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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142)+番外

……好吧,有时候多听听年轻后辈的话的确是不错,至少这段时间皇上在回他们奏章的时候口气很好,甚至还有心情关心刘阁老的身体。

不过半个月就是极限了,即便焦适之说得有道理。

他们终究是内阁,也是阁老,万不可能坐视着皇上继续这般下去。

就在七月二十三日,内阁刚刚起草了奏折打算送入宫内时,宫内却传出件事情,暂时把这件事情给盖过去了。

起因便是由于这长达半个月的罢朝。

奏折从皇上手里发放下去需要批红,而不是所有的奏章皇上都会看,因而这一部分的批红权便落到了司礼监手中。随着历朝历代的发展,到了如今,从正德初年起,所以的奏章无不是经过了司礼监之后才会到达皇上的手中,这是正德帝亲自下令的。而在这个过程中,如果皇上有特别下令的话,关于那些人或事情的奏章就不会送到他们手里。除了重要的事情,一些旁支的事情偶尔也会交给司礼监去处置。

司礼监的权力便越发大了起来。

这半个多月的罢朝中,大量的奏折涌入皇宫,而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会落到正德帝的桌案上,余下的部分就不好说了。

原本这个事情司礼监的人做得轻车熟路,他们站在这个关键的中枢地区,想动点小手脚轻而易举,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儿。

事情是出在焦适之身上。

或者也不是这么说,源头还是在正德帝身上。自从刘瑾被他贬去江西后,焦适之便取代他派人监察司礼监。他的监管与刘瑾的又有不同,刘瑾是在内部查看,焦适之是在外部,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可能比焦适之更加懂得这个才是。

然而刘瑾不仅仅是个监管者,他还是个参与者。对司礼监来说,他是个“同伙”。

自从“绣春之难”后,锦衣卫的人大清洗了一遍,能留下来的都是有能耐的人,既然焦适之派了人去负责此事,他们便战战兢兢地执行?

什么?锦衣卫不能随意进去司礼监搜查?谁说他们需要进去搜查了,只需要在每日巡逻的时候稍微停留一会儿,悄咪咪有个人溜出去,这些个不懂武功的内侍又怎能发现?

谁会去怀疑这宫内最随处可见的侍卫呢?

就连同样随处可见的内侍都不会联想到他们身上去。

于是,某些瞒上不瞒下,几乎已经成为随处可见的事情,就这么曝光在查探的人眼中,又顺理成章地被焦适之知道,最后一个知道的正德帝淡定地砸了桌子,然后带着人直接去了司礼监。

一行人径直去了司礼监,如此快的速度令这些还没接到消息的内侍吓了一跳,平日里可从来没见皇上来此。

彼时的司礼监张迎太监乃是李荣。

李荣也是曾经在朱厚照小时候曾伺候过的老人,比刘瑾还早些。但是在他八岁的时候便调往司礼监,等到他爬到秉笔太监的时候,朱厚照也继位了,后来便也在秉笔太监中挑了李荣,使之成为掌印太监。

后来高凤,刘瑾也接连入内,但也就是个秉笔太监而已。

李荣备受朱厚照信任,与刘瑾的信任不同,更接近于大臣的那种信重。如果此次真的被查实为真,正德帝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司礼监外面的人见到皇上来了,无不跪下行礼,有机灵地小跑着打算跑进去禀报,被焦适之几步上前拉住去势。

皇上现在想要看到的,自然是最寻常的东西。

他们沿着画廊往里面走,还没等入内便听到正屋内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呵斥声,那声音对焦适之来说是陌生的,对正德帝来说却还算熟悉。

那是李荣的声音。

“你们这群人是被狗屎糊住眼睛了是吗?连这种折子都敢压着不报,是嫌弃自己的脑袋太重,想赶紧给它换个位置?你想给自己换个位置,也他妈的不要连累我!要死就自己一个人去死,怎么,还想拉着人给你垫背啊!”

内里有人小声辩驳了两句没听清楚,就又听李荣咆哮起来,“你倒是闲得蛋疼!哦不对,我忘记了你跟我一样连蛋都没有!你倒是给我能耐上了,连收钱不办事这几个字都说得出来了,谁叫你收钱了?!大家都这么干,没见我天天一个个往死里怼呢,怎么就你不长记性,还顶风作案啊!”

“别以为我说的只有他,你们一个两个都一样,别以为刘瑾在的时候能护着你们,他在的时候我照样玩儿死你们,现在不在了,更别他妈找死。这些压下来的折子,半天内全部给我整理出来,然后送到皇上那里去,再给我耍心机,我他妈先送你两撇嘴巴子,然后再白送你五十棍!”

焦适之在外面听得眼角抽抽,这位掌印太监,还挺……挺直白豪爽的。

第69章

朱厚照本来是带着一腔怒火而来的, 结果站在门外听这么小半会儿, 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

李荣的风格还是那么的粗犷,如今听来还是很怀念。

其实这也是当初弘治帝把李荣调走的原因, 相比较刘瑾,李荣显然是个更为合适的人选,他稳重,且心底不错。奈何此人是个说话粗鲁之人, 在弘治帝发现小太子已经有跟他学习的倾向后, 默默把人给调走了。

正德帝伸脚踢了踢门槛, 然后走了进去。站在屋内的屋子正中间的气势汹汹还在责骂的太监楞了一下, 转过头来。

李荣是一个高瘦的男子, 面容略显苍白,看着也有些瘦弱, 从他的面上完全看不出刚才那股挥斥方遒的感觉。

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后,李荣还未看清楚那人是谁便已经欣喜地叫起来,“哎呀妈呀是皇上过来了, 小人心里还真是贼开心。”边说着边行了个礼。

正德帝有点想捂脸, 他无奈地说道:“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看起来还一点都不稳重呢?怪不得父皇不愿意朕同你玩耍,现在看来父皇真是深谋远虑。”

李荣讪笑着说道:“小人这张嘴就这样,您别介, 这不是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休息了许久,心里憋得慌。”

朱厚照暗自点头,若是这样的话, 还情有可原。

“你刚才在做什么?声音大得在门口就听得一清二楚,都不用进来就进来知道你在骂人了。”正德帝说道。

李荣闻言,转头把身后几个跪着发抖的内侍狠狠瞪了几眼,然后才说道:“皇上,这几个小子做事不利索,手底下有点贪墨,小人正在骂他们呢。”

“他们到底贪墨了何事,朕也是非常好奇呀。”正德帝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几人,直径走到正座上坐下。焦适之随着正德帝走到边上,正打算站着呢,就被正德帝一手扯住衣袖,推到旁边坐下。

李荣好奇地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伸脚踢踢旁边跪着的人,“怎么着?皇上都来了还想着我给你们几个遮掩一二呐?想得美吧你们,赶紧滚过去把事情说清楚!正好也不用我绞尽脑汁替你们想几个好的词语来形容你们多愚蠢。”