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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系很纯洁(92)+番外

为了相互贬低,两人不但相互嘲讽揭短,甚至开始相互细数对方身上的缺点。

霍江纵:心理年纪大,城府深,最会审时度势当墙头草,一切以利益为基准,真心怕不是被猪油懵了,黑乎乎的鬼都看不见。

霍江逸:天真、幼稚、妄图螳臂当车与家族对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自信满满开个公司最后却经营不善直接倒闭。

荣哲一个瞎搀和的,没多久渐渐回神,心想他和许棉是闺蜜啊,他搀和什么,于是坐看两人内斗。

斗着斗着,节奏不对了,荣哲还当个主持做个裁判。

“坐下,可以动嘴不可以动手,谁动手谁犯规,OUT!”

“霍江逸你停一下,轮到他了。”

“霍江纵你注意语气,可以摆事实讲道理,但不能攻击人格。”

“好!你们继续,我去喝水。”

……

被吵得头疼,荣哲也溜了,餐厅转了一圈,没看到许棉,便又去了后面的厨房。

推开门,她果然在。

反手合上门,荣哲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太可怕了,我之前知道这兄弟两个关系不好,没想到差成这样。”

许棉正在平息静气地喝茶,见他进来,翻了一个大白眼。

荣哲走过去,讨茶喝,没讨到,被许棉连茶壶带被子给端走了,他立刻从善如流地端正态度:“我刚刚是没反应过来,嘴快了,顺口一说,没真想娶你,你放心,我对你的想法特别纯洁。”

许棉看看他:“多纯洁。”

荣哲捂着心口发誓:“可以当闺蜜的那种。”

许棉把水壶水杯端回去,拿出一个水杯,倒了一杯菊花茶,推过去,问:“他们怎么样了?”

荣哲靠着流理台,喝了口茶,啧道:“要不是有你在,镇着,我估计得打起来。”

许棉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个男人,一个平日里要多包容有多包容,一个要多贵气有多贵气,遇事就算处理风格不同,但至少都是特别理智冷静的那种,现在非但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还拿幼儿园大班的水平在吵架,吵得停都停不下来。

“矛盾这么深?”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

荣哲喝了几口菊花茶,嗓子不哑,口不干了,隔绝了弱智似的斗嘴争吵,人也平静了下来。

他幽幽道:“一个养在父母身边,一个养在爷爷奶奶那儿,一个在国内受父母那套大家族思想影响,一个从小就在国外被自由主义那套包围着,性格不同,目标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都天差地别,怎么可能融洽得了。相互之间本来评价都不高,以前不吵那也是凑不到一起,见不着面,现在凑一起了,还凑出一个合并同类项的‘你’,当然得吵翻天,吵得你死我亡都不奇怪。”

许棉想了想:“怎么感觉像是为了吵在吵。”

荣哲耸肩,一正经,完全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呢,这口气不发泄出来,怎么坐下来好好聊。想想看,霍江纵对你是有期待的,就算没到喜欢追求的地步,但他这种纯理性利益派,结婚找老婆也是往合适了找,你对他来说就很合适,认识久、知根知底、能帮忙拿信托基金里的钱、还是霍家的婚约对象。这种情况下,冒出一个霍江逸,就好像有强迫症的人计划好一切,就等着一步步实施,忽然被全盘打乱,他当然得疯。”

又道:“江逸这边就不用我说了,他这都已经是男朋友了,当然更得疯。”

许棉话锋一转,忽然道:“荣总,江纵说的那块地你知道吗?”

荣哲却扯了不相干的:“你和霍总,我是说霍江纵,很熟吗?如果能不管,这件事就简单了。”

许棉:“不拍那块地不是更简单。”

荣哲续茶,捏着杯身,举了举,叹息道:“对霍总来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许棉认真道:“让我不帮忙,也是不可能的。”

荣哲噎了口茶,看了看许棉,想着什么,点头道:“我终于知道江逸为什么那么暴躁了。”

因为他知道,知道她一定会帮霍江纵。

第四十五章

荣哲晚上有工作上的饭局, 喝完花茶就走了。

别墅区在静谧中如同陈年旧藏的油画。

许棉送霍江纵出来, 两人站在院门外的车边说话。

霍江纵约莫还在气头上,沉默了片刻, 不可思议地口吻道:“怎么就能刚好找工作找到他这里!”

许棉哄孩子似的安慰他:“你气消得差不多了没?没消完继续消,我就在这儿陪你消。”

霍江纵看看她,摆摆手,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着,他是能和抢人, 还是能回到几个月前把霍江逸轰走?

都已经这样了, 只能算了。

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的也是他。

但有些事, 霍江纵也想和许棉说清楚:“资金的事找你,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否则不会想到动遗嘱里的那笔钱。”

又道:“我是想请你帮忙,但绝对没有想过要利用你。”

许棉:“我知道。”

霍江纵:“我和江逸吵架,不止因为你, 主要也因为我和他关系不好, 都觉得对方这个时候冒出来是多余的。”

许棉又点头。

他解释, 她听着, 她要是有什么不解,或者质疑什么,他还能翻出一些耐心和所剩不多的气力好好解释一番,可她这么信任他,他蓄起的那些气力就如同打在棉花上,所有劲儿都散了。

霍江纵忽然觉得很累。

消化、接受一些事实, 累;争吵,累;为拍地计划很久谋算很久,累;在家族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累。身为霍家的长子,做霍江纵,更是累上加累。

或许是素日沉稳内敛过多,太多事都放在心里,今天的争吵斗架反而成了一个发泄口,将浑身上下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倾倒了出来。

一直以来吊在心口的那团气都松了。

整个人倍感疲劳和松垮,又在松垮中感觉放松。

他神色落下,抬手捏了捏鼻梁,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后备箱,摸出一个扎着丝绒蝴蝶结的纸袋,递给许棉。

“谢谢。”许棉接过去,想到自己本来带给霍江纵的礼物临时塞给了霍母。

霍江纵镇定了许多,深呼吸一口,强打精神:“可以打开看看。”

许棉:“现在?”

霍江纵点头。

许棉当面拆了礼袋。

袋子里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双层木盒,四四方方,雅致精巧。

她拉开盒子最上面的抽屉,垂眸一看盒子里的东西,愣住了。

抽屉里竟是一只器形眼熟的围棋罐。

再看下一层,果然也是一只围棋罐。

两只围棋罐刚好是一对,与先前她收的那对清代围棋罐一模一样。

这当然不会又是真的,只看釉面就知道是现代工艺仿造的,可霍江纵又送她一对……

许棉豁然抬头看向霍江纵。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星海,他胳膊越过半张桌子,手指抵着木盒,硬将围棋罐送到面前时与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