。赵宁也已与众人告别,踏上了回宫之路。一时间,楚歌身边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她正百无聊赖之际,突然,她看到执扇的身形一闪而过,忙扬声喊道“执扇!你到哪里去?”。

没想到执扇一听到她喊叫,跑的更快了。楚歌大奇,跳起身来,拔腿追去,喊道“你跑什么?快停下!”,这执扇见她追来,连连挥手,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楚歌愈发奇怪了起来,展开轻功,一溜烟地追了上去。

她身负百年功力,这一发力追赶,执扇自然不是对手,两人几番起落,已是奔入了山林之间,一炷香不到,楚歌伸手就抓向了她的肩头。执扇肩膀一沉,躲了开去,却不回头,楚歌道“你搞什么鬼?”,伸手便去拉她,被她这么一拦,执扇只好停下脚步,道“你别管!”,语声却是有些含糊,似嘴巴里含了一颗核桃,身子却始终偏向一旁,怎么也不肯回过头来。

楚歌奇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声音都变了。”,执扇跺脚怒道“让你别管了!”,楚歌道“你越不让我管,我偏要管。”,说罢使劲的去拉她,堪堪把执扇拉的偏转了身子,却发现她的脸上蒙了一层轻纱,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楚歌忍不住笑道“大白天的,你当什么蒙面大侠?”,执扇“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又痛呼一声,道“你别逗我笑!”,楚歌伸手一抓,执扇淬不及防,顿时被拉下了面纱,楚歌一看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的是那么响亮,不一会儿,就笑弯了腰。

只因为执扇那原本红润娇小的嘴唇,现在已经肿的像两条香肠,甚至连嘴巴都闭不上了。执扇一把夺过蒙脸的面纱,遮在了脸上,恨恨说道“不许笑了!”,楚歌勉强止住了笑声,直起腰来,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哧”地笑了出来。

执扇跺脚道“你再笑,我走啦!”,楚歌连忙拉着她,喘了口气道“我不笑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执扇叹了口气,找了一块凸出在山崖上的大石头坐了下来,含糊说道“除了唐情,还能有谁?”,楚歌失笑道“唐情?她怎会……”。

执扇叹道“她外表看上去冷冷淡淡,谁知道其实是这般调皮的女子。她一直叫嚷着要把我毒成猪头,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故也未加防范,没想到就这么着了她的道,变成了这般模样。”,楚歌听的张口结舌,道“那……那还能好么?”,执扇点头道“那自然是能好的。只是这几天,我可是见不得人了!”。

楚歌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又“噗嗤”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你这个唐情,实在是太逗啦!哈哈,你找了这么个媳妇儿,将来可有你受的了。”,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执扇看着她,道“也幸亏这里没其他人。你这般笑法,小心又招惹来莫名的桃花债。”,楚歌缓缓地收起了笑容,靠着她身边也坐了下来,然后幽幽地也叹了口气道“执扇,你说我那般处理与小四的关系,可有伤了她么?”,执扇道“会吧。只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楚歌眺望着远处,悄然吟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执扇望着她道“你对胡姑娘的心,众人都看得到。”,楚歌点头道“这一生,我只跟她在一处。”,执扇道“你也是个重情义的。打小便是如此。”,楚歌道“那你呢?”,执扇道“唐情若不负我,我定也不负于她。”,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已在不言中。

山风徐徐吹来,清凉爽快。楚歌斜斜依在大石上,眺望着远处的云霞,忽然道“不知师父他们怎么样了?”,执扇笑道“这些时日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可知道铮儿前阵子下山,竟似与一个女子有了牵扯。”。

楚歌奇道“此话当真?”,执扇点头道“应该是真的。那日我下山辞行,亲眼见到那名女子跪在堂下,铮儿似乎不怎么待见于她,具体我也没搞清楚。”,楚歌道“这也是奇了,铮儿性格温和,不会是那种始乱终弃之人啊。”。

执扇叹道“个中情由,恐怕也只有他二人自己知道。”,楚歌看着她,禁不住又笑道“你这副模样就别到处走啦。还是快点去求求唐情,让她给你治治罢。”,执扇道“我才不去求她。现在就算她来求我,我也不要她治。”,说罢她眼珠转了一转,拍手笑道“我真傻。我越是遮掩,唐情就越是开心。万一她得了趣,说不定就会三番二次的作弄我。我才不上这个当。”,说罢她一把扯掉了蒙脸的面纱,得意洋洋说道“我就大大方方以这模样跟着她,哈哈哈,唐情肯定想不到我有这般气量。”,说罢,竟撇下楚歌,径自扬长而去。楚歌笑着摇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内也不禁暗暗为她欢喜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真情假意

天岳老人玄青奇正面无表情地瞅着跪在地下的女子。只见她乌发如云肤如凝脂,虽是满身风尘,疲累不堪,却也掩不住她身上那股千娇百媚的独特风情。

在她面前,摆放着一个狭小的匣子,匣内放着的,竟是一只干枯的耳朵和一根细小的手指!看上去应该是分别从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孩子身上割下来的。

楚铮站于一侧,却是不发一言,眉头皱的紧紧的,他的眼神冰冷地像刀,也正目不转睛地盯在那女子身上,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原来这伏在地上低泣的女子,正是当日背弃于他的柳浅浅!

柳浅浅早已将当日之事详细禀于天岳老人,垂首泣道“我当日受制于人,实因家父和幼弟皆为人所扣。我若不依命行事,家父幼弟必将惨遭毒手,是以奴家不得不违心行事。”。

她说到此处,两行珠泪不禁滚滚而下,再拜道“我一个弱女子,自幼丧母,只与父亲和弟弟相依为命,在那蔷薇门下讨生活,现如今,家父和幼弟生死不知,我一个人孤苦无依,思来想去,唯有他……”,她抬头看了楚铮一眼,突然挺直了身子道“我也不求与他再续情缘,只求看在昔日情分上,助我救出父亲和弟弟,我也就感激不尽了。”。

楚铮突然怒声道“亏你还有脸说昔日情分!当日……当日你与那人……那人……”,他年轻面薄,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只大喝道“我楚铮大好男儿,岂容你这水性杨花的女子作践!”。

柳浅浅泪流满面,颤声说道“当日是我有负于你,却实非我愿。这辈子,我只有过一个男子,那就是你,楚铮。这些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这一次。”,她虽然哀痛欲绝,却也字字铿锵。楚铮闻言,面上一阵迷茫,似喜似悲,似信非信,眼睛却也慢慢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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