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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朝]“格格”有礼(86)+番外

胤禛落在后头听着康熙等人交谈,心知方才的话语已经让康熙心生不满,先是对胤禛莫名的话语疑惑,后又认为他胡思乱想,堂堂皇子没有任何定力……如此再三的想法,胤禛都心知肚明。

温凉在茶楼的发问并非心血来潮,胤禛同样知道代价。若是康熙因胤禛不曾提点而出事,胤禛无法原谅己身。眼见着这画舫上下的人手,胤禛神色肃穆,精神不曾松懈。方才上船前,胤禛的人手已经回转,的确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地方,都有可能出事,未到行宫,不能放松。

“四哥。”胤禩端着酒樽过来,他们在这画舫上饮酒时,胤禛半点酒都不沾,显得有些特异独行了。

胤禛冲他点头,虽是接过他手中酒樽,不过并未饮下。胤禩也并不在意,望着不远处康熙朗声大笑的模样,笑着说道,“四哥未免太过紧张了些,不过是次出行。真不知四哥是如何得知的。”

胤禩若有若无地试探着,胤禛靠着船边不言沉吟的模样,让胤禩心中略有不安。

他们两人还没说上两句话,胤禛便见着温凉漫步而来,悠然自在的模样像是在踏青而行。胤禛开口,“先生怎的过来了?”这跟方才茶楼时胤禛的问话一模一样,可心思却是截然不同了。

温凉抬手掩住袖口,望着湖面画舫行走时荡漾出的泡沫,“爷可知,孔子观于吕梁这个典故?”他遥遥垂望的模样恬静安详,暖阳洒落在他侧脸,荡开了无数的碎光,使之柔和异常。

胤禛皱眉。

这个典故的大意便是孔子在吕梁看到几十丈高的瀑布,便是鼋鼍鱼鳖也无法游动。可偏生望见有个男子在其中游泳而误以为其欲自杀,便让弟子顺着水流去救人。不曾想到这人在游出了数百步后又踏水而出,披散这头发在塘埂处歌唱。

生于斯长于斯,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顺其自然,遵从天命,这是这个典故的韵味。

可温凉绝不可能在此时说这些大道,胤禛随着温凉垂落目光,望着那波荡开来的泡沫,忽而凝神细思着某处,片刻后眼中流露出恍然大悟,而后神色冷凝。

胤禛站直了身子,先是望了眼胤禩,又看着温凉,“先生与我同往?”

温凉欠身,“自当同往。”

两人一来一往打着哑谜,让旁边的胤禩不自觉皱眉。他知晓两人定是在打着心思,可方才的话语,胤禩却是听不出究竟有何意味。难道这典故还有其他的含义?胤禛的幕僚总不可能突然跑出来要求胤禛要顺心而为!

这便是胤禛与温凉的默契。

温凉向来是直来直往,这个先秦典故所说的内容便只是表面平铺直诉的内容,这所谓的含义皆是后世人附加上而来,千百年之后,便也成为了圣言。胤禩本便是心眼多的人,初听之下,自然是想多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温凉真的只是在向胤禛警示罢了,直接从话意上去理解便可。

观水、游泳、天赋……

温凉是在警告胤禛,水下有人。

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两群。能够如此快速的行动,想必这整艘船都有问题。

若是这船上由胤禛做主,此刻便能迅速行动,别说还要告诉其他人,直接当机立断才是最快的方式。可偏偏这船上却是康熙,反着说回来,要不是因为康熙,胤禛也犯不着上这艘船。

温凉之所以要和胤禛一同前往,正是因为胤禛在和康熙告知此事时,必定需要缘由。若是胤禛一人独自发现,此后这事将是胤禛一人承当。若是有他前往,并让康熙知晓俱是温凉所为,若是出事,自该有个替罪羊。

胤禛的想法与温凉却是截然不同,他寻温凉前往,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免得康熙不信后仍需浪费时间。

这粼粼波光下,隐约潜藏着的管子难以发现,若不是温凉特意提点,胤禛勉力观察,定是无法发觉着问题。谁人又能够关注到水面下竟然真的有人存在!

这艘画舫在他们登上船时便被搜查过,毕竟画舫船大,不可能让船夫都离开,只能检查过没有问题后,这才让康熙等人上船。

可是不熟悉船只的人都不知道,其实船的大小是会欺骗人的,存在在海面上的大小不意味着船面下不存在着另外一层。这艘画舫便是利用了人性的惯性思维以及视觉欺诈来让他们误以为这艘船仅仅只有两层。

实际上,在最底下,还有着另外一层夹板。

胤禛带着温凉走到康熙身边时,他正好在听着胤祯的话。胤祯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内出来,正腻在康熙身边说话,把康熙逗得哈哈大笑,那笑意满满的模样,看得出康熙帝今日很是畅快。

见着胤禛前来,康熙收敛了笑意,望着四子言道,“老四,又是什么事?”这一个“又”字,道出了康熙此刻对胤禛的不满。

胤禛上前在康熙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躬身说道,“皇阿玛自可以不信,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阿玛保重龙体,万不能轻忽。”胤禛说得斩钉截铁,复又言道,“若丝此事有假,儿子自当请罪!”

康熙意味深远地看着胤禛片刻,招招手,把身后一直站着的人招了过来。身前的几个阿哥都知道,此人是康熙身边信重的御前侍卫长。康熙让他出面,胤禛的心安了一半。

那侍卫长离开后,胤禛等人站在甲板上听着水声,一时之间彼此都无话可说。即便胤禩胤祯都听不到刚才胤禛所说的话,然从胤禛的态度和康熙的默然能看出几分,心中各有计较。正在此时,胤褆与太子两人一同从屋内走出,方才他们两人被康熙按在屋内,直到此时看着外头的场面,俱是忍不住出来了。

还未等他们两人走到康熙身边,骤然而起的喊杀声让众人俱皆愣住。

胤禛心中有所准备,第一个挡在了康熙面前。温凉出声提点,“贝勒爷,切莫靠近水面。”胤禛得此提醒,立刻与康熙换位,此时反倒是他站在了边上,“护驾!”他硬声道,那声响让护卫在各处的侍卫立刻扑来。

康熙眯着眼听着下面的动静,镇定地开口,“张权刘全,带着两队人下去帮忙。刘元护驾!”他的话音刚才,被点到的人立刻便潜入下层,而甲板上顿时被层层包围起来。

随同上船的人原本在十几的数目,后来因为胤禛的说法,又增加了十几,加上胤禛所带的人马,最多超不过四十的数目,可听着下方的动静,完全超过了几十人的厮杀。

温凉听着动静,在察觉到不对劲时,顿时喝道,“爷,小心凿船!”

这船上的人顿时心头一跳,眼前不着地的地方,若是真的被凿穿了船底,那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胤祯咬牙,方才温凉的话,便是因为此事提前预警?说清楚能死吗?!

此时船边已不断有钩子被从水面抖落上来,胤禛拔剑砍断着麻绳,他所佩戴的剑自然不是凡物,有着他的先例,胤祯胤禩等人纷纷有剑拔剑,有小刀摸小刀的,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皇子的架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