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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关系很纯洁(14)+番外

认错人了,强势地把她拉进富海宝莱。

救她于维权闹错公司的大爷大妈手里,霸道地把她锁进挂着“招财进宝”字画的办公室里。

她睡了他的红木椅,他也没叫醒她,还给她披了一条毯子。

觉得她有点才华,直接开出月薪一万,二话不说留下她。

破产没钱了还不忘安顿她,都没吃晚饭却记得给她买晚饭。

床留个她,他自己睡地板闪了腰。

如今起大早都准备要走了,却忽然改变主意,又是早饭又是高奢衣服又是让人开车过来接……

迷信、霸道、强势,不好说话、却容易沟通,承诺了就会做到,附庸高雅还不失绅士。

从昨天到现在,这不足24小时的时间内,许棉总觉得自己经历了过去半年都经历不到的起起伏伏。

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惊心动魄”,又“不可思议”。

她总觉得这一刻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否则像少了什么似的,好半天,她忽然看着身边的男人道:“江总,你是个好人。”

霍江逸:“……”一大早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许棉郑重道:“我早上起来之后一直有点犹豫,不过现在我决定了,你是个好老板,我要跟着你。”顿了顿,补充道:“跟着你工作。”

霍江逸扬眉,哼笑,没说什么,只是第三次催促:“去换衣服吧,老板等你。”

许棉没推辞,点头起身:“好。”

衣服是上下套装,白色针织面料,配黑色边线条纹,职业不失柔美感。

许棉本就白,衣服一衬,更显白,白得又美又柔又韧。

霍江逸对此评价:“就像佳士得、苏富比这些年拍过的瓷器。”

许棉:“怎么说?”

霍江逸绅士一笑,打开大门,抬手示意许棉先走:“很美,哪怕不应价,只是在拍卖现场看几遍图录,都觉得这一趟来得很值。”

许棉从小被人夸过好看,却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评价和形容,脸都有点红了,跟着礼貌地表示道:“谢谢。”

霍江逸点头:“我的荣幸。”

许棉走出去,院子里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令人赏心悦目。

清晨的风带着几丝凉意吹过,沁人心神。

许棉却清楚地明白,她此刻这般的心情不是因为豪宅奢服,而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她忽然想起她小时候,奶奶跟她说的几句话:“高山流水也好,阳春白雪也罢,对女人来说,最难以拒绝的,其实是那个主动让你感受体面的男人,这个‘体面’和物质没有关系,而是一种精神上的高度。”

许棉小时候不太懂,长大之后多少明白了。

而此时此刻的眼下,她亲身感受到了这份“体面”。

但他们江总给予的这份体面却没有将物质和精神层面对立起来,反而是一种——

许棉后来用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

物质主义浪漫。

院落门口的主干道上,一辆劳斯莱斯静静停靠着。

许棉定在原地,半晌没回神。

霍江逸在身旁淡定从容地看了看腕表:“嗯,晚了几分钟。”

为什么晚?

男人自顾道:“本来是让小张把我昨天停在外面的车开进来的,不过我早上想了下,还是这辆吧,坐着比较稳,弥补一下我司唯一女员工昨天坐自行车后座差点睡着的劳苦。”

第十一章

霍江逸原本是要坐着劳斯莱斯、带着许棉在霍家大宅里按着喇叭高调地兜一圈的,那意思大概有点“老子走了,老子现在就走,老子不怕跟你们决裂”的意思。

最后被许棉拦住了。

许棉说:“老板,别了,这样有点土。”不符合他听着黑胶唱片、坐在十八世纪欧式沙发上喝咖啡的高雅形象。

霍江逸这才作罢。

开车的小张也劝了好几次:“二少,你听我一句,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也没什么,反正你这么多年都在国外的。但是你在海城,真的不要和家里硬碰硬,毕竟你家里在本地根基深厚,硬碰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霍江逸却道:“今天隔壁去接人了?”

隔壁,指代的就是霍江逸的大哥霍江纵。

小张被扯开话题,也不记得刚刚说了什么,顺口回道:“嗯,说是中午出发。”

霍江逸:“家里气疯了吧,难怪昨天晚上突然切断我的资金,这么强势,恐怕是想我怂了立刻回家接盘。”

小张:“说是大少爷也被‘限流’了。”

坐在后排的许棉每个字都听懂了,合成句子都怎么也听不明白,她料想是老板家里的私事,听不懂索性就没特意去听。

霍江逸却懂了,所谓‘限流’,意思就是霍江纵也被家里管制了。

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过。

霍江逸听了心里冷笑。

可当车子驶出霍家老宅的大门,越开越远,越开越靠近城市繁华中心时,他心中那些冷意又逐渐烟消云散。

管他呢,反正他的世界永远在外面,不在霍家。

劳斯莱斯一路把霍江逸和许棉送回锦丰大厦。

时间尚早,前台还没有来,两人便先坐电梯上楼。

密闭的梯厢内,他们各自站着,均没有说话。

许棉突然想起昨天来面试时候的场景,不过一天一夜,竟已天差地别。

昨天她还是寄存了行李、拼命在心里暗自鼓劲加油等着面试的新晋海漂。

今天她已经穿着华服、跟着自家老板坐着劳斯莱斯来公司上班了。

人生啊,真是太特么跌宕起伏了。

当然,对霍江逸来说,这一天一夜也同样大起大落。

昨天下午他还在忧心许可证的事情,今天已经没有忧心的必要了——公司都解散了。又和霍家一刀两断。

如今他浑身上下除了‘江总’这个称呼、一张存着自己老底儿的黑卡,就只剩下身边这位唯一的女员工了。

电梯到七层的时候,霍江逸突然开口:“上去收拾一下,该带走的带走,能带走的也都带走。”

许棉一愣,转头看男人:“公司办公室也是江总你家里的?”

霍江逸看着电梯上贴着广告纸的金属门:“按照我父亲秘书的说法,但凡是家族里经济支持的,不管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通通都要交还出来。公司是我回国之后创办的,当初开公司动用一些资金的时候没多注意,现在既然被这样要求,这家公司当然就不能算我个人拥有的。”

许棉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那江总你等会儿给我列个清单,我对着清单收拾。”

霍江逸:“也行。”

一回公司,两人的身份关系立刻明晰:老板和员工。

霍江逸身上那些浪漫又高雅的举止尽数消失,许棉也没有奢望自家老板时时刻刻都自己优雅地关照,两人该是老板依旧是老板,该是员工依旧是员工。

等上了楼,霍江逸领着许棉先在外面开放区办公区溜达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又领着许棉去了卫生间外那条走廊尽头的大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