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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497)+番外

她的傻小子既然愿意为了力挺她而直接和大宗令翻脸,她又怎么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让他因为她而感到丢脸!

“皇后娘娘,您还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死尸不落泪呀!”

大宗令没想到这位素来在大家眼里胆小怯弱又上不了台面的皇后居然能厚颜无耻成这个样子!

“陛下,别怪微臣逾越,”他忍不住在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实在是国朝大祭典礼仪式兹事体大,容不得微臣有半点的疏忽纰漏和掉以轻心呀!”

身在其位而谋其政,大宗令是最看重大赟朝国运的人,他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陆拾遗这个声名有损的皇后放到祭台上去!

自从先帝离世以后,嘉宁帝没少和这个铁面无私的王叔兼大宗令打交道。

对方这话一出口,嘉宁帝的心里就本能地感到不妙,他皱着眉头,才想要询问对方一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就看到大宗令在众目睽睽之下拍了拍巴掌,把一个脸色煞白的中年妇人从人群里叫了出来。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拾遗这辈子所附躯壳原主的继母。

陆拾遗一看到陆阮氏被大宗令从人群中叫出来,就知道对方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了。

一直都在期待着今天的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装腔作势的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匍跪在地上行礼。

陆拾遗在演技一道上,堪称大家,陆阮氏这点班门弄斧的能耐自然不可能被她看在眼里。

不过,大宗令对于陆阮氏这一套却十分受用,只见他用很是柔和的语气宽慰全身都在止不住哆嗦的陆阮氏,让对方不要害怕,心里有什么冤屈就说什么,陛下和他都会为她做主。

陆阮氏先是充满感激地看了大宗令一眼,然后将不可置信又恨之入骨的目光一点点地挪到陆拾遗的脸上,喉头沙哑的表示她要状告当朝皇后买凶弑父!

陆阮氏这话一出口,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呼吸一促。

他们虽然早就猜到了陆阮氏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但是他们却没有料到陆阮氏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彻底的把自家的家丑大白于天下!

“……其实,娘娘的真正身世在臣妇眼里从来就不是秘密,因为早在很久以前,臣妇就已经从老爷的口中知晓了娘娘并非老爷亲生骨肉的可怕真相。”早就猜到她一开口,定然会引来这种反应的陆阮氏继续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诉着,“老爷是个非常心善的人,哪怕他知道……知道姐姐对不起他,他也假作不知的继续维护着她的名誉,抚养大她与别人生的孩子……”

“这样有损男人尊严的秘密陆侯爷为什么会告诉你呢?”大宗令配合着问道。

事实上,他心里也确实非常的好奇。

毕竟,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耻辱,怎么可能会自堕颜面的主动告诉自己后娶的续弦。

“老爷并不是在清醒的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当时他喝醉了酒,一直都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卿卿、卿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又为什么要和张太医那个小白脸鬼混在一起!你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那些海誓山盟吗?”

陆阮氏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苦涩。

“那时候,臣妇才嫁入陆府不久,听到这样的秘辛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恐慌,又十分的心疼老爷,在老爷酒醒过来以后,臣妇虽然很想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但到底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而最终决定缄默不谈……只是……谁知……在时隔多年以后,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居然又被人重新翻了出来!还传入了一直被我们蒙在鼓里的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已经浑然忘记这个‘天大的秘密’就是自己告诉皇后的陆阮氏用很是唏嘘的语气,叹息不已地说道:“老爷平日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罪不及子女,尽管姐姐背叛了他,可是他却依然把姐姐与别人生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抚养长大……”

陆阮氏脸不红气不喘的就差没把她的丈夫陆德正夸成一个圣人。

“他也没指望这个孩子长大后,能够对他有什么报答,他只希望,她能够不像她的母亲,希望她在嫁人后能够相夫教子,做一个合格的好妻子……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什么叫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呢!”

陆阮氏用充满仇怨地眼神看着陆拾遗道:“娘娘,我家老爷对你也可以说得上一句不薄,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皇后宝座和太子的东宫之位,就对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动手?!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陆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的母亲背叛了本宫的父亲,又说本宫为了掩盖视听而买凶欲杀本宫的养……父?”陆拾遗破天荒的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能够证明这一切确实是本宫指使人做的?”

“如果没有证据,臣妇又怎么敢状告当朝皇后呢?!”陆阮氏取出袖袋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还请陛下和王爷开恩,允许臣妇把臣妇的相公给抬上来!臣妇的相公手里有证据!”

从始至终就板着一张脸不发一言的嘉宁帝下意识地望了陆拾遗一眼,陆拾遗不着痕迹地与他碰了碰眼神。

和自己的宝贝皇后堪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嘉宁帝立马会意的在大宗令虎视眈眈的盯视下,沉声说了一句,“既然这样,就把承恩侯给传上来吧。”

在大家满怀期待的注目中,遍体鳞伤的陆德正被两个壮汉用竹椅抬了上来。

此刻的陆德正身上已经没了那股让文人学子为之尊崇向往的大儒风范。

他憔悴的厉害。

形销骨立,又满身憎怨之意。

他的四肢好像是废了,就那么耷拉在他的躯干上,让人瞧了,脊背止不住的为之渗出寒意。

见到丈夫的陆阮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他,握住了他那垂耷的手,泪水像是泉涌一样,很快打湿了陆德正身上的衣物。

陆德正脸上表情很是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眼,他用气若游丝地声音安慰她道:“夫人,别哭。”

“相公,妾身也不想哭出来让你更添一层难过,可是妾身忍不住啊!妾身为你不平啊!”陆阮氏不停地拿自己的额头磕撞着陆德正坐着的竹椅扶手,声音惨烈的简直和杜鹃啼血有得一拼。

本来就因为她的诉说,而情不自禁的在脸上露出几分不忍之色的众人在见了她此刻的狼狈模样后,心里更是觉得酸涩得不行,望向陆拾遗的眼神也不由得带出了几分愤慨之意。

此刻的他们已经无条件的站到了陆德正和陆阮氏夫妇那边,彻底的把陆德正和陆阮氏曾经对皇后所做的那些事情忘了个精光。

从来就不会让无关人等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的陆拾遗神情很是平静地看着原主的父亲和继母在她面前扮演着这样一出堪称鹣鲽情深一样的好戏,脸上瞧不出半点的动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