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藤打了个喷嚏, 抖抖索索地拉紧自己的衣服。
“没事吧，瞬？”漥谷须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度是有些低。”
紫原听到这边的动静, 伸长脖子说道：“嗯——神社外面都会生火的，我们去烤火吧。”
走进神社不远，果然在空地上生着几堆火焰。来参拜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围拢在周围取暖。
一帮人便挤了过去。
“哦！好暖和啊。”燃堂兴冲冲地伸手取暖，扭头发现旁边站着个子巨大的紫原，“喂，你这家伙长得很高嘛，是每天喝牛奶吗？”
紫原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每天吃美味棒。”
“美味棒可以增高吗？！那我也要每天吃。”燃堂对紫原竖起拇指，“谢谢你的增高秘籍了，哥们。”
紫原：“……谁是你哥们啊。”
赤司则兴致盎然地摸出手机对着篝火拍照。
杏音凑过去：“你在做什么，赤司君？”
“啊，因为第一次来觉得很有趣。”赤司按着快门键，“所以拍下来留作纪念。……要一起拍一张吗？”
“好的呀好的呀。”杏音急忙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跑到赤司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来点，并将脸伸到他肩膀附近。
赤司：“……”
赤司：“你可以站在前面的，不用搞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杏音比了个v，脸上挂着笑，龇牙咧嘴地说：“不行，我脸要在你后面，显小。”
“……”
赤司将镜头调了调：“那要拍了。”
“ok——呜哇！”
赤司按下快门，眯着眼看着拍下的照片。
上面的他倒是很正常，而杏音已经糊成了一团残影。
他扭头，正好看到杏音在跟拽着她隔壁的齐木吵架。
“你干嘛啦，吓死人！我正拍照呢，你忽然拉我，肯定没拍上！”
手滑了一下。
“你是故意的！”
没有，手滑。
赤司无奈地笑了笑，删除掉照毁的照片，打算自己单独照一张。
杏音注意到他的动静，又不屈不挠地把脸伸了过来：“一起呀！”
赤司“……”地看着镜头不远处露出来齐木面无表情的半张脸，扭头建议：“齐木君也一起吧，我们三个一起照。”
“咦？楠雄会同意吗？”杏音眨眨眼，“他好像不喜欢照相来着。”
而齐木已经停在杏音身侧，点了点头：可以。
杏音：“……”
这次照片就照得很成功了。
赤司发了一份在杏音手机上，他看着杏音拿着手机和齐木头碰头地对手机屏幕指指点点，笑了笑，又将注意力放在别处了。
“呜哇，我可真上镜，超可爱的有木有？”
……头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夸自己的人。
“？？？”杏音凶巴巴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齐木，“你讨厌，闭嘴。”
见齐木很乖地不再吭声，她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两侧的齐木和赤司身上。
“嗳，仔细一看，你俩长得真的像。”杏音积极地挽着齐木的胳膊，将手机拿给他看，“人家赤司君是校园男神，你，就只有我看得上你哼。”
齐木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抬起胳膊，主动握住了杏音的手。
我们去找找发甜酒的地方。
“诶？甜酒？你想喝吗？……你还真是喜欢甜味的东西啊。”
……齐木轻咳一声，走吧。
杏音被他拉着往外走了几步后，才后知后觉地问：“等等，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齐木脚步不带停的，不用管他们，他们这么大人了，会照顾自己的。
“可是，裕美学姐不认识……”
齐木指着与海藤和漥谷须聊得火热的裕美，淡淡地说：我认为学姐比你擅长交际多了。
“……！还有敦也想喝甜酒啦！叫上敦一起！”
我们给他带过来，你没见燃堂缠着他不放吗？齐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杏音的脸，你一定要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想跟你独处一会”这件事吗？
杏音：“……”
她看着齐木无甚表情的脸，乖乖地被他牵着走了出去。
“你居然会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杏音喃喃自语，语气是不敢置信，“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会傲娇着，不愿意把内心想法说出来呢。”
如果我不说出来，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齐木拉着她上台阶，像现在这样出来玩的话，我俩单独相处我会舒服很多。……小心脚下。
齐木将她揽在怀中，半拖半抱着将她带上台阶。
分发甜酒的棚子就在眼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齐木看着棚子里人挤人的状态就眼前一黑，偏偏杏音还特别期待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试图往里挤。
“甜酒！甜酒！”
……
齐木叹了口气，搂着杏音的腰把她拖了出来，将她放在门口。
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排队。
“诶！我跟你一起去啦！”
白痴。齐木哼了一声，你这么矮，进去就看不到了，得走丢了。
“……”杏音鼓了鼓脸，不服气地伸脚想踹他。
齐木伸手摸了摸杏音有点冰冷的脸，仔细地扯起围巾将她的下巴也裹了起来：我怕挤坏你，在这里等我。
“……好啦。”
杏音不舍地放开齐木的手，看着他混入拥挤的人群。
“小心点哦，楠雄。”
知道了。
杏音抓着围巾，站在原地一踮一踮地等着齐木，并试图伸长脖子在密密麻麻的后脑勺里分辨出粉红色的那个。
“杏音！杏音！”
杏音一愣，回头向发声地看去。
小小的云豆穿着一件极为袖珍可爱的小棉衣，戴着小棉帽，正站在杏音身后不远处的堆满积雪的树枝上，歪着头看着她。
杏音已经有足足一个学期没见过它了，此时忍不住向它伸手，轻轻唤它。
云豆拍拍翅膀，落在了杏音的手指上。
杏音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它的小帽子，笑道：“委员长还真宠你呢，给你换了新衣服。”
云豆在她手上蹦了蹦，大声喊道：“云雀！云雀！”
杏音：“……”
“啊，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
杏音抬头，正好对上面无表情走过来的云雀的视线。
她急忙问好：“委员长。”
“你怎么在这里，大晚上跑出来群聚吗？”云雀将手伸了过来，云豆便跳到他的掌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了下来。
杏音讪讪地摆手：“一起来神社参拜迎接新年……委员长不是来参拜的吗？”
“怎么可能。”他闭了闭眼，哼道，“路过而已，云豆最近老是乱跑。……算了，新年就放你一马，再见。”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杏音往前走了两步，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委员长，新年快乐！”
云雀回头看她，掀了掀唇角，并不答话，很快就消失在杏音的视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