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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181)

看着这异常醒目的齿痕,齐修远几乎是出自本能的笃定这印痕绝对不是他那位面慈心苦的好嫡母留下来的!

——他觉得假若齐姜氏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恐怕这偌大的齐家早就没有他和修述练雯这些庶出子女的活路。

在极度的震惊过后,齐修远强命自己屏住呼吸悄悄潜伏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这一行还颇有几分不确定的齐修远潜意识的认为这一枚齿痕必然会成为发现他父亲一改常态的突破口。

根本就预想不到外面竟然会有人窥视他的齐博伦就这样披头散发一派慵懒闲适姿态的翻阅着桌面上一沓厚厚的卷宗那卷宗似乎有着让人颇为痴迷的魔力,齐博伦一拿到手中就舍不得放下,时不时还会被其中的某段逗乐,露出一个充满快意和残酷的笑容。

这样的齐博伦让齐修远感到格外陌生,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居然会变成这样一副让人简直无法形容的疯狂模样,就好像什么血海深仇得报般的歇斯底里!

就在齐修远为齐博伦的大失常态感到不安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护卫进来通传,说夫人想进来见家主一面,还捧了一盅亲手熬得补身汤。

只是听护卫这么一说,齐博伦父子俩就知道对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没心思与对方纠缠不清的齐博伦浑然不顾对方自己发妻的身份,语气异常冷漠的说了句不见。

唯齐博伦马首是瞻的护卫闻言面上没有丝毫波动的退了出去,遵照齐博伦的命令对站在书房外亲手捧着一盅补汤的齐姜氏进行委婉的驱赶。

护卫们之所以把驱逐当家主母的恶劣行径做得理所当然,除了齐博伦的态度外,自然是因为背后有齐家已经奉行了数百年的规矩在支撑。

百川齐家众所周知——如非家主主动召见,任谁不论何等身份都不能擅自靠近书房数丈以内,否则必遭严惩。

如今可以说是齐姜氏自己先犯的忌讳,仰仗着齐博伦糊口的护卫们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不把齐姜氏放在眼里。

当然,这里面未尝没有齐修玮失势的因素在里面——要知道在这世家大族中捧高踩低本就是人之常情。

忍着羞辱送上门来服软却被人践踏还吃了个闭门羹的齐姜氏眼底闪过仇恨和怨憎,她垂了垂眼睑,将一直如救命稻草般捧在掌心里的补汤用力塞到旁边姜妈妈的怀里,提裙抬脚就要往里闯!

“夫人!”没想到自家小小姐会什么都不顾的往里闯的姜妈妈脸都吓白了。

守在书房门口的护卫们也因为齐姜氏的行为而变得有些紧张了。

把自己藏得更严实的齐修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同时在心底感慨齐修玮的好福气……要知道他可从没享受过这等没有丝毫杂质的拳拳母爱。

想到那个因为努力产下自己而血崩而亡的母亲齐修远心中不由得浮出几分感伤和叹然……齐修远心想若他的母亲也在这里的话相信也会像现在的齐姜氏一样不顾颜面不顾自尊的拼命护着他吧。

“夫人,您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属下们就不客气了!”护卫们看着一派悍然气势的齐姜氏很是无奈的出声警告道。

“不客气,我倒还真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法!”齐姜氏不顾姜妈妈在后面的拼命拉拽,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书房外面的台阶靠近。

“夫人……”做梦都没想到养尊处优的家主夫人会情绪激动的和他们硬碰硬的护卫们见状简直头大如斗。

“我是齐家的当家主母,我看你们谁敢拦我!”为了儿子齐姜氏不介意做一回胡搅蛮缠的疯婆子!

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说什么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些卑微无耻的贱仆糟蹋!

“他们不敢,本座敢!”一道冷漠又充满着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在书房门口响起。

☆、第115章 对峙

齐姜氏愕然抬头。

齐修远猛地屏住呼吸。

“……相公,修玮也是你的儿子啊,”齐姜氏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口的齐博伦,用十分干涩地嗓音说,“是我们齐家的长子嫡孙啊!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看着他被人羞辱磋磨,你怎么能——”

“他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齐博伦语气凉薄地说,“你实在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对他宠溺太过,无端毁了一颗好苗子,生生惯坏了他。”

古人有句话说得极好,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此刻的齐姜氏就处于这种境地里。

她几乎是惨笑着对齐博伦道:“老爷,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歹也要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啊,看它又是个什么态度,会不会也厚颜无耻的就这样放任你血口喷人?!”

齐姜氏这回明显是全豁出去了,“无端毁了一个好苗子,生生惯坏了他?!真正毁他惯他的人是你!是对他一直忽冷忽热兴趣来了就把他当狗逗弄的你!”

“夫人!”齐姜氏的奶妈妈紧张的简直要晕厥过去了!

倒霉催见证了这番夫妻对峙的护卫们恨不能自欺欺人的捂着耳朵把自己埋进地里去。

“姜毓娘,本座看你是被你那不孝子刺激的得了失心疯了!”面对齐姜氏的泣血控诉齐博伦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本座没那个闲工夫与你在这纠缠,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齐修玮这回犯了众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死了为他推诿狡辩的心吧。”

“该死心的那个人不是我,是你!”齐姜氏紧咬牙关,恨声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姜家的女儿!齐博伦!你做梦都别指望拿我的儿子为你那个苟且私通留下来的贱种做嫁衣!”

“放肆!”齐博伦闻言大怒,袍袖猛然一振,齐姜氏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殷红的鲜血顺着她额头蜿蜒而下。

潜伏在隐秘处的齐修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同时在脑子里拼命琢磨他嫡母所说的那个让齐修玮做嫁衣的‘贱种’是谁。以他对齐博伦的了解,实在不敢想象怎样的女子能让他放弃原则的去与其私通——

等等!

齐修远的目光落到了齐博伦已经合拢的衣襟处,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难道……

“小小姐!”眼瞅着自家小姐被姑爷打翻在地的姜妈妈痛叫一声,扔了手里汤盅就慌不迭急扑了上去,老泪纵横。

齐姜氏不顾自己刺痛的额头创处,冷笑着道:“怎么?一被我戳穿了你的龌鹾隐私,就恼羞成怒了?!”

“夫人,您就别跟老爷犟嘴对着干了!您瞧瞧您都伤成什么样了!”生怕齐博伦又对着自家小小姐来一袖的姜妈妈面如土色地张开双臂试图将齐姜氏整个人都护起来。

躲在暗处的齐修远看着这一幕,头一次觉得齐姜氏这对可恶的主仆也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

齐博伦直接无视了姜妈妈的举动,眼神异常冰寒地盯视着齐姜氏道:“妇人太过伶牙俐齿总是让人心生厌恶,齐姜氏你再血口喷人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他齐博伦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更遑论不动凡女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