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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564)+番外

生怕陆拾遗会因为云老大人的这一举动而感到难过的于先生连忙开口迭声安慰陆拾遗。

陆拾遗几乎是啼笑皆非地看着他说道:“爹爹,您就放心吧,我没您想的那么脆弱。”

她一边摇头,一边示意杨承锐把于先生给背到她现在住的帐篷里去。

“我给你们熬了驱寒的姜汤,你们赶快过来喝上一两口吧,要是不小心得了伤寒,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杨承锐和于先生对于陆拾遗的关心很是受用。

他们一脸笑容的跟着陆拾遗进了帐篷,看着她亲自从帐篷火塘上方吊着的小锅子里给他们接连舀了两碗姜汤出来。

这些天因为太过忙碌的缘故,他们一直都没有时间跑到陆拾遗这里来和她说上一两句贴心话,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搬出屋子住到帐篷里来的缘由。

已经对自己老父亲百般不信任的于先生直接把这笔账算到了云老大人的头上,脸上表情很是愤愤然地问陆拾遗是不是云老大人暗地里下得令,逼着她搬出了屋子。

要知道,这山上的屋子是早些年为了防洪而特意建筑的,非常的坚固,住在里面和住在山下的房子里几乎没什么分别。

于先生和杨承锐可是变相把自己‘卖’给了云老大人,才好不容易得了一间屋子,谁知道,他们山上以后,竟然会碰到这样一副情形。

眼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就要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碗,撸袖子跑到云老大人面前去抗议的陆拾遗简直头大如斗,只能长话短说的把她之所以会搬到帐篷里来的原因说给两人听。

当杨承锐和于先生知道陆拾遗是为了把房子让给更需要的人才会搬到帐篷里来住时,顿时大为感动的把陆拾遗夸了又夸,夸得陆拾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他们亲亲热热的说着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喧嚣轰鸣之声。

陆拾遗等人面色骤然大变的站起了身,于先生手里拿着的碗更是直接落了地。

“快!快背着我出去看看!”于先生说话的声音都在轻轻颤抖。

杨承锐二话不说的一把将于先生背起来就要往外冲,陆拾遗见此情形,也连忙撑了把油纸伞追了出去。

他们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前面有人用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大叫大嚷着:“决堤了!肯定是清河湾决堤了!”

“不是说这次的洪水比起十多年前的那一次要小得多吗?!这叫小吗?!整个大鱼镇都要淹完了!”

“幸好云老大人他们上来得快,要是还留在山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陆拾遗和杨承锐等人也来到了山崖边上,然后正正巧的看着浑浊的洪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汹涌奔腾而过。

见到这一幕的陆拾遗等人后背几乎是在短瞬间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一切确实如刚才那人所说……

如果他们再晚来一点点……

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的陆拾遗不顾于先生还在杨承锐的背上,直接伸展双臂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紧紧抱住了杨承锐的大半个身子,说什么都不肯再撒手了。

杨承锐见她后怕得牙齿都止不住咯咯作响了,连忙一叠声的安抚她,和她说着自己很安全,一点事儿都没有的话。

同样满心后怕的于先生虽然有些眼热于女儿对未来女婿溢于言表的担忧之情,但是还是配合的在旁边敲边鼓,努力缓解陆拾遗近乎崩溃的情绪。

自从上次分别以后,费尽千辛万苦才重新找回自家傻小子的陆拾遗这次是真的惊得够呛,不论杨承锐和于先生怎么安抚她,她都不愿意松开被她牢牢抱在怀里的杨承锐。

因为听到响动,在孙儿孙女的陪侍下出来探看情况的云老大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简直伤风败俗!”

一边说还一边不住在心里嘀咕,简直就和她那个水匪娘没什么区别——寡廉鲜耻的厉害!

早就知道云老大人半点都瞧不上她这个孙女,甚至还对她恶意满满的陆拾遗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语,继续如同八爪鱼一样缠在杨承锐的身边不放。

杨承锐虽然觉得她这样的举动着实有些不妥,但也能够体谅她此刻的心情,老老实实的做了一棵任由树懒攀爬的尤加利树,随便陆拾遗在他的身上折腾。

弄得最后,于先生也干脆投降的找了一块还算平坦的地方,从杨承锐的背上下来,主动把空间让给了女儿陆拾遗。

当然,在让的同时,他也没忘记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提醒着杨承锐手脚放规矩点,千万别让他抓着什么不好的把柄,否则他绝不介意用戒尺好好的教一教他怎么做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好君子!

杨承锐被自家老师那虎视眈眈的目光盯得就差没直接喊冤了。

明明冲着他动手动脚的是陆拾遗这个好姐姐,怎么到头来,反而是他这个清白的都可以和水豆腐有一拼的无辜者吃挂落。

幸好,陆拾遗的失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没过多久,她就恢复了理智和冷静,还很是歉疚的为自己刚才有所失控的言行,深刻表达了一番歉意。

杨承锐很不喜欢陆拾遗这种和他郑重其事道歉的行为,那会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突然变得格外疏远一般,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我知道姐姐也是太过于担心我,才会紧张成这副样子,”杨承锐当着云老大人的面,很是认真地用大家都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对此,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因为这样而感到生气呢。”

杨承锐这样的举动对云老大人刚才的话而言,无疑是一种变相的反驳,本来因为杨承锐这些天在镇守府的表现而对他感官颇佳的云老大人就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于先生一样,对杨承锐本能的生出了几分不喜之心,不仅如此,连有其师必有其徒的话,都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面对云老大人的批判,不论是于先生也好还是杨承锐也罢,都觉得挺高兴的。

他们直接把这当成了赞誉。

或许于先生在云老大人眼里不是个好儿子,但是在某些人的心里,他确实是一位合格又忠贞的丈夫。

毕竟,在大戊朝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青年丧偶就立誓终身不娶,还一坚持就是十多年的。

因为此次的洪水大得完全出乎了大家意料的缘故,杨承锐在和陆拾遗又说了一番话以后,就再次背着于先生去了云老大人目前所住的屋子里,和一众大鱼镇的官员们商量接下来在山上的衣食住行。

等到他们重新回到陆拾遗现在落脚的帐篷时,天色已经全黑,大雨却依然没有半刻休止的还在不停的下着。

“——因为大家都没有预料到这次的洪水会如此凶猛,所以山上的存粮不是很足,目前谁也不清楚这洪水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退去,所以仅有的一些粮食都需要省着点发放,姐姐,是弟弟考虑地不周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要让你受点委屈了。”杨承锐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陆拾遗为他和于先生准备的油泼面,一边神情很是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