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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做“圣母”(82)+番外

一个死了,一个病了么?余沂楠有些恍惚,明明这家人之前的嘴脸还历历在目。她自嘲地想:不知道病了的母亲再见到她,是否又能换上尖酸刻薄的嘴脸,中气十足地指责她不孝,绑架她牺牲自我。

可笑的是,她除了心里有一点点的悲哀以外,竟也没多少难过伤心了。她看向余耀祖,“所以呢?你们家不是没女儿吗?”

“……那是、那是爸妈气糊涂了,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余耀祖艰难地想着理由。

“直白点,你找我什么事?”余沂楠说着,瞥了一眼初一,这女人现在也不急着走了,满眼都是八卦。不过余沂楠却没了兴趣,她还记得郑艺去买东西了,待会说不定会回来找她。

“姐,你能借我些贡献点吗?我想买药,再请治愈系能力者为妈看一看。”余耀祖搓着手,卑微又不自在地说,“还有就是……你以后任务,能带上我吗?我保证不拖你后腿,甚至贡献点分成我也愿意少拿一点!”

“你不是有小队吗?”余沂楠皱起眉来。

“我、我……”余耀祖有些支支吾吾。

也就是这时,初一认真端详着那灰头土脸的面孔,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余耀祖?”这家伙从出来到跪到磕头,血一下就糊了脸,后来一通操作更是难分辨原貌,也亏初一记性好,能认出来。

“练琅溪那个小队的。”她记起来这人,自然也记起那场大雨前的纷争。“这小子对练琅溪献殷勤,以琅溪那高傲的性子,本也是不怎么愿意搭理的。但好歹加了小队,这家伙出外勤表现也不错,她也不会把关系弄得太僵。这家伙任务结束请练琅溪去他家吃饭,琅溪就去了。”作为能力者负责人,初一几乎与每个能力者小队的队长关系都不错,各种八卦多少也都能知道。

余耀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阻止初一说下去,“这位、初一大人……”

初一被这称呼给逗笑了,她摊开手:“那你自己说?这事儿可不算什么秘密。你得罪死了练琅溪,怎么?让你姐姐出任务带上你,出避难所跟练琅溪小队打一架?”

“啧,大雨对普通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们家似乎是有住房的,也不可能漏雨啊?当时下雨的第一时间,避难所就拉响紧急警报,你们不可能听不到吧?能力者淋雨后可都痛苦极了,倒是也没见你下楼哀嚎啊,怎么你爸妈淋雨了?”初一双手环胸,这人越想隐瞒什么,她反而还来了兴致,就这么推测起来,“不会是你得罪了练琅溪,所以把爸妈推出去,想多两个助力吧?”

“我、我……”余耀祖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脸上的惊慌足以说明一切。他忽的一咬牙,硬着头皮发怒道,“练琅溪那女人,我根本没对她做什么!我为她鞍前马后像条狗一样,是她看不起我!我妈是个普通人,是个俗人也没多少见识,怎么就说两句话也能把她给得罪了?”

“哦?你这话怎么不敢跟练琅溪当面说?”

“有什么不敢的!那个疯女人不知道在傲什么,我妈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花了那么多贡献点,就说她两句也不行吗?”这人似乎完全忘记最初也是他万般请人家去他家里做客、吃饭的。

余沂楠瞧着这场闹剧,倒是也明白这人为什么不怕死地突然找上自己来。说到底,她当初也只是威胁,没对他们怎么样,还是顾念着骨肉之情的。

而余耀祖现在……似乎惹上了不得了的能力者,比起她的威胁,另一个能力者是真的可能杀了他。让父母去淋雨,结果老两口身子骨都不行,一个成了丧尸,一个什么能力都没获得。是否病了不好说,也不排除卖惨逼她的可能。

余沂楠想到这里,倒是突然记起第一次见到这家人时听到的话。

什么拿下,什么生活稳妥……以及“二十七啊?她大你那么多,都快三十了……不好生了吧?”这句话。

也许,她亲爱的母亲骨子里还没习惯这是末世,还没意识到能力者到底有多强。又或者说,因为她的宝贝儿子也是能力者,所以在她心里,她的宝贝儿子是最重要的。

再加上余耀祖也许对她说过些什么大话,以至于她亲爱的母亲在人家队长第一次上门做客时,“快人快语”了?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呢。余沂楠猜测着当时的情况,觉得就算她父亲在一旁,估计也是默许的,认为对还未踏进家门的“媳妇”,是有必要给一个下马威的。毕竟都是能力者,可不能让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欺负了去。

说不定,还以为人家是高攀了他们的儿子呢。

事实与余沂楠的猜想相差不大。

只不过,练琅溪本就是傲慢霸道的性子,对队员她是已经很给面子、尽量和善了。人家热情请客,她也不是空手去了,是带了礼品的。结果去那儿一坐,热茶还没喝上呢,余耀祖的妈就往她身边一坐,从她问到她家里祖宗十八代,还对她年龄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起如今末世了,最好多要几个孩子,你现在年龄不小,抓紧时间还能多生几个,起码要个三胎吧?

她跟余耀祖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只是单纯的队长、成员关系!念及是普通老人,练琅溪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忍了下来,但那老女人显然不识好歹,对她指指点点起来,说她这种性子不好,女人还是得心疼自家男人,照顾自家男人,甚至说起未来有了孩子让她少出外勤待在家里的话来?

现在是**的末!世!

她就没了待下去的兴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礼品觉得喂了狗。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候余耀祖父亲“活”了,开始打圆场唱红脸,而余耀祖他妈则开始说她心眼小,说两句也说不得,精贵得很之类的话了。

得,练琅溪哪受过这种气,她直接把厨房里的余耀祖叫了出来,劈头甩了两耳光,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把他从队里踢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本可以就此平息的。练琅溪虽说霸道,但也念及队友情,没想继续追究。但余耀祖疯了啊,他哪能接受自己被踢出队伍了呢?能力者小队可不好加入,他这被练琅溪开除,未来加入别的小队,其他小队都会犹豫的!

他不怨爸妈是假的,当时上头跟爸妈吵了一架,就摔门而去,在外头冷静去了。他那时候还在想怎么赔罪的事,卖卖惨也行,大不了给练琅溪下跪,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余耀祖在这琢磨着呢,他爸妈那边也后知后觉也慌了。谁也不知道这老两口怎么想的,竟下楼卖惨哭诉起来,说练琅溪脾气大,说练琅溪欺负老人,说练琅溪不识好歹,说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乱七八糟全都说了,没有脏水也可编出脏水给她身上泼。后来围观的人多了,甚至还说出练琅溪勾引他们儿子的话来。

事情的结局显而易见。如果不是避难所不让杀人,余耀祖恐怕都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