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是很矛盾的。告白？害怕她不接受，害怕她厌恶，害怕她困扰，害怕她勉强自己、委屈自己，为了友情而选择迁就、选择接受。可如果不告白……就这么一直保持下去，她心中也会有那么一点的不甘心。
尤其在知道余沂楠和郑艺都成了交往关系，初一显然被狠狠刺激到了。
“可如今都末世了，如果不告白，喜欢的感情说不定到死对方也不知道……”余沂楠情绪也低落下来，当初如果不是郑艺发现她知道了真相，余沂楠也会一直自欺欺人躲避下去的。她本来也就是个会选择逃避的人，只是……“那你能接受她跟别人亲昵，甚至嫁给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接受！”初一脱口而出，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懊恼道，“是我堂妹！”
“噢噢，我是说你堂妹。”余沂楠的回答显然有点敷衍了，她应付过去，又认真看向初一，“我其实……也不是很懂感情。但是，这么多年的情谊，这么久的相处，你堂妹又说她是一个聪明的人，既然这样……说不定，对方也有所察觉呢？”
“如果你堂妹愿意、甘心一直保持朋友关系，觉得这样就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就行的话……那就保持下去吧。如果不甘心，如果未来一定会后悔，那……或许可以找个契机告白。”
“马上不就是新年了么？虽然是末世，但末世第一个新年啊，避难所说不定也会有所布置。在这种意义重大的日子，约她出来吃个饭，认真地、真诚地将自己的感情传达出去……”余沂楠抿了抿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猛地用力握起，像是在给初一打气，又好似在鼓励当初的自己，她看向初一，“试试吧。”
她是个喜欢逃避的人，她敏感、自卑、怯懦，浑身上下好像没有值得一提的优点。但是……这是曾经的她。
在与郑艺的相处过程中，郑艺一直夸她很好，很努力，很不错……尽管余沂楠知道自己远没有郑艺所说的那么好，但还是被鼓励到了。最重要的是，她在郑艺那儿，学会了表达。
一次次地、认真而真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表达出喜欢、表达出想要与郑艺更进一步、更加亲密的接触。只要是她主动提起的、表达的，郑艺几乎全都应下了。
在某些时刻，余沂楠是感激自己的“冲动”与“鲁莽”的。
“或许，你堂妹只是缺少一个……勇敢一次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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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零二点圣母值
余沂楠与初一倒是深谈了不少关于“初一堂妹”与“青梅竹马”的事儿。
她们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一个敢答一个敢听。两人倒是讨论出不少如今末世中可行的“惊喜”来。
“我堂妹的事，记得保密。”初一回房翻出一个平板来，“这个给你，资料都在里面。你在文件管理找，我分好了类，找到那个叫学习资料的文件夹点进去，然后就可以任选学习项目了。”
“它需要充电吗？”余沂楠双手将平板接过，倒是没想到在末世还能接触这种数码电子产品。
“还有一点电，你最好还是充上。”初一说着，又翻出一套有线耳机和充电套装，将它们一起交给余沂楠。在余沂楠接过时，初一抓住了她的手，表情认真且严肃，“这个，你只能自己偷偷看、一个人看，知道吗？一定要戴耳机！绝对绝对不要让你家那位发现这个，或发现你在看这个。”也许是因为精神系能力者自带的某种天然畏惧，初一在这时候甚至不敢说出郑艺的名字。
“余沂楠，我是说万一、万一被发现了，你绝对不可以把我供出来！而且一定要保护好我的资料，把它们安全、完整地送回来！”
初一这样郑重，反而让余沂楠有些不安起来，她看着这方平板，抿了抿唇，犹豫着问：“学习资料而已……那么见不得人吗？”余沂楠是不想对郑艺隐瞒什么的。
“是的，只能你一个人独享。如果你不答应，那就还给我。”
“……好。”余沂楠纠结片刻，还是松了口，她认真应下，“我会偷偷看的，如果被发现，也绝对不把你供出来！一周以后，我一定把它完璧归赵。”
“行，那就交贡献点吧。”初一说着，回房找出一台用于贡献点交接的便携式机器，将自己的身份卡放上去，让余沂楠放上身份卡后输入数额，“对了，充电这事……你们似乎也没有缴电费的意思，突然缴纳，你记得自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我知道了。”余沂楠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身份卡，明明她还没开始隐瞒、搪塞郑艺，但脑子只一想到这些，她就有着莫名的愧疚。如果郑艺真的发现了什么直接问她，余沂楠觉得自己很难撒谎。
……或许，只需她不供出初一就行？如果郑艺问起这是什么，她可以推脱是在摆摊上租赁的？
交接完毕，余沂楠也不久留。她在初一这儿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她正要走，初一却叫住她，递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装好。”
“谢谢你。”两人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接一样，鬼鬼祟祟将平板和一系列用品都装进黑色塑料袋里。而后余沂楠朝初一挥了挥手，初一一直将她送出了门，两人才就此别过。
“学习资料……”余沂楠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塑料袋和身后紧闭的门，终是缓慢地呼出长长地一口气，略整理精神，回她们租下的房间了。
而门内的初一则靠在了门板上，脑子里想着余沂楠提供的各种建议……勇敢与真心吗？
都这么多年了……或许，也是应该试试了？或许等她忙完这一阵子，自己可以旁敲侧击、试探一下？
除了余沂楠之外，初一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咨询对象了。那种比较熟识的人，几乎在她一开口就知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堂妹或是其他的朋友，而青梅竹马的指向性又太强，还没来得及咨询估计就暴露得一干二净了。
“新年啊……”
……
余沂楠拿着袋子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她在楼下递交了七天的用电申请，并支付了电费，而后才往家里去。在开门时她还本能将袋子往后藏了下，进去才发现郑艺没在客厅，甚至不在屋子里。
唔，是去外面散步了吗？如果是之前，余沂楠一定会十分失落，但现在，她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