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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做“圣母”(33)+番外

双系?储物!控水能力加储物能力,这简直就是专为末世生活而生的。余沂楠有些惊叹,她有猜测郑艺隐瞒了什么,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当然是很正常的,毕竟她也从没告诉过郑艺她的过去。

“对不起……”

一声略颤抖的对不起,令余沂楠心尖一颤。她抬眸望去,就撞见晶莹泪滴滚落。

“这、没事,我不介意,我是说……有秘密很正常,我也有没告诉你的事呀。”余沂楠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她怕郑艺激动泼了水杯被烫到,又将那杯热水拿过放在床边矮柜,而后翻出纸巾为她擦去眼泪。

“能用的储存空间很少,我也不知道怎么提升这个能力。”郑艺低声道,“而且大家好像都只有一个能力,所以、所以……”

“你做得很好,这是对的。你要是刚认识我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那才不好呢。”余沂楠跪坐在床上,认真看着郑艺,她放缓了声音,尽可能温柔地哄道,“你看,现在我们交付信任,所以你把秘密告诉了我,我是很高兴的。”

郑艺有时候很单纯,像什么都险恶都没见过的孩子,像一张白纸。在之前,余沂楠大概会很为此苦恼,但现在,她觉得郑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可以,她也想保护这份单纯。

“姐姐,你对我真好。”她听到郑艺带着鼻音如此感慨,这话令余沂楠生出几分羞愧来。她有些不适应地将那变温的水拿过来,在手心稍微升了一点温度,令它变成能入口只是微微烫的温度,才递给郑艺,让她喝下。

“姐姐,你真的不生我气吗?”郑艺仍像不安一样,她有些期盼地扯了扯被子。

“嗯。”余沂楠应了一声。

“我好冷哦,姐姐可以抱着我吗?”

“……”余沂楠手一抖差点将郑艺喝完的杯子摔掉,她定了定神,将杯子重新放好,而后将自己刚脱下的羽绒服放置好,便掀开被子与郑艺一起躺下,将人揽入怀中。

她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这样亲近过。哪怕同性。

“所以,姐姐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郑艺埋进余沂楠怀里,汲取着温暖,轻声道,“等温度稍微回暖一点点,我们再启程吧。”

“好。”是担心她因冰雪天气困在这里而不安,才突然坦白的吗?就在余沂楠如此想时,怀中的郑艺蹭了蹭她,忽然小声说道:

“姐姐,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爸爸妈妈的。”

余沂楠低头看去,郑艺埋在她怀里,并不能让她看清郑艺此刻的表情,她微微垂眸,就听着郑艺轻声说着她小时候的故事,说着她那可怜的、任打任骂的母亲和酗酒赌博还暴力的父亲。

说到十四岁那年的转折,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了疯子的母亲和被火化成灰、成了死人的父亲。

没有亲戚愿意接纳她,父亲的赌博几乎没留下什么财产,只有那套小小的、破旧的房子。好在有社区与国家的救助,让郑艺能不被饿死,还能有学上。

那些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勤工俭学和努力,令余沂楠没忍住轻轻拍了拍郑艺的背。

也就是这时候,余沂楠终于开口了,她稍作沉默后,为郑艺讲述了她的过去。讲述一个生在极度重男轻女家庭女孩的前半生。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待,一开始就不被爱过,或许余沂楠也不会那么在意。但其实在弟弟出生之前,她还没有那么的透明,她也能得到零星的一点爱意。

窗外的雪仍飘扬而下,凌冽而急促地风将窗户拍打。内里的窗户上蒙上一层水雾,从窗户看去,窗外就是朦胧的雪白一片,干干净净。

在这片干净的天地之下,在小小的、温暖的房子之中,两人相拥着取暖,低声叙述着各自的曾经,仿佛从对方身上汲取的不仅只有温暖,还有别的力量。

在这温馨无比的情景之下,大概只有零一是真情实感对余沂楠升起怜惜之心的。

[宿主……余沂楠已经很可怜了,你哪天要是不想骗她了,也别那么狠心杀了她吧。]

‘亲爱的零一,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我是那么可怕的人吗?!’郑艺意念中的语调格外戏剧,情感饱满无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但很快,她的声音忽的平静下来,‘噢,还真是呢。’

[……]在沉默中,零一不敢吱声。

‘谁会拒绝稳定好骗的每月圣母值呢?’郑艺语气淡淡,她抱住余沂楠腰身,被温暖得发出一声喟叹,‘而且,冬天,真的很方便啊。’

[宿主,你曾经,到底是什么人啊。]零一犹豫着,仍是问出来。它依旧看不透郑艺,在郑艺精湛演技之下,它作为系统甚至无法完全辨别郑艺的真实想法,比如现在,它仍不知道郑艺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谁知道呢?’郑艺低笑着,‘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吧。’

‘所以,做圣母也挺有趣的。’

……

这场大雪陆陆续续下了三天,整个世界几乎都被冰雪覆盖。打开窗户,外面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屋内升起火堆,被简易的砖块、铁皮等东西围住,另一侧窗户则开着通风。

郑艺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地拿树枝翻动火堆边的红薯。这屋子的地板是瓷砖而非木地板,反正也都废弃了,郑艺她们也不会久住,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郑艺是没买过红薯的,但到了冬天,又升起火堆来,她就想吃了。反正余沂楠不知道她储存空间内装了什么,郑艺就直接在商城内购置了这四颗圆鼓鼓的精品蜜薯,花费一点圣母值。

这一颗估计都有两斤左右了,据商品简介,是绝对流汁出焦糖的,内里绝对金黄。

烤好的蜜薯被扒拉出来,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那薄薄的皮略一撕开,就露出内里金黄细腻的肉来,稍微忍着烫再掰开点,糖汁便直接溢出。香甜的味道霸道地占据整个屋子。

郑艺将一颗红薯用树枝扒拉扒拉到余沂楠脚边,然后才拿起自己这颗,迫不及待地吹了吹气,“姐姐,可以吃啦。”

“嗯,很烫,你小心些。”余沂楠如今是不怎么怕烫的,她抬手捡起这红薯,还没剥开就见郑艺嗷呜一下被烫到不断吹起,却仍想咬下一口的样子,“要不我帮你剥了装碗里,你拿勺子吃?”

“不要,姐姐,烤红薯就得这样吃才更好吃的!”

余沂楠失笑,她低下头,轻轻撕开自己手头这颗红薯,学着郑艺的样子也小心翼翼吃起来。

大雪已经停下,离熬过最初这轮极寒已经不远。

在这寂静闲适的屋内,只余下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就在郑艺起身擦手准备喝点热水时,她忽的抬眸望向窗外

不过,郑艺很快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将手继续擦干净,然后倒上一杯热水喝了两口。

[怎么了?]零一显然注意到了郑艺那一瞬间的异常。

就在这时,余沂楠也察觉到异常,她猛地起身,正要开口,那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在瞬间将她声音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