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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做“圣母”(136)+番外

“姐姐,你想要专门的淋浴间吗?”郑艺用指尖接着那眼尾滑落的泪珠,她声音愈发温柔宠溺,可余沂楠的泪却没断掉。也就是这时,余沂楠抬手要以手背遮掩眼睛,想擦干泪痕,然而刚抬起手,就被郑艺扼住手腕,将之摁在了床上。

“……我不想要。”余沂楠声音哽咽且委屈,她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微颤着望向郑艺,不一会儿又蓄满了泪,如晨露滚落。“我可以……等十个月。我……我没有……那么贪心,那么不识好歹……我……”余沂楠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这些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好热呀。”郑艺单手擦去余沂楠眼泪,仍摁着她右手不让她动作,只离得更近了些,微低头咬上余沂楠唇瓣,咬上她脖颈,牙尖刺破皮肤,令她渗出血珠来。“姐姐。”

郑艺眼底带笑,轻声唤了一句,她松开了余沂楠手腕,起身跨坐在余沂楠身上,手中寒芒转过,银白色的手术刀出现在她手中,如画笔一般以刀尖在余沂楠皮肤上轻轻掠过。

“姐姐,你的血也是热的呢。”郑艺摸上那刺破的表皮,指腹上触摸着点滴血液,又轻抚上余沂楠脖间动脉,感受着指腹下热烈的跳动。

手术刀非常锋利,这显然不是当初对余耀祖用过的那柄了。刀尖只是在余沂楠锁骨轻轻蹭过,一条细微的血痕便浮现出来。“姐姐,你害怕吗?”

这是郑艺第二次问她是否害怕了。

分明危险至极,分明她也感觉到了痛,但是……为什么她的心脏越跳越快,为什么她的血液仍在沸腾,为什么她总痴迷于郑艺那双清澈的黑眸之中,仿佛沉溺深海、坠入深渊。为什么呢?

明明……“害怕。”

但是……不想逃避,不愿躲开。

余沂楠抬手,略颤抖地握住了郑艺捏着手术刀的手,将锋利的尖端对准自己,她望着郑艺,起身靠向她,锋利的尖端轻而易举就刺破单薄的T恤,刺入她左胸的皮肤,随着余沂楠的贴近,疼痛也一并袭来。

她颤抖又坚定,害怕而渴望。她另一只手轻轻虚揽上郑艺肩膀,贴近郑艺的唇,“血腥味的……可以吗?”

一如既往的温热柔软,余沂楠看着郑艺未闭的黑眸,“你会喜欢我的血吗?”

郑艺忽地低笑一声,这一瞬,手术刀尖端刺入余沂楠胸膛,又被抽出,血液甚至还没来得及涌出,治愈的光便汇聚而上。“痛吗?”

“……”余沂楠咽下痛楚的抽噎,只低声道,“第三次大雨……我也会淋完全程的……”

“如果你活不到第三次大雨了呢?”郑艺看着她,俯身吻上她,“如果我现在就要剖出你的心呢?”

“姐姐,甚至你可以活着、看到全过程,看到自己的心脏……我保证,它那时候还在跳动。”她能控制血液,又有治愈能力。也许中阶不太够?但没关系,升入高阶也只需要再花六千圣母值而已。能力上的升阶,早晚都会需要的。

郑艺的声音温柔极了,好似情人私语,她轻吻余沂楠额发,“姐姐,你害怕吗?”

“……害怕。”余沂楠望着郑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意思,“但我……可以。”

“我很……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即将面临什么。”余沂楠望向洁白天花板,进入这个房子时,天花板都有蜘蛛网了,但在郑艺的能力下,这里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她盯着天花板上难以清除的黑色污点,也不知那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望着、盯着,艰涩开口,“我是唯一一个……十点信仰值……我全心全意信任你、信仰你、认可你、支持你。郑艺,也许……我是狂信徒也说不定,我知道我是清醒的,但别人也许认为我疯了。或许我确实疯了,但我仍是清醒的。”

“十阶……可登天外圣域,受圣母赐福,脱离肉丨身苦海,灵魂飞升。”余沂楠忽地笑起来,浅淡的笑,无声的,她眼睛极亮极亮,仿佛在那白色天花板上看到了整片绚烂星空,“郑艺,能受你亲手超度……脱离苦海,灵魂飞升……说不定真能登上天外圣域呀。”

“全部、刺穿也没关系,刺破心脏也没关系。郑艺……再、好好抱抱我吧。”

“我太任性,也太贪婪了。”

郑艺抬手拨开余沂楠鬓角被泪水染湿的碎发,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总是漫不经心的,一双黑眸总是清澈的、一眼望尽,无波无澜、无悲无喜。那柄沾血的手术刀不知去了哪里,郑艺按上余沂楠手背,俯身亲吻她。

金色的纹路在余沂楠手背交织,余沂楠颤抖着接受着这个温柔的吻,她呼吸急促地,大片大片的泪水滴落,似乎愈发不受控制了。

“我好害怕……”余沂楠啜泣着,“郑艺……我好害怕……”她揽住郑艺腰身,一边说着害怕,一边却将人抱得更紧了。

白色T恤被血色晕染,床单也沾染上猩红血迹。

“姐姐,你想与我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么?”郑艺望向她,好似好奇询问,“亲吻,拥抱,一声姐姐,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她是个贪心的、低劣的、永不满足的……人类。她有着见不得人的占有欲,有着不敢说出的奢想,她想彻彻底底地疯掉,不顾一切地说出一切,将丑陋的欲望倾诉,又害怕因此被抛弃。如果郑艺看她的眼神里有着嫌恶与疏离,哪怕只是一时伪装,也足够令她心痛。

“……我不想。”余沂楠闭上眼睛,整个人有一种脱力的、失去灵魂的虚脱感,她咽下忐忑与害怕,坦诚道,“我想能与你更加……亲密,我想……我想成为特殊的那个,最特殊的那个……唯一一个……特殊的那个……”

她既大胆,又怯懦。

“我知道了。”郑艺轻声应道,她擦去余沂楠眼角泪渍,“去洗把脸吧。”

“……嗯。”我知道了又是什么回答,余沂楠咬了下唇,但还是应了,她看向郑艺,泪水仍在眼眶中打着转。郑艺起身下了床,给水桶又凝满了水,余沂楠在床上坐起,看着身上血迹,微一垂眸,那泪水就滴落下来。余沂楠想问清楚,又怕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可冥冥中,她又有所期盼。

她调整着情绪,将泪擦了擦,下了床,接过毛巾,认认真真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浸透毛巾,全都捂上脸颊,余沂楠闭着眼睛,听着水流滴落回桶内的声音。

她用力拧干毛巾,也没用能力,就这样将脸擦干,然后将毛巾重新放入水中,再次拧干后搭在店内的椅子背上。

“郑艺,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到底,余沂楠还是问了出来。她看向郑艺,坐在床边的人也望着她,她的目光踉踉跄跄撞进那黑眸里。

“更进一步。”郑艺回答,她略思索一瞬,“交往的意思?”

余沂楠呆呆地望着她,好似在做梦。“交、交往……的意思是……我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