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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167)+番外

邹相在听了陆拾遗的话后,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几乎掩饰不住的渴望之意。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用一种冷漠的甚至带着几分讥诮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打量了陆拾遗一回,他的举动十分的冒昧带着浓浓的嘲弄和挑衅意味。

“让拥有邹氏血脉的后嗣在将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哈,难道在夫人心里,老夫竟是那种只会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不成?”

陆拾遗明知道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脸上还是配合地露出一个茫然的神色。

“不知道老先生这话语出何解?”

“夫人就不要装傻了,这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邹相满脸不屑一顾地看着陆拾遗,“毕竟夫人还年轻,谁又知道夫人会不会在某一天生出一个备受我那好孙婿喜欢的孩子呢?到时候,恐怕我那几个可怜的小曾外孙连立锥之地都别想要有了。”

“原来老先生是在顾虑这个。”陆拾遗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过很快,她脸上的恍然大悟就变成了浓浓的苦涩和难堪之色。

她脸上的表情让邹相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地看着陆拾遗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大错特错啊老先生,”陆拾遗闭了闭眼睛,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个秘密我本来不想要告诉老先生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说了。您的孙女婿虽然已经被人从太子的宝座上驱赶了下来,但是京城里的那班人依然不肯放过他,由于皇上一直都对他保护的十分周全的缘故,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他妻室的位置上。您的孙女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于姻缘一事早已经彻底看淡,甚至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他压根就不想家里再入住一个陌生的女人,从此虚与委蛇的度过一生。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在他圈禁所在地的山脚村落里找了一个还在守望门寡又因为某种原因永远都不能生育的女子做妻子。”

陆拾遗在邹相充满震惊的眼神中苦笑道:“而我所说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她长叹了一口气,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湿润浸染,“我有一双十分好的父母,但是也有一对像豺狼一样残忍恶毒的兄嫂,我在家里的日子十分的不好过,几乎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您的孙女婿娶了我,把我救出了火坑,我打从心底的感激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发誓我会服侍好他,也发誓一定会对那三个孩子视若己出——谁知,在他掀起了盖头的第一眼,却与我约法三章,他说他把我娶进来只是权宜之计,还说……如果我安分守己并且帮助他照顾好三个孩子的话,他会把我的将来安排妥当,让我能够衣食无忧的度过一生。”

陆拾遗从袖子里抽出手绢轻轻揩拭了两下眼角,“我本来就对自己为什么得了他青眼的缘故满心彷徨,如今他把话和我说透了,我反倒觉得心里敞亮了,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并且承诺一定会尽我可能的做到最好……您的三位小外孙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诚意,对我也十分的尊敬,可以说,这样的日子,于我而言已经十分满足!”

说到这里,陆拾遗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可是谁知,在我们的小日子过得稳稳当当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就毫无征兆的就从天而降了呢?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您孙女婿的时候,他居然又按捺不住自己满腔的思念,放下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和架子,主动找到了老君山——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嫁的这个男人身份居然是如此的不简单……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心里害怕极了,就怕皇帝的到来会让我们的生活重新出现我所无法预测的波澜……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您的孙女婿在与皇帝有了接触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亢奋异常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执意要把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给重新夺回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充满着野心和欲望的男人,你嫁给他,也不知是福是祸。”邹相在听了陆拾遗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有些触动,语气里也重新带上了些许的缓和之色。

陆拾遗却权作不知的继续趁热打铁。

“我虽然对他的决定怕得要死,但是我真的打从心里的感激他给了我一条活路,因此,不论他是成是败,我都决定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也许是我老实又听话的缘故,他特意让人传了话过来给我,让我找机会找您寻求帮助,还说他现在孤立无援,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您了,我虽然从未与您打过交道,但是从您的三个小外孙口中,也知道您是一个心胸比大海还要广袤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儿迁怒旁人,因此,我义无反顾的来了,事实上,您也确实对我很好,还招待我喝这么好这么珍贵的茶水……甚至还愿意忍痛割爱的送我半瓮!老天爷作证,我打从出生以来就没享受过今儿这待遇!”

邹相被陆拾遗吹捧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变得明显了。

“老先生,现在的机会十分难得,稍不注意就会溜走,还请您伸出援手——哪怕是看在您那三个小外孙的份儿上——助您的孙女婿一臂之力吧!”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如果他真的是诚心实意想要请我出山的话,那么他应该自己过来。”邹相此时明显已经极为异动,但是他却依然拿乔的稳坐如钟,甚至还用充满谴责意味的口吻斥责道:“还是在他心里,老夫就如同那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一样,活该受他的怠慢吗?”

“老先生这话说得还真有些伤人心,”已经听出邹相口风松动的陆拾遗打蛇顺棍上,刻意用一种亲昵的又带点小尊重的语气道:“如果不是对您百般信任,您的孙女婿又怎么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您呢?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不来,而是他实在脱不开身啊!要知道,就连您的小外孙瑾哥儿现在也忙得脚不点地的,如今在銮舆那里,就靠着他一个小孩儿家家的在那儿主持大局呢。”

“瑾哥儿……瑾哥儿……是啊,瑾哥儿也该长大了,也该到了能够为大人分忧的年纪了。”邹相眼神格外复杂的重复了几句,然后叹了口气,猛然站起身一挥长袖,语气很是唏嘘地说:“看样子,就算是为了我死去孙女的在天之灵,我也不得不走上这一遭了!相信她……在阴间愧悔难当的同时,也是希望着她的祖父能够帮助她弥补一下她曾经犯下的孽债,为她曾经的那些可怕过错赎罪吧。”

邹相这话里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的时候了,只要对方肯跟着她一起回去,有这块金字招牌在,陆拾遗就不信办不成她要办的事情!

因此,她即便是听到了也装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用充满殷切的眼神看着邹相道:“既然老先生已经下定决心,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