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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总有哪里不对劲(5)+番外

五苏扁嘴。

五苏选择了使用。

一卷被精巧绳结卷好的卷轴突兀出现,自我撕裂后洁白的光亮一闪,五苏的手指就恢复如初,依旧白白嫩嫩的模样。

然后四卷卷轴跌落在五苏的怀里。

他抱着突然出现的卷轴发懵了一会会,然后小声说道:“谢谢。”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但五苏觉得应该说。

空气宛如清新了很多,就好像……欢悦时会有的味道。

古老的气息是什么?

白嫩的手握住了木板,五苏蹙着小眉头在“思考”着。

他扯下刚刚抓过的木板,把它丢在了卷轴里,抱着这一小堆东西绕到了树洞柜台里面。

认真琢磨了坐哪里,五苏小心翼翼把东西放在最里头的柜台里。

然后爬上了高椅。

左边是白纸,右边是鹅毛笔,并一瓶墨水。

还是打开了的。

五苏抓着鹅毛笔蘸饱了墨水,笔尖抵在木板上后,他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

“我”会写字吗?

【需】

五苏看着自己写出来的第一个字。

看来会。

五苏认认真真地在木板写下第一行字。

【需要人过来】

然后五苏看着柜台前堆着的治疗卷轴,又“想”了“想”刚才治疗前的任务,模仿着写出了奖励。

【奖励治疗卷轴x1】

五苏咬着鹅毛笔,犹犹豫豫划掉【1】,然后补了个【2】。

鹅毛笔放下那瞬间,木板倏忽化为流光,重新出现在那片悬挂着的任务木板里。

湖边镇。

这个镇子的名字很简单,就是靠湖。

《神寂大陆》里这样的小镇不知几何,热闹喧嚣的街道上,魔幻的店铺与奇奇怪怪的神奇生物簇在一处,两侧布满的鲜花绕着古老的石砖而生,青苔擦过酒坛内壁,麦芽酒的味道从巷子深处的阴暗店铺飘窗随风飘曳。

湖边镇只有一条主路,然后是犹如藤蔓般横生的小巷们。

玩家与npc擦肩而过,共同走在略显狭窄的街道上。

湖边湖边,简而言之就是绕着湖而生的一个镇子。

如果不是玩家的头顶会飘着id,几乎辨认不出来玩家与npc到底有什么差别。

归家的游子大笑着与街坊邻里打着招呼,跳着舞步扭胯踏入了那飘着麦芽酒的阴暗巷子,那是老约瑟夫的酒馆。

也是各地任务情报的聚集地。

有的新玩家会羡慕地跟进去,然后被老鸟教诲,“去了没问题,可是那些任务我们接不了,除非你幸运触发了。”毕竟这游戏的机制如此。

那是属于npc的冒险者工会。

老约瑟夫擦着酒杯,黏糊糊的果酒残渣糜烂在杯底,怎么都擦不干净。闹哄哄的酒馆里挤满了吆喝的声响,炫耀着肌肉的毛头小子与低调阴狠的老手们混杂一起,老约瑟夫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该死,是时候让玛丽改掉那甜蜜蜜的小爱好了!

果酒不适合勇士!

麦芽酒同样不适合,但起码它够烈。

也够难喝。

一杯只值两个铜子。

“咔哒——”

十个铜子推到了老约瑟夫的面前。

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趴在柜台前打着酒嗝,“老、约瑟、阿夫,最近有什么、嗝好任务吗?”

老约瑟夫皱着眉,花白的胡子沾着蓝莓酱隐晦地撇在脖子下,“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任务?”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抢走十个铜子,伸手在柜台后摸索了会,把破布盖着的任务板给露出来。

“喏——只有一个语焉不详的任务,我看着像是五岁小孩随意糊弄的,现在哪还有治疗卷轴?”老约瑟夫嘟嘟囔囔发泄着不满。

他放弃了那个黏着腐烂果子的酒杯。

损失的价钱扣在玛丽的薪酬。

老约瑟夫想起玛丽家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子,郁闷地划掉刚才的想法。

加工时算了。

趴着的酒鬼突地抬手抓走了任务板的纸张。

“这任务我接了——”

然后撒丫子跑了。

那迅速的姿态可看不出来半点喝醉的样子。

酒馆里响起了老约瑟夫的咆哮,“亚瑟!你小子又没给酒钱!”

酒馆一静,随即是哄堂大笑。

第4章

亚瑟是一个空间法师。

注:只有初级。

大陆上有很多法师塔,不同系的法师有所偏好,但大都是同系的法师塔聚集在一处。起初是为了抵抗邪魔,久而久之发展成学院。

亚瑟两年前从法师塔毕业的时候,还是个雄心勃勃的青年。两年后已经沦落到了湖边镇每天靠着打劫老约瑟夫的麦芽酒度日了。

“需要人过来……”

亚瑟在法师袍的兜帽下嘀咕着。

他一身酒意熏天,可兜帽下的蓝眼睛很清亮。

完全没有喝醉酒的德行。

“没有地址啊,骗人的吧?”

刚刚还是冲动了。

黑发亚瑟自言自语,随手把任务纸揉皱丢到后头。

蹙起的眉头证明他并不是他所表现得的漫不经心。

果然还是……

亚瑟的眼前猛地一黑。

亚瑟:?

瞬间昏暗的四周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眼前恍惚出现了一间宽大的建筑,完全占据了亚瑟的视野。

挤压的感觉眩晕得他想吐,就好像整个人被丢到木桶里从狭长的台阶推下去一样。

摇曳的烛光在血红地毯打下幻影,乳白墙体上灼烧着的浮雕惟妙惟肖地刻画了英勇无畏的战士屠杀恶龙的画面。

可偶尔光线转换的片刻,勇士的眼眸好似噙满了毒意与凶残,活物般的扭动惊得亚瑟浑身寒噤,猛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无形的窒息感扼住他的喉咙。

这几步的倒退,让亚瑟看清了墙体上的大字。

——冒险者工会。

亚瑟的眼睛机械地往上抬,看到了一座偌大辉煌的乳白建筑。

“嗬嗬——”

他摸着喉咙喘粗气。

这是哪儿?

“你是接了任务的人?”

一道温凉轻柔的话语在这片幽深冷意的氛围中响起。

却好似打破了那一直紧掐着空间法师喉咙的禁锢,无名的恐惧与莫名的后怕在亚瑟心里回荡,他捂着喉咙猛地咳嗽了好多下。

就好像这道声音不出现,亚瑟必死无疑。

宽敞的铜门犹如猛兽的大口吞噬一切,摇曳斑驳的烛光看不太清。

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站着一个精致如娃娃的白袍少年。

亚瑟是法师,本来就属于瘦削的那一波,当然比不过骑士与武师的身高气势,可眼前这少年甚至只到他的胸口。

而当亚瑟仔细打量白袍少年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战栗猛地窜上他的后背。

他很美。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言喻、有些缥缈却无法形容的震撼。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美丽,剔透得宛如“——”。

“你……”

咯噔。

亚瑟张了张嘴,攥紧了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手里的任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