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耸肩。
然后便在“情侣情侣和狗”的群里@霍江逸,告诉他:“说起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跟霍江逸的老情人约了好几天了,顿顿吃好的,都胖了。”
白惜见:“?”
荣哲:“?”
霍江纵:“?”
霍江逸:“……”
霍江逸这才知道洪玉来了。
他在主动联系洪玉之前先给许棉打了个电话:“听我解释。”
许棉戏精上身:“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霍江逸:“我跟洪玉没什么。”
许棉:“好的,我知道,就跟当年的我和江纵一样。”
霍江逸:“……”
他问:“洪玉跟你说什么了?”
许棉:“说我真人果然比她漂亮。”
霍江逸:“……”
许棉偶尔皮起来,霍江逸总拿她没办法。
他让她别闹,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许棉总结性地转述了洪玉的意思,最后道:“感觉上,好像她特别不看好你们准备开发的那块地,等着你失败,再随时以救世主的身份空降。”
霍江逸沉吟一番:“没什么,我来跟她聊一下。”
许棉八卦的口吻:“你们真没谈过?”
霍江逸:“……没有。”
许棉:“也没……睡过?”
霍江逸:“……”
许棉及时刹车:“我就随便问问,八卦一下。”
霍江逸磨牙:“回头收拾你。”
许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霍江逸说跟洪玉聊一下,应该聊不出什么。洪玉但凡能理解他的立场,便根本不会和许棉说那些。
果然,没几天,洪玉又约了许棉。
这次许棉在赴约之前,特意打电话给老家的师母,让她给一些东西拍了几张照片,发过来。
带着那些照片,许棉去见了洪玉。
这次不等洪玉开口,许棉率先问她:“假设,那块地的开发真的失败了,江逸现在身无分文,你说你要带他走,拿什么帮他东山再起?”
洪玉:“我有资金,人脉,事业。”
许棉:“多少钱,具体点。”
洪玉:“很多。一个你无法想象,或者想象得到,但没有见过的天文数字。”
许棉点表示了解:“亿做单位对吗?”
洪玉点头:“是。”
许棉露出惊叹的神色,两秒。
两秒后,她表情突然一收,正色地问:“洪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有几亿十亿上百亿,为什么要这么帮一个既不是情侣又没有血缘的男人?”
洪玉笑了笑:“江逸有能力有才华,我给他一块钱,以他的能力,可以回报我成百上千。当然,抛开利益的因素,我跟他也是朋友,事业伙伴,帮他也是应该的。”
许棉:“那你的事业伙伴没有告诉你,朋友的事情不该管的少管吗?”
洪玉:“……”
熟龄女性普遍有一个特点,相比年轻女孩儿,她们更有经济实力,也更加从容。
洪玉见许棉的这么多次,无论说什么,一次也没黑过脸,直到今天。
她面色微沉,露出几分不悦,但神情把控得极好,并没有翻脸,反而回视许棉,重新审视她:“原来是朵带刺的蔷薇,抱歉,之前看走眼了。”
许棉对这形容不以为意:“你不是见过江逸了吗,他没当着你的面夸我?”
洪玉:“夸你什么?”
许棉:“比你年轻,比你好看,还比你嘴硬。关键腿长、腰细、胸大,穿旗袍比你好看。”
洪玉:“……”
许棉那张面对男友昔日“老情人”的温和面具,终于彻底皲裂。
她打开带来的那份文件袋,取出几张照片,递到洪玉眼前:“得罪了,我这人其实没那么好说话,不是那种处处跟人客气的人。也不够大度,容不得一个同性当着我的面自称男友的‘老情人’。”
洪玉这才发现,面前的年轻女孩儿,不是温室里柔弱的玫瑰。
她不但带刺,还尖牙利齿,会咬人。
而低头再看许棉递给她的几张照片,面露不解,眸光里带着沉思。
她抬头,问:“这是什么?”
许棉:“古董瓷瓶。”
洪玉:“我知道,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许棉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举起来,朝向洪玉:“金座大壁屏,清,御制。两年前首都一家拍卖行拍出器形相似的同窑同款,八百万上下。照片上这件是个人私藏。”
拿起另外一张:“这是目前正在江西博物馆借展的一件茶壶,也是清代、御制,壶身有题诗。几年前佳士得拍出类似的一件,一千多万。照片上这件也是个人私藏。”
再一张:“娇黄釉金钟杯一对,瑞士有个收藏家曾经私藏过相同的一对,当时拿出来拍卖,拍出价是九百万。这件也是私藏,目前也在借展中。”
……
一张张旧瓷的照片,每一张许棉都能道出详细的内容和价格。
其实照片也没几张,洪玉职业习惯,默默在心里估算几件瓷器的总价。
示意完最后一张照片,许棉沉稳地看着洪玉:“不用算了,我直接告诉你,这里所有,总估价大概在一亿三千万左右。都是私藏,大半不是在借展中,就是在借展的路上。光运送途中展方为古董买的保额就超过九位数。”
洪玉定定地看着许棉。
许棉微笑:“没错,都是我的。”
洪玉的面色彻底落下。
既然都说到这种程度了,许棉也不跟她兜圈子:“洪小姐,您因为是江逸的旧识,曾经的合伙人,我才耐心地跟您约了几天饭,听您说了很多话。但我说实话,您一开始自称‘老情人’,就已经冒犯了我,我忍了这么久,也是很不容易。”
“本来没有想给洪小姐透露自己的家底,毕竟江逸都不是很清楚这些,但洪小姐既然这么不放心江逸,那我只能说,您尽管大胆地放心,从容地放心,江逸真的没钱,还有我,那块地开发失败江逸破产了,也还有我。”
“给您看的这几件瓷瓶我家多的是,还有不少在全国各地巡展,实在没钱了,大不了卖掉几个,您看我自己就是做拍卖行的,找几个客户转手还是很容易的。”
“钱,根本不是问题。”
洪玉张口,正要说什么,许棉没给她机会:“哦,对了,人脉,人脉我的确不多,不过旧瓷我多的是,拍卖、展览、借展、国内国外换展,还是很容易的。听说国外一家拍卖行要来国内展览名画,要求是用千万以上的旧瓷做换展,可以的,没问题。”
洪玉:“……”
这是玫瑰?带刺的蔷薇?
霍江逸口中的年轻小女友?
不,这是霸王花。
当天的会面自然以“不欢而散”结束。
洪玉离开的时候神色及其不好,走前不忘反击一句:“你既然这么有钱,他们兄弟需要钱拍地的时候,你怎么不卖你的这些千万瓷瓶!?”
许棉整理那些照片,纸张戳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头都不抬:“忘了说,我家和霍家是世交,霍老爷子留了遗嘱,谁娶我谁分钱,不多,就几个亿吧。实在不行,还能结婚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